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這些年來,朕一直都為動用神石做著準(zhǔn)備,早有準(zhǔn)備好一份功德氣運,不會動用大晉國運的?!?p> “若非昱秀將神石封印,需要動用你之血精,才能讓神石開封,不然朕早就借助神石之力,觀看未來,到時候一切反賊,自是無所遁形,必定要其灰灰了去?!?p> “昱秀大約不愿陛下太過沉迷神石之力,而忘卻江山社稷治理之道,才是將神石封印罷了?!?p> “昱秀會這樣想?”
皇帝冷笑,“這江山社稷,昱秀又如何會在意?好了,不必多言,走吧,去將神石封印打開?!?p> 皇帝不愿多說,陳俢自然無法繼續(xù)說下去,兩人一前一后,向著毓秀宮走去。
那毓秀宮,就是昱秀當(dāng)年居所,只是昱秀死后,這一切都成為禁忌。
走在路上,皇帝終究還是按捺不住心中念頭,繼續(xù)說道:“丞相,神石乃天地靈物,昱秀為何不將神石交給她兒子,反而是留在皇宮中?”
“若無氣運功德做祭品,神石就只是一死物而已,鄴王殿下哪來那么多氣運功德消耗?”
“話是如此不錯,但要這樣將神石放下,終究有些難以想象。”
皇帝捫心自問,就算沒有足夠氣運功德,但將神石放棄,那還是很難做到的。
“這就是神石?!?p> 毓秀宮中,一塊半人高的神石,就靜靜矗立在那里。
神石被封印,本身重若泰山,而且也無法放到儲物空間中,自然不懼神石被盜竊。
這些年來,神石一直放在這里,皇帝偶爾會過來看看,但那神石被封印之后,就這樣蒙塵著。
其實很久之前,皇帝就想過讓陳俢將神石封印打開,但心中總有些忌憚。
對昱秀,皇帝一直都不曾看透過,自然也就擔(dān)心,昱秀將神石放在這里,背后隱藏著什么陰謀。
但到現(xiàn)在,大晉天命將崩,再拖延下去,一切都無法挽回,此時也就顧不得許多了。
“開啟封印吧?!被实鄣f道。
不知為何,說話之際,皇帝心中隱約間生出一絲不安。
但無論如何,走到這一步,自然不許反悔的。
陳俢點點頭,手頭精血逼落,濺到神石上,就見神石“嗡嗡”而鳴,隨即放出無量光來。
這無量光激蕩開來,讓那神石,顯得神圣不凡。
隨后,整個神石陡然一變,石壁上變得光亮無比。
整個石壁,宛若一面水鏡。
“趙鄲,你還是決定借助神石之力啊。”
陡然間,有聲音幽幽傳來。
皇帝一驚,“昱秀,是你!”
“昱秀,你還活著?”陳俢臉上,滿是驚喜之色。
這毓秀宮中,依舊一片平靜。
皇帝看了陳俢一眼,兩人面面相覷,皇帝隨即才是冷哼一聲,不爽的說道:“昱秀當(dāng)年死了,那是朕親眼所見,這多半只是昱秀留在神石中的一點神魂印記,在這裝神弄鬼。”
陳俢沉默不言,知道皇帝心情不妙,陳俢可不想撞在槍口上。
“丞相,你這么一把年紀(jì)了,是不是該結(jié)婚了?”突兀中,皇帝對陳俢說道。
陳俢啞然,隨即苦笑一聲,有些吶吶說道:“我跟昱秀情同兄妹,并無其它私情?!?p> “朕自然知道,若是你敢有非分之想,你還能站在朕面前說話嗎?怕是你骨頭都涼了?!?p> 皇帝哼哼兩聲,雖陳俢跟昱秀沒什么深情,但若有人一直惦記著皇帝的妹紙,皇帝的心情自然不太好。
“朕只是關(guān)心你而已,你到底年紀(jì)有些大了。”
陳俢搖搖頭,說道:“我問道修行,別無他念,就算上佐君王下安社稷,也不過是紅塵問心,只是為了修行而已。”
皇帝見陳俢這般說,倒是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此時那神石封印已經(jīng)破開,皇帝陡然拿出一面玉器。
那玉器呈現(xiàn)碗狀,其中有金黃色的液體,肆意流轉(zhuǎn)。
那金黃色的液體,就是氣運功德顯化。
碗狀玉器看起來不大,但其中須彌納介子,實則空間廣大,就算整個上京城,都可以裝進(jìn)去。
很顯然,這氣運功德,必定是積攢很久的。
陳俢盯著那碗狀玉器仔細(xì)看了看,才是嘆道:“這算起來,可以抵得上十年國運了?!?p> “雖是一點一滴積累下來,但對皇朝怕是依舊有些妨礙?!?p> 這皇朝末路,天命將崩,天下亂局演化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一些。
這其中,未必沒有缺少這部分氣運功德的緣故在里面。
“嗡!”
皇帝將那碗狀玉器中的金黃色液體,向著神石上倒去。
就見神石宛若饕餮一樣,鯨吞起那金黃色液體,速度很快。
并沒有過去多長時間,那金黃色液體就消耗一空。
“轟!”
神石的石壁之上,隱約間,有一條長河顯化出來。
這是時間長河!
時間本無形無質(zhì),無處不在。
但這神石的確非凡,硬生生讓時間在這里顯化。
時間長河激蕩,好似搖動萬古青天,整個石壁之上,如有浩瀚天地,濃縮在一石之上。
時間在奔涌向前,那時間長河中,出現(xiàn)無數(shù)未來的畫面。
那未來的畫面,如一片片浪花翻滾,時不時有浪花激濺出去,最終又沉沉落入河中。
“該怎么做?”皇帝沉聲問道。
陳俢搖頭,“昱秀并未跟我說過?!?p> 鄴城,密室中。
趙銘陡然感覺空間玉佩在發(fā)熱,趙銘心中一動,將那空間玉佩拿了出來。
趙銘發(fā)現(xiàn)那空間玉佩之上,一只仙雀熠熠生輝,此時宛若活轉(zhuǎn)過來。
“轟!”
如有無量量偉力,在這一刻迸發(fā)出來。
“難道是母親留下的機(jī)緣?”
趙銘眸光一亮,就見那仙雀猛地鳴叫一聲,有一條滔滔大河顯化,那是時間長河。
趙銘不由自主中,神魂跌落向那時間長河中。
就在這時,仙雀猛地躍入時間長河之上,將趙銘的神魂攜帶而起,俯沖而去。
時間在不斷流轉(zhuǎn),趙銘還有些渾噩不明,就見天地倒轉(zhuǎn),乾坤日月都在變易。
“這是?”
毓秀宮中,皇帝陡然發(fā)現(xiàn)一只仙雀游走在時間長河上空。
“有人竊取了神石之力?!?p> 皇帝鐵青著臉,“昱秀,難道這就是你的算計?!?p> 皇帝陡然轉(zhuǎn)身,冷冷望向陳俢。
“陳俢,你還要隱瞞到什么時候?”
陳俢一愣,隨即苦笑一聲,嘆道:“陛下,臣真的不清楚啊?!?p> 皇帝死死盯著陳俢看了看,才是淡淡說道:“陳俢,你可知道,這氣運功德,是積攢多久才得來的?”
“如此來之不易,只是為了窺視天機(jī),得未來變化,為大晉接續(xù)天命。就這樣錯過,朕無論如何都不會甘心?!?p> “昱秀奪了這次機(jī)緣,到底是為了誰,不查朕也知道,昱秀難道不擔(dān)心,朕若對他下手,會有他的活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