早起舒爽,青涼悠悠。
竹屋竹椅竹地席,紅楓綠荷小白鴿,清閑之極。
為防地上涼氣侵體,月傾城特意在地席上鋪了一層軟毛毯,當(dāng)然,體力活都是木大教主免費(fèi)贈(zèng)送的。
丟丟趴在月傾城身邊,好奇的戲耍著竹地席上的一堆積木塊,歡快的哼著歌。
“拼爹爹拼丟丟,拼完爹爹拼丟丟,這里有一個(gè)丟丟,這還有個(gè)小丟丟……”
月傾城則認(rèn)真專注的拿起木塊拼湊著,隨口問道,“崽兒,你爹爹的臉呢?”
“在這里在這里?!眮G丟舉起手里的木塊,開心揮舞。
“臉都被你丟盡了,快給你爹爹拼起來?!痹聝A城看了看丟丟身邊亂擺亂放的木塊,微微起身撿到一起,推到丟丟跟前,指揮道。
“哦,好吧?!眮G丟不是很樂意,拿起木塊拼湊著。
不一會,丟丟就放棄了,趴在毛毯上打滾,“娘親,我不會拼?!?p> “拿去讓你爹爹拼。”月傾城隨口說道,順手拿起一木塊,安放在面前的大木塊拼畫中。
丟丟立馬爬起來,手里捧著幾個(gè)木塊,顫顫巍巍的跑走,瞬間,啪嘰,摔倒在地。
手里的木塊一下飛出,乖巧落在了木淇奧身后,安穩(wěn)的躺在地上不動(dòng)。
“爹爹,你的臉掉了?!眮G丟都來不及從地上爬起來,飛快的說。
木淇奧端坐在荷塘前釣魚,聽見丟丟的聲音,疑惑的轉(zhuǎn)頭。
丟丟嘟著嘴,利索的爬起來,拍了拍屁股,邊跑邊樂呵,“爹爹不要臉,丟丟跑來撿?!?p> 木淇奧就看著丟丟瞎鬧騰。
很快,丟丟就捧著那木塊,開心的舉在木淇奧跟前,“爹爹,你的臉。”
木淇奧修長的手指隨意撿了撿木塊查看,微微一笑,寵溺的看著丟丟,“丟丟,這是你的臉?!?p> “啊?”丟丟蒙圈,抱著木塊,頓悟,“難怪丟丟總拼不好,原來這不是爹爹的臉。”
說著,丟丟又變得驚訝,“咦,那爹爹的臉去哪了?”
“哎呀,不管了。”丟丟甩頭,騰出一只手來拉著木淇奧,呆萌的望著他,“爹爹,我們一起拼丟丟吧?!?p> 木淇奧摸著丟丟的頭,看了看認(rèn)真搗鼓的月傾城,寵溺一笑,“好?!?p> 木淇奧和丟丟一起坐在了月傾城跟前,同樣好奇的看著地上拼積的木塊。
“聞人樾就給你留一堆木塊當(dāng)嫁妝?”木淇奧笑著說。
“美得你,這是月傾莫送的。”
“都說術(shù)業(yè)有專攻,忘塵谷的高徒倒是稀奇,學(xué)的是醫(yī)道,卻是算命的,做木匠的,當(dāng)城主的,坑蒙拐騙的,就是不見有行醫(yī)的?!蹦句繆W摩挲著木塊吐槽。
“要你管!”月傾城沖著木淇奧努嘴皺鼻,又繼續(xù)尋找自己需要的木塊。
“找什么?”木淇奧好奇問道。
“找你的臉?!痹聝A城手上不停,隨口說道。
“在這。”木淇奧拉過月傾城的手,一本正經(jīng)的指了指自己的臉。
聞言,月傾城抬頭,無語黑臉,挑眉,“在這,那你給我扒拉下來!”
說著,還真就用手去扯木淇奧的臉皮,疼的丟丟在一旁哈哈大笑。
一陣歡聲笑語,良久良久良久,月傾城的木拼畫總算完成了。
只見半人高的木畫之上,男子銀狐如潑墨,女子玉面似花醉,崽兒芝蘭不勝客,隔空獨(dú)見木思月。
“這是你畫的?”木淇奧好奇問道。
“當(dāng)然……”月傾城隨口說道,話未說完,就被丟丟截胡了。
丟丟開心的摸著木畫上自己的小臉蛋,頗為得瑟,“嘻嘻,師公就是厲害,把丟丟畫得這么好看?!?p> “沒有我,老頭才不會畫你?!痹聝A城抬頭輕哼,沖著木淇奧眼神示意。
聽得木淇奧頗為感激,一把將月傾城攬過,就地而滾,躺在木拼畫上,當(dāng)著丟丟的面也不害臊,狠狠地來了個(gè)熱情擁吻。
“謝謝媳婦兒~”
月傾城迷迷糊糊,羞臊著臉,從木淇奧身上微微撐起身子,瞥眼掃到木淇奧頭側(cè)的木塊,臉色瞬間由紅裝黑,冷酷的盯著地上,“木淇奧!”
“老娘拼了一整天,你打個(gè)滾就毀了,我弄死你!”說著,月傾城憤憤的把木淇奧就地卷人滾蛋,狠狠地錘了一頓。
“媳婦兒我錯(cuò)了,我重新拼好不好……”
“饒了我吧,啊~”
徒留丟丟保護(hù)著木畫上自己的小臉蛋,感嘆爹爹娘親的感情真好。
難得一場薄雨之后,月傾城帶著離夏悠閑的走進(jìn)了小樹林,采藥。
據(jù)說魔教弟子在改建破城墻后小樹林時(shí),發(fā)現(xiàn)了一株野生靈芝,立馬將方圓一里給圍住了,就等離夏護(hù)法大駕。
結(jié)果等來的確實(shí)是離夏護(hù)法,背著小背簍,穿著短布衫,手持挖藥的鐵楸,恭敬的引著月傾城上前抬眼。
月傾城只瞥了一眼,糾結(jié)了半天,難得彎下尊貴的腰身,伸手那么一拔,利索的將野靈芝扔進(jìn)了離夏的小背簍里。
“野靈芝誒,你也太野蠻了。”離夏口頭抵制月傾城的做法。
“哦?!痹聝A城滿不在意,打著哈欠,伸著懶腰,“我家多的是,你要是喜歡,改天送一筐給你好了?!?p> “真的?!”離夏兩眼放光,手護(hù)著肩上的小背簍,興奮激動(dòng),“那把那什么丹參野槐海底撈,也給我送點(diǎn)怎么樣?反正你又用不上?!?p> “難不成你就用得上?”月傾城隨口懟道。
“我用不上啊?!彪x夏笑得夸張,得意洋洋,“我拿去賣錢吶,現(xiàn)在的行情多好?!?p> “還有什么五倍子,決明子,斷腸草,奪命散,流星錘……”說著,離夏越來越興奮,仿佛眼前走的是他發(fā)家致富之路,更是個(gè)沒完沒了。
四下皆樹,月傾城難得聽到除離夏聲音之外的言語。
“抱歉,沒能給你選個(gè)好地方?!?p> 月傾城不由得張望一番,果不其然,遠(yuǎn)處孤墳堆前,站著一個(gè)老熟人。
左澤……
“左叔叔,你怎么在這?”離夏看見左澤,率先飛奔過去,眸中盡是好奇。
“看看朋友。”左澤說道,看見月傾城過來,微微頷首,對著月傾城友好見禮,“月姑娘?!?p> 月傾城微微點(diǎn)頭,表示不必客氣。
“哪呢?沒人啊?!彪x夏好奇張望,最后看了看小孤墳頭,上書花姑娘之墓幾個(gè)大字,不由得疑惑,“這里的是左叔叔的朋友?”
“算是吧?!弊鬂奢p輕開口,似想到什么問題,帶著一抹憂思,“聽說你們要把這一片給推了?”
“那是自然,荒山野嶺的,有礙觀瞻?!痹聝A城不甚在意的說道。
“能不動(dòng)土嗎?”左澤低聲詢問,語氣頗輕,“她在這睡了,快二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