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見研好的墨又干涸,隨而收拾好案桌,怕風(fēng)吹了宣紙,將筆墨紙硯又盤在手上,端進(jìn)了房里。
“師傅,歷山頂可謂是仙境般?!贝葙庀氲缴巾?shù)娘L(fēng)景,就忍不住想登頂,只不過山頂是靜地,不能堂而皇之上去。
“可有遇到何人?”京離尤問道。
“一個道長,冷言冷語,還怪我叨擾了他們?!贝葙庥行┦吘鼓敲谰安欢啻?。
“歷山山峰群大大小小有著兩百多個寺廟道觀,只有這老圣殿在最巔峰,老圣殿事務(wù)則為觀天象,且重黎就葬在這歷山之南處?!本╇x尤解釋道。
“重黎?”代容兮對重黎只是聽聞,在上古神話中使用火的神,異能書中有記載,御火術(shù)源于重黎,傳播于歷山之頂。
“相傳,重黎常在高山上奏起悠揚動聽、感人肺腑的樂曲,使得黎明百姓精神振奮、情緒高昂,對生活充滿熱愛?!?p> “我也曾聽聞老人常談起,說這重黎獸身人面,乘兩龍,并非完人。且是他傳下火種,教人類使用。”代容兮記記憶中有這么一段神話,只是偶爾會想起。
“據(jù)說,兩百多年前那次大戰(zhàn),歷山山頂飄揚著《九天》樂,潛藏在歷山之處,有百姓見到一人面獸身之異物,在歷山頂盤旋?!?p> “口口相傳勢必有差遲,不過,重黎也未必沒有重生的可能?!?p> “火術(shù)異能書記載,火之源,乃重黎之心,火之融,乃重黎之目,火之異途,乃重生之時?!?p> “火之異途,何為異途?”代容兮曾以為這段記載迷奇,迷奇之背面是為更深的造詣。
“無從查起”京離尤擺擺袖子,向著歷山頂望去,思慮重重。
“聽聞,凡是山火不滅,便是重黎現(xiàn)身,偶爾會有人說起見過重黎,不多久,就又沒有再提及了?!?p> “重生可否有災(zāi)難?”
“重黎重生不知是為神還是為人,又怎么會有災(zāi)難呢?”
“那師傅是想要找到重黎,讓九天之樂重回山巔?”
“是也!是矣!”
九天樂振奮人心,讓人無比向往,可這樂曲竟無記載,無人明了其中之懸。
據(jù)說空城門始于兩百多年前,空城門師祖藍(lán)雨在山腳下聽到樂聲后受之啟蒙,待天地間不再混濁,本就精通樂器的藍(lán)雨一舉創(chuàng)下空城門,并以笛聲作攻作守作治療愈傷。
“那師傅可曾找過重黎?如若那傳言是假,豈不是白費功夫?”
“四年間,重黎現(xiàn)身的傳聞偶然有,但都尋不到蹤跡,但只要聽說,我就不會舍棄尋找?!?p> “我想重黎現(xiàn)身與否,跟國家安定無甚多關(guān)聯(lián),只要黎民百姓不愁吃穿,心生安全,居有定處,便會步步繁榮昌盛?!贝葙庹J(rèn)為京離尤想借力助長國泰民安,認(rèn)為他是對自己沒有信心。
“......”京離尤聽后,低頭沉默,如果只依靠他一己之力,勝不過天下之惡徒,他不想辜負(fù)眼前人,所以寧可信其有。
陽光正當(dāng)頂,因山腰上碩大的樹枝散著密密麻麻的樹葉,內(nèi)院一片陰涼。
兩人相繼走到外院,讓陽光烘著,便不再那么冷。
京離尤見代容兮唇色漸變,霎時為自己的粗心大意感到慚愧?!叭葙?..”
“嗯...?”代容兮見京離尤神情困擾,以為他遇到了什么糟心事。
“皇上,該用膳了。”清兒此時語氣溫柔,低著頭不敢抬頭看京離尤。
“沒事,先用膳吧?!本╇x尤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移至廂房用膳,此時菜品豐富,比早晨那蹲更加豐盛誘人,代容兮兩眼放光,心想這清兒是不是御膳房的宮女,這手藝簡直要給予sixsixsix。
京離尤初當(dāng)皇帝,對這用膳禮儀不懂,也不愿搬用,就隨著性子,一直與代容兮一樣放開禁忌,就像平常百姓一般。
用完膳,兩人又有說有笑的往外走去,都對這飯菜贊不絕口。
京離尤見代容兮甚是開懷,也就心滿意足,這可是他吃遍了御膳房,才找到的廚子,又怎么會不好吃呢?雖然照顧不周,但可逐漸完善。
兩人慢悠悠的走到了風(fēng)亭,后繼聊的甚歡,什么愁云滿面,什么郁郁不得志,都在笑語中輕散。
在烈日涼風(fēng)中,也就冷暖兩消,不甚寒,不甚熱。
“師傅,四年里你是如何提升修得?又是如何將異術(shù)運用自如,且你眼中的黑氣又是為何?”代容兮趁著午后陽光甚好,將心中的疑慮傾訴。
“今日,我吩咐人抬了幾箱書籍,有些異能書可供你提升修得,有些詩經(jīng)詩集,可供你閑來打發(fā)時間,還有些奇聞異書,西洋文,里面記載了國外有國。”
京離尤停頓片刻,想著該如何去告知這黑氣所帶來的利害。
“而我眼中的黑氣,是淵離門秘術(shù),是逃不過的命運?!本╇x尤說這秘術(shù),臉上風(fēng)輕云淡,心里卻憂慮萬分。
如若黑氣灼眼,那必定會五臟六腑受損,心跳不安直至呼吸停止,才可黑氣散盡。秘術(shù)中記載,黑氣是為阻礙淵離門傲世,重黎埋下的種子,因果循環(huán),能解之人,也就只有重黎。
“淵離門秘術(shù)?”代容兮以前連江湖上的門派都不知道,而現(xiàn)在,知道些邊邊角角,更別說這秘術(shù)。
“hang.....”
從下方傳來一陣略粗的喘氣聲,再而傳來重疊且緩慢的腳步聲。
“公子,為何你臉上會施有粉黛?”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不遠(yuǎn)處傳來鐘離蕭艾略緩的聲音。
“鐘公子,奴婢是姑娘,這身衣服是代公子的?!泵變何⑿忉尩馈?p> “代公子為何要住到山上來?”
“因為皇上賜了座宅院,還吩咐我和清兒來伺候他?!?p> “皇上?皇上為何會賜宅院給代公子?”
“奴婢也不知,不過代公子長的真美。你說會不會是.....”
米兒低聲說著,剛說完就傳來鐘離蕭艾詫異的驚嘆之聲。
代容兮只模糊不清的聽見了斷袖兩字,其余也就被風(fēng)聲掩了去。
四日過后,便是殿試的日子,所有在鄉(xiāng)試中獲得前三的書生上大殿考試,無論考得如何,終獲得官位。
鐘離蕭艾已連中二甲,若再獲得一甲狀元,即為連中三甲。所謂是少有之才,只不過,頭腦中都是書,也不過一個榆木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