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病房門外傳來警衛(wèi)員的聲音。
聽到肖兵叫進的命令,警衛(wèi)員推開門走了進來,走到肖兵面前,敬了個禮,壓低聲音:“首長,曾參謀接到人回來了,照你的吩咐把他們安排在醫(yī)療室另一頭,不過……”
肖兵聽到警衛(wèi)員語氣中有些遲疑,目光從江南的身上移開,看向警衛(wèi)員,警衛(wèi)員斟酌了一下,道:“除了艾嫚和塔巴克拜父子外,其余人都昏迷了,醫(yī)生說癥狀和江南很類似。”
江河川一聽,急忙起身,和肖兵一道走進醫(yī)療室同處一樓的另外一端的大病房內(nèi),江河川用真氣快速的感知了幾人的情況,向肖兵道:“是那種蟲子。”
肖兵轉(zhuǎn)身問接人的曾參謀:“他們是什么時候昏迷的?”
“走到一半的時候?!痹鴧⒅\指著三處其中一人,接著道:“他上車后就和我說,季璃告訴他,讓我們盡快找修煉高手救他們,她時間緊急,只能將蟲子暫時控制住,這種蟲子會再生一次?!?p> 肖兵怒斥道:“怎么不及時匯報!”
曾參謀很自責的道:“當時我看到他們幾個都很好,而且連告訴我的人都有些不相信季璃說的話,便想等回到軍營后再向你匯報的,沒想到半路就出事了?!?p> 江北打完電話后,聽到消息也跟著進了大病房,聽完曾參謀的話,他想了想,把爺爺拉到門外,說了幾句,江河川指著江北對肖兵道:“他有一些看法,我覺得也許有用,你也聽聽?”
肖兵跟著兩人走出醫(yī)療室的小樓,江北道:“我覺得季璃不會只是單單去看望艾嫚,肯定還有其它原因,我分析了一下,有極大可能是為了阿依布蘭,而阿依布蘭在早些時候就離開家了,如果說還有誰知道他的下落,我想只有艾嫚,而季璃匆匆離開,估計是得知了阿依布蘭的下落,季璃可能判斷他有危險,所以急著去找他,如果我的推論是正確的……”
肖兵插言道:“那艾嫚就知道季璃的去向!”
江河川點頭,道:“照之前巷子里發(fā)生的事情看,阿依布蘭應該只告訴了他母親,連他妹妹都沒有說,也許他要去的地方可能只有季璃才知道具體的地點。”
江北接話道:“對,所以艾嫚只需要將阿依布蘭的話傳達給季璃,而那個地方一定有什么特別的,季璃一聽就能明白,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讓艾嫚告訴我們傳達的信息是什么。”
三人統(tǒng)一了看法,快速來到艾嫚單獨的小病房內(nèi),江北開口道:“艾嫚阿姨,有件事需要你幫忙?!?p> 艾嫚正躺在床上傷心,為了自己,為了瑪依拉,更為了季璃,聽到江北這樣說,摸了摸眼淚,道:“季璃呢?她還好嗎?我能幫到你們什么?”
江北道:“她沒事,只是救你的幾個人都受了傷,你還記得那個會變形的怪物吧,這些人都是他傷的,現(xiàn)在命在旦夕之間,我弟弟也一樣生死未知,只有季璃才能救他們,你知道季璃去哪里了嗎?”
艾嫚神情有些閃爍,道:“我不知道,我離開的時候季璃還在呢。”
她的樣子肯定瞞不過屋內(nèi)的三人,江北急道:“艾嫚阿姨,且不說這些人是為了保護你受得傷,就算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也請你告訴我季璃有可能去哪里,好嗎?”
肖兵接著勸道:“艾嫚,我們的醫(yī)生和煉氣高手都無能為力,只有季璃能救人,這可是整整七條人命呀,這里面有日夜守護在你家門口的警察,也有國家公安部的同志,還有他的弟弟,你不相信可以去隔壁病房看看!”
艾嫚咬了咬牙,從床上起來,走到隔壁的大病房一看,見有三人確實身著制服,其中一人她還有印象,的確是守在自己家門外的人,她轉(zhuǎn)頭向三人道:“我不能確定季璃一定去了那里,阿依布蘭只讓我告訴季璃,他在一處金色的山洞里?!?p> 江河川暗自思索,江北急問道:“還有呢?有沒有更明確的地點?!?p> 見艾嫚搖頭,三人目送艾嫚回到房內(nèi),快步走到小樓外,江北道:“果然如此,季璃一定是去找阿依布蘭了,爺爺,你知道哪里有什么金色山洞嗎?“
江河川沒出聲,到是肖兵想起了什么,道:“我在之前接到過信息,說阿依布蘭是奔著葛家溝的方向去的,這也是我們知道的最后一條明確的信息。“
江河川一揮手,道:“走,去你們那地下二層看看地理模型?!?p> 三人站在XJ的地理實物模型前,肖兵指著一處,道:“這里是烏市,順著向東就是葛家溝,再往東就是天池?!?p> 三人沉吟了片刻,齊齊道:“博格達峰!“
江河川爺孫兩人自是從贏靜亭處聽到周十三的神奇經(jīng)歷,從已知的信息分析,最早進入博格達峰的就是季璃幾人,其中就有阿依布蘭,而天池的異像就是幾人進入之后才發(fā)生的。
江河川心里大驚,不由的道:“難道天池異像是他們幾個最先進入博格達峰的人引發(fā)的?“
江北道:“爺爺,肖首長,我們沒時間在這里猜測了,既然已經(jīng)有判斷了,我們應該盡快進入博格達峰。“
肖兵看了一眼江河川,道:“我認為最好能等到贏老爺子再去,可能更好?!?p> 江北見爺爺還在暗自琢磨,也知道事情急不得,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將事情理順,江南雖說不是自己的親弟弟,但兩人勝似親兄弟,這小子雖然平時不著調(diào),和贏候一起整天在村子里惹事生非,但只要有好東西,定會留給自己一份,連他爸媽都不一定有,堂兄弟之間的感情卻是極好的。
可如今,平時活蹦亂跳的人安靜的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江北雖然人稱外號“江面癱“,也不是真面癱,這時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焦急,不知道贏四爺聽到傳音符后幾時能趕到,家里的人有什么更好的安排沒有。
同時,江北也很自責,早知道就在江南將瓶子搶走前,先蓋上瓶蓋好了,如果可以重來,他一定不會讓這件事情發(fā)生。
江河川無意間看了一眼江北,見他的神情,豈會不知他的想法,安慰道:“江北,你也別想太多了,放心吧,老祖宗曾經(jīng)給江南看過面相,說他三十歲前會有幾次危險,但皆能化險為夷?!?p> 江北點了點頭,同時也是想,如果自己不止是煉氣五重,也許就不用等贏四爺了,這是江北第一次覺得功力的高低比細微的觀察和強大的分析能力更重要。
贏靜亭通過傳音符接到消息后,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軍營,跟著一起來的還有贏候、木子和周十三。
“江夫子,江北那小子怎么回事?只說出了急事,要我盡快趕來?!?p> 江河川想到后面還要贏靜亭的幫忙,就當沒聽到他叫自己外號,現(xiàn)在也沒心情和他吵架拌嘴,示意江北將事情的經(jīng)過說給剛到的幾人聽。
贏靜亭見平時最愛扮成一副儒家夫子模樣的江河川,竟然一臉沉重,便知事情麻煩了,等到江北快速的把事情說了一遍,還未等贏靜亭開口,贏候就沖進江南的病房。
見自己最好的玩伴躺在床上,抓住周十三問:“十三,會不會是你曾經(jīng)到過的那個山洞?”
周十三有些遲疑的搖頭,道:“不太像,那山洞里并沒有什么金色,更不能稱之為金色山洞?!?p> 贏候?qū)χ驹诖策厵z查江南情況的贏靜亭,語帶哀求道:“四爺爺,我覺得江北分析的沒錯,不管怎樣,我們都快去博格達峰找找吧!”
贏靜亭瞪了贏候一眼,向肖兵道:“事發(fā)突然,我和河川商量一下?!闭f完,示意江河川跟自己到外面說,看到江北要跟來,道:“贏候,你們?nèi)齻€在這里守著?!?p> 兩人來到樓外,江河川正準備開口,贏靜亭搖了搖頭,幾個縱身離開軍營,站在一處四周開闊的草地上,贏靜亭開口道:“河川,我來之前接到消息,錢家那位老祖出關(guān)了。”
江河川一愣,問道:“什么時候的事?”
“十天前,好像是奔著博格達峰方向去的,厚道那孩子陷在昆侖域出不來,我們幾家的家主需要在老宅坐鎮(zhèn),幾位老祖都在閉關(guān),這次,家里派出來支援的是吳家那位,周家主讓我和你提一句,當年的事過去那么久了,現(xiàn)在是多事之秋,我們四家需要團結(jié)一致?!?p> 江河川對目前的狀況還是了解的,當他讓江北聯(lián)系家里時,就已經(jīng)想到這種可能,苦笑一聲,道:“幾十年未見了,她還愿來助我,我已是感激不盡了,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p> 贏靜亭暗自嘆了口氣,把這兩人安排到一處,周家主可是給自己出了個大難題。
“她幾時能到?你剛才也查看了江南的情況,我擔心他堅持不了三天?!敖哟曇舻统恋恼f道。
“明天清晨能到,河川,以你的資質(zhì)在我們這一輩里算得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當時族老和老祖?zhèn)兌颊J為你是最有希望突破煉氣十重的,以后把心思多放在修煉上吧,不要整天沉迷于那些儒家學說,身為修煉一族,當以此為重?!?p> 江河川自然明白贏靜亭是為自己好,但都一把年紀了,連孫子都這么大了,還有當年的事情,想要改變豈是容易的事,年輕時的情情愛愛如過眼云煙,如今偶爾想起時,亡妻的樣貌已經(jīng)變得模糊不清了。
贏靜亭見江河川情緒有些低落,轉(zhuǎn)移話題道:“周十三去過博格達峰,這次就讓他跟我們?nèi)艘坏廊?,讓贏候和江北留下來看護江南?!?p> “我想帶江北一道去,他們年輕的一代必須要盡快成長起來,你看季璃,她一路經(jīng)歷多少危險我們不能盡知,我猜測季璃現(xiàn)在最少是煉氣九重,而且,她有克制那怪物的方法,現(xiàn)在這一代年輕人過于安逸了?!?p> 贏靜亭想了想,點頭道:“也好,最少你家還有個江北,我家那小子,唉!都不知道季家是不是得天眷顧,百年前的季紹基,現(xiàn)在的季璃,對了,還有她那個小舅,在同輩人中都算得上是拔尖的人物?!?p> 江河川兩人談好后,快速向軍營方向急馳,突然,贏靜亭在半空中拉住江河川,道:“河川,你看那處。”
江河川朝著贏靜亭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株雪松的樹頂上掛著個人,兩人降低高度,落在雪松旁一看,是一位身著軍裝的男人,面朝下,整個身體匍匐在樹枝上,人已經(jīng)沒氣了。
江河川很是不解的道:“這里離軍營已經(jīng)不太遠了,這人怎么會死在這里?周圍的暗哨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江河川在軍營也有段日子了,和肖兵兩人處得不錯,他雖不會分辨軍裝肩上的級別,但肯定這人不是小兵,急飛到男人近前一看,大吃一驚,道:“曾參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