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華清大學的某間宿舍里,看著又跑來串門的吳妌,姜碧落有些無語。
“碧落,你說初次去男友家,穿什么才能得他爸媽喜歡呀?畢竟,金家也算豪門,我家只是普通家庭罷了,我怕到時給金鑫丟臉,你就幫幫我嘛!”邊說邊拉著姜碧落的手,像個在姐姐面前撒嬌的小孩子。
姜碧落看著她,問道:“你們倆又好上了?前幾天還要死要活的,突然就要見家長了?是不是太快了些。”
“也不是專程單獨拜訪,金鑫準備圣誕節(jié)在他家京城的別墅里開Party,聽他說,到時他的爸媽會在,一直待到過完年再去國外。”吳妌一臉興奮的樣子。
“之前是誤會啦!我前天鼓足勇氣去找他,下定決心,如果他真干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我就和他分手,長痛不如短痛?!?p> “結(jié)果是你原諒了他?”姜碧落淡淡的問。
“他向我解釋了,是有幾個女生對他有好感,其中一個就是那天我看到和他進小樹林的那個,金鑫說了,那天這個女生突然跑來向他表明,他一時沒反應過來,就被那個賤人拉著進了小樹林,但是,一進小樹林他就反應過來了,直接拒絕了她,還告訴她,我才是他女朋友。”
姜碧落看著面帶幸福的吳妌,暗自嘆氣,熱戀中的女人最天真,最好騙,這樣漏洞百出的理由,還真有人相信。
“然后,他就邀請你參加Party?”
“不是參加,是讓我以他女朋友的身份,和他一起主持呢!想不到吧,其實,金鑫這個人不錯的,他長得好,家世好,心也好,自然有些不自重的女生想攀高枝,可我不同,我對他是真心的,我和他交朋友之前,并不知道這些,是因為他的善良、才華打動我的?!皡菉n想到那些圍著金鑫轉(zhuǎn)的蒼蠅般的女人,很討厭!
“你喜歡就好!只不過,作為朋友,我要提醒你,在愛情這個游戲里,誰先把心交給對方,誰就是這個游戲的輸家。還有,婚前性行為是兩情相悅、水道渠成的事,但你想作豪門的少奶奶,最好不要!“姜碧落還是想再給吳妌敲敲警鐘。
“碧落,你說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會和他發(fā)生那種事情?!皡菉n一臉?gòu)尚叩拇妨私搪涞氖直垡幌隆?p> 禁不住吳妌的再三勸說,姜碧落只得同意陪她挑選參加Party的禮服,送給金鑫爸媽的禮物。
兩大美女出現(xiàn)在王府井大街上,回頭率可不低,同樣的身高腿長,長發(fā)及腰,姿容嬌美,引得不少外國人也駐足。
“吳妌,你要挑禮服,來王府井做什么?晚禮服是需要去專門的店里定制的?!皩τ趨菉n一出校門,就把她拉上出租車,然后直接到了王府井的行為,很不解。
“??!不是在這里嗎?這可是京城最豪華的大街了,怎么可能沒有賣禮服的呢?“吳妌很是驚訝。
姜碧落忍住了想翻白眼的舉動,“你都知道來找我了,為什么不問問我再行動呢?“
吳妌自知理虧,賠笑道:“碧落,我的好碧落,我這不是第一次沒經(jīng)驗嘛!要不,我們在這里把送他爸媽的禮物先買了吧?”
姜碧落淡淡的指著不遠處的一家店面道:“你是想提著兩只烤鴨上門嗎?”
吳妌低頭,見此情景,姜碧落問:“你問過金鑫他父母的喜好嗎?”
“他說送禮只是一份心意,隨我?!?p> 姜碧落暗自嘆氣,人家根本就沒有想要告訴你的意思,也不把你當回事,如果真緊張你,他會詳細的告訴你他父母的喜好,甚至幫你準備好禮物,讓你能討家人歡心。
看著吳妌一下低頭,一下抬頭,可憐巴巴的樣子,不禁氣笑道:“你這聰明勁怎么不用在金鑫身上?賴上我了,是吧!“
“碧落,除了季璃,我只有你一個好朋友在京里,我不找你,找誰呀?“
聽到季璃這兩個字,姜碧落眨了眨眼,如果季璃在這里,肯定會幫你,算了,為了季璃,幫你這一次。
想到此處,姜碧落叫上吳妌向前走,轉(zhuǎn)過街角,進了一間咖啡館,坐下后,姜碧落一臉正色的和吳妌說:“送禮,是一門高深的學問,投其所好只是其一,如果當你最討厭的人送你很漂亮的衣服,你會接受嗎?不會!因為送禮的人不對,你會擔心她是否對你有所求或別有企圖。“
說到這里,姜碧落喝了一口咖啡,接著道:“所以,送禮的關(guān)鍵是人、物、時間、地點、環(huán)境,五者缺一不可,才能達到送禮的目的,才能讓收到禮物的人開心,接下來才會有心想事成的可能。“
“先說人,一個是指送禮的人,一個是指收禮的人,還有一種人在送禮這個過程中也值得注意,就是旁觀者,他也許不能阻止你送禮,但說幾句話,就能影響你的禮物在收禮人心目中的價值比重?!?p> “物,就是你要送的東西,可以是金錢,可以是一首歌,一件手飾,一次對收禮者來說難得的機會,等等?!?p> “時間,這比較容易理解,挑對的時間,作對的事情,你不能在人家睡覺的時間送禮,對吧!“
“地點,同時間一樣,不需多說?!?p> “環(huán)境,這一點,很多人會理解為地點,或地點與時間相結(jié)合構(gòu)成的空間,關(guān)于環(huán)境一說,當時,我母親教我時,我也沒太理解,經(jīng)過這些年,我自己的理解是意境,比如,有人向你表白,他一定不會選擇在一個狂風暴雨的大街上,你那時又冷又餓,他說什么你都沒心思聽,當然,也許我的理解還不太正確,就這次的送禮而言,我們具體的來分析一下?!?p> “金家是豪門,以你的私房錢,是不可能送什么貴重的物品,那就只能用走心的方式,俗語都說禮輕情義重,你想在他父母心中留下一個什么的初印象,這很關(guān)鍵。想表現(xiàn)自己賢惠,那就織條圍巾,或是親手做個菜,這個取決于你本身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技能,想表現(xiàn)自己優(yōu)雅,以你目前的情況,可以提前訂購包裝好的鮮花,不過要提醒你,最好問問金鑫,他父母是否對某種花過敏,或者某種花會讓他們感到不開心。“
“送禮的時候,最好金鑫在你身邊,那天參加Party的人肯定不少,其中,不乏也會有攀高枝的女人,如果沒有介紹,你自己去送,他的父母不會有任何印象,如果是親生兒子,而且是獨子親自介紹的情況下,意義會不一樣,明白嗎?“
吳妌聽得眼冒金星,一頭包,她抓住姜碧落的手說:“碧落,這太難了,你可不可以陪我去呀?金鑫也說了,你哥會去,他要我一定要邀請到你的?!?p> 姜碧落將手抽了回來,“你不是還要和他一起主持Party嗎?送個禮這件小事,有比主持更難的?你要知道,像這種豪門的聚會,都是有一定目的性的,聚會上有很多形形色色的人需要你接待,肯定會有主客、陪客與及散客,你無意中的一句話,都有可能得罪人而不自知,金鑫什么都不告訴你,就讓你和他一起主持,你覺得他是怎么想的呢?“
“現(xiàn)在才十一月,他在聚會前,肯定會告訴我的。碧落,你肯定知道哪里有定制禮服的吧?不知道貴不貴,你帶我去,好嗎?“
姜碧落點頭,心里卻想,一個豪門的聚會,主客和陪客肯定是早點擬定好的,像吳妌這樣的小白,更需要提前知道來客的忌諱,相互之前的關(guān)系,臨近時才說,金鑫是想讓吳妌丟臉嗎?可這樣做,對他又有什么好處呢?他的目的是什么?逼吳妌知難而退?好像也不是。還有,哥哥什么時候認識的金家?怎么從來沒有聽他說起過?
當兩個女孩挑選禮服時,季璃正在返回倉庫的路上,是的,返回倉庫。
她對姜家的全市搜捕已經(jīng)有所察覺,車站、機場肯定有很多人守著,只能冒險回到已經(jīng)搜查過的倉庫,買了很多水、餅干、面包及巧克力當干糧,基本將身上錢花了個干凈。
趁著夜色,回到貨運車場,換了個倉庫,躲在一堆木箱后面,重新包扎了傷口后,實在有些撐不住了,便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突然響起鐵門打開的聲音,她立即驚醒,警惕地側(cè)耳聽著動靜。
“明哥,你們家的貨不是明天下午才發(fā)嗎?怎么這么晚來呀?“一個男人連連打著哈欠,有點含糊不清的問。
“不好意思,那邊定貨的客人催得緊,說是等不到明天下午和其它貨一起走,所以,就給我們出難題唄!“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是練氣者!不過只是練氣一重。
季璃透過縫隙向門口處偷看,是他!怎么會這么巧?難道外面有埋伏?
她立即調(diào)動真氣,向門外感應,門外還有一位練氣者,不過也才練氣三重,還有兩個普通人,除此之外,再無旁人。
季璃對這種狀況百思不得其解,看著兩人朝著自己所在的方向走來,立即飛身躍上倉庫最靠里的一根柱子上,雙手抱著,屏息靜氣,看著下面的兩人。
“你們倆個,快進來搬貨,手腳輕點,里面可是易碎品。“年輕男人轉(zhuǎn)過身又對男人道:“還有那些要送去廣州的皮貨,我也一起提走得了,反正車夠大,也裝得下,又順路,都是去廣州?!边呎f邊塞了幾張錢給管倉庫的男人。
“好的,沒問題,順路嘛!也給你們老板省點運費,哈哈!“男人說著將錢塞進口袋,變得積極起來,還幫忙一起搬貨。
季璃注意到,他們先搬的正是自己藏身之處的木箱,共二十幾箱,接著又抬著七、八包大袋子,估計就是他說的皮貨。
在此期間,年輕男人走到門外,小聲問那個練氣三重:“竟哥,這次王家怎么派你這位高手來押車?有點屈才呀!“說著,遞了根煙給他。
王竟擺手不要,回道:“謝了,不好這口,你們姜家不也把你這個萍姐的御用司機給派來了嘛!白天搞得興師動眾的,這些貨畢竟見不得光,咱們兩家上頭的人都怕出事,所以連夜派咱們倆來運貨?!?p> “誰說不是呢!這天寒地凍的,開到廣州,咱倆都夠嗆,竟哥,你功夫高還好,我就慘了,估計到了廣州,我得脫層皮!“說話的年輕男人,正是季璃在TLF城郊見過的那個司機。
“白天的事,你們姜家出動了這么多人都沒抓到季璃,說起來有點丟面子呀!“王竟調(diào)笑道。
“唉!誰說不是呢,上面的人什么心思,我們做小弟的哪里能明白,你說這青天白日的,少主這樣安排,不就搞得大家都知道了嗎?還隱個鬼的世家?!八緳C抱怨道。
“姜思泉,你膽子不小呀,敢埋怨你家少主?不怕我背后告你一狀?“
“告也沒用,我們這支本來就大部份在外面給他們主家拼命掙錢,讓他們在谷里好吃好喝的,每年只給我們很少的修煉資源,要不然,我哥早就升到煉氣五重了!“姜思泉仗著有個厲害的大哥,對主家的一些行為,很是看不慣,總覺得是主家克扣了分支的資源,才導致大哥沒能升到煉氣五重。
“不是說你家的老祖處事很公正嗎?你哥既然有這樣的修煉天分,為什么不去向老祖說說呢?”王竟問道。
“沒用!且不說老祖我們根本無法見到,就算是見到了,我們也沒有證據(jù)呀,人家老祖總不能聽你空口白牙的投訴吧,主家在表面上做得很公正,唉!“
姜思泉接著說:“就拿昨天抓季璃的事來說,我們這些人都知道,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文件被盜,勒索100萬的事,但是季璃又能怎樣呢?被三位長老圍攻不說,還被姜軒用泡了百毒液的子彈打中,估計是兇多吉少,不死也殘!她能去找政府說?不能,因為她沒證據(jù)說這一切都是被人陷害的,只要被姜寶山那個瘋子抓住,她想死都不能!“
季璃聽到此處,胸中怒火中燒。
我雖修煉六重,但從不害人,從不利用自己所學欺辱人,我只想和媽媽、小舅平靜快樂的生活,而你們卻不問青紅皂白追殺我,現(xiàn)在還誣陷我!
難道這世間,是你們世家說了算嗎?難道比你們世家弱小,就可以隨意抓人殺人嗎?我季璃不欠你們世家任何人,你們憑什么這樣對我?
季璃長久以來積壓在心里的不屈、憤怒、悲傷,化作三個字: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