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在晚上九點左右結(jié)束,喝酒的人都醉的差不多,大家也各自回房休息。
初晴把蘇若扶回了房間,蘇若趁著些許醉意,懶散地拉著初晴往床上一躺,把人壓在身下不愿意起來。
“蘇若......”初晴用力推了推身上的蘇若,卻毫無動靜。
“我?guī)湍惆淹馓紫让摿恕!背跚缬眯厍粩D出一絲絲力氣說。
聽到脫衣服,蘇若配合地翻了個身,把初晴從自己懷里放了出來。
初晴連忙爬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了看自己的行李,孤男寡女的半夜三更同處一室確實不妥,她幫仰臥在床上的蘇若脫下了鞋襪和外套,再到洗手間用毛巾泡了些溫水小心翼翼地幫他擦拭了臉和雙手,幫蘇若蓋上了被子,準備收拾自己的行李回她和元媛的房間。
突然初晴被一股強勁的力氣從后背攔腰抱起,下一秒再次摔進了king-size的床上。
“你要去哪里?”蘇若微醺的氣息從她耳后飄進她的鼻腔,初晴被這濕熱的呼吸弄得全身發(fā)抖。
“我......我......”初晴說不出話。
蘇若抱著她的雙手漸漸收緊,嘴里一直重復(fù)著:“初晴.......小晴......你不要走......你不要再走了......好不好......不要再離開我了......求......求你......”
收緊的雙手慢慢地松懈下來,身后的男人呼吸漸漸穩(wěn)重而綿長。
初晴小心翼翼地掙開蘇若的懷抱,慢慢地坐了起來。
她眉眼含笑,用手輕撫眼前熟睡的男人剛毅的眉骨和鼻梁,緩緩地低下頭,在他那薄唇上悄悄地印上一吻。
“蘇若......”
滴滴......滴滴......
手機忽然響起,初晴立刻按下靜音鍵。
初晴輕聲接起電話,“喂,媽,怎么了?”
電話那頭傳來低低的哭泣聲,電話接通那一刻,初母失聲痛哭起來。
“小晴......你,你哥......你哥......”
初晴心頭一慌,一股不祥預(yù)感從腳直沖心臟,心開始撲通撲通地狂跳起來。“怎么了?他又怎么了?”
“你哥他......被抓了......怎么辦......警察剛打電話來,我......”
“什么?在哪里?媽,你先別哭了,你先告訴我在哪里?”
“嗚嗚嗚......我怎么辦,美美在家,我......”
初晴深呼吸一口氣,壓低聲音嚴厲地說:“別哭了!在哪里!”
初母被初晴突然起來的嚴厲語氣嚇得不敢再哭,嗚咽了幾下,終于說出了初云天被關(guān)的地點:“深市東區(qū)派出所......”
初晴掛了電話,現(xiàn)在的她不能慌,要冷靜。
云州去深市開車要2個半小時,現(xiàn)在晚上十點,度假村外應(yīng)該沒有了出租車,況且這么晚應(yīng)該沒有車愿意過去。
她看了看桌子上蘇若的車鑰匙和熟睡的蘇若,初晴簡單的收拾了錢包和手機,離開了房間。
“咚咚咚”
“誰呀,這么晚了?!痹略诜块g里剛洗完頭發(fā),看了看貓眼里的人,開了門。
“你怎么了,不用伺候你家蘇若呀?”元媛擦拭著頭發(fā),笑鬧著,沒留意初晴慌張的臉色??赡苁呛涞脑颍穆曇粲悬c顫抖。
“元媛,把你車借我一下。”
聽出了不對勁,元媛停止了手中擦拭的動作,“怎么了?”
“來不及說了,你先借我車,我去一趟深市?!?p> 真的不對勁,元媛連忙回房,脫下浴袍換上了外衣?!白撸腋阋黄鹑?。”
“不用......”初晴剛想拒絕。
“我不放心你,我開車陪你去?!痹虏蝗菥芙^。她從初中時就這樣,看起來大大咧咧,只要朋友有事,第一個出頭的肯定是她。
“你喝酒了!”初晴拉住她,勸道。
元媛看了看柜子上了礦泉水,咕嚕嚕地一飲而盡。
“你先開一段,服務(wù)站讓我去個洗手間,就一杯而已,很快就散了?!痹履闷疖囪€匙就往外走。
初晴也不再矯情,她提起精神讓自己不再顫抖,跟著元媛大步走了出去。
暮色深深,黑暗中一輛紅色轎車絕塵而去。
兩個小時后,深市東區(qū)派出所。
元媛完美地入庫,不等車子熄火,初晴解開安全帶急忙開了門,沖進了派出所。
“警察同志......”
值班民警看見奪門而入的女人,以為她著急報案,站了起來,“什么事?”
“我找人,我是初云天的家屬?!?p> 值班民警上下打量了初晴,領(lǐng)著初晴到了接待室。
“等等,我也是?!痹峦:密囎?,抱著外套跟了進來。
民警揮了揮手臂,兩人一起跟著民警到了接待室里。
“你是初云天的家屬?”
“我是他妹妹?!背跚缁卮稹?p> 民警看了看元媛,她答道:“我是他表妹。”
“初云天涉嫌參故意傷害他人身體,現(xiàn)在受害者躺醫(yī)院里,現(xiàn)場監(jiān)控錄像已經(jīng)證實是初云天先動的手,已經(jīng)觸犯了刑事,受害者家屬接受庭外和解,要求賠償金額醫(yī)藥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一百萬。否則按照我國刑法,對故意傷害他人身體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你們看如何處理吧。”
“一百萬?”元媛驚呼出聲,“這家屬是趁機想撈一把?”
初晴拉了拉她的衣角,元媛住了嘴,但忍不住滿腔怒氣。
初晴沉默了幾秒,聲音沙啞地問:“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那個人......嚴重嗎?”
見家屬態(tài)度良好,民警聲音軟了幾分:“人輕傷,肋骨斷了一條,牙齒斷了兩顆,現(xiàn)在在市醫(yī)院躺著。也是小混混,兩人酒后生事,你哥,太沉不住氣了?!?p> 初晴吸了吸鼻子,說:“對不起?!?p> “我能見見他嗎?”
民警點了點頭,把人帶到了拘留室鐵門外。
初云天頹廢地坐在拘留室一角,滿臉胡渣,眼底青色盡顯,像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聽見腳步聲,他緩緩轉(zhuǎn)頭看向鐵門外,初晴赫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小晴!”像是在汪洋中見到一塊浮板,初云天拼命游了過去,緊緊抓住了浮板。“小晴,幫幫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喝醉了,我......那人......”
初晴紅了眼憤怒地瞪著眼前許久未見的哥哥,差不多四年,自從美美被帶回家,他們見面的次數(shù)一只手也能數(shù)得出,但每一次見面,不是缺錢就是缺錢,毫無其他話題可選。
“你說啊,你繼續(xù)說!那人怎么了!”
那人......初云天突然說不出口,猥瑣不堪的語言再次響徹他的耳邊,他牙關(guān)緊閉,那人怎么敢,他怎么敢如此!
初云天緊握的拳頭狠狠地錘了鐵門,鮮血從手指關(guān)節(jié)慢慢滲出。
“再怎么樣也不能動手!現(xiàn)在他索賠一百萬,你說你想進去蹲幾年還是給錢,你說?。∶烂涝趺崔k!我媽怎么辦!你動手時候有沒有想過!從小到大你做事能不能經(jīng)過腦子!?。磕阌袉??你有腦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