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然與元宵上了馬車,往回走去,李子興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像是喬然的模樣,但是沒有敢冒然上去相認(rèn),原來李子興便在這個田莊上生活,無巧不成書,李子興正是被揚(yáng)氏所救,如今在揚(yáng)氏家干活。
自從那天李子興看到喬然的背景,便記在了心里,心里著實的思念,選了一個日子往喬然家中趕來,那日他在河邊救了喬然,雇了轎子送喬然出去,李子興不放心,便也跟了一路,所以知道喬然住在何處。
李子興想到做到,撿了一身齊整的衣服便出門。
寶生哥,你干什么去。
巧姑正在院子里做針線,看到李子興正要出門,滿心的疑惑,據(jù)她所知,這些日子李子興一點(diǎn)也不在意穿著,衣服有什么便穿什么,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瞧他這個樣子,顯然是特地打扮過了。
李子興見是巧姑,回道:
哦,不干啥去,就是去看看以前的一個朋友。
李子興說完,也沒有多逗留,便出門去了。
巧姑一臉的不放心,跟到門外,目送著李子興的離開,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揚(yáng)氏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巧姑身后,看巧姑直眼往外面瞧,有些納悶,問道:
巧姑,看什么呢?
娘,巧姑被楊氏突然這么一開口嚇了一大跳,叫了揚(yáng)氏一聲,又蔫蔫的坐回去,繼續(xù)手中的針線。
寶生到哪里去了
寶生哥剛出去了。
原來這妮子是剛才在看寶生,楊氏心里有了數(shù),拿話敲打著巧姑說到:
寶生這后生雖然看著不錯,但是卻孤身一人,誰知道他是不是命不好,你可千萬不要和他牽連太多了。
娘,你說什么呢?
巧姑見揚(yáng)氏如此的說李子興,心里有些不樂意,李子興的相貌比莊子上的男人可強(qiáng)太多了,正值妙齡的巧姑顯然對他有了幾分心思。
我說什么你自己知道,你可是我唯一的女兒,我還想著把你嫁到個好人家,好吃好喝的受用后輩子呢,你可給我小心點(diǎn),不要讓別人說出什么閑話。
揚(yáng)氏警告巧姑道。
巧姑做針線的手頓了頓,抬眼看了看揚(yáng)氏,說到:
娘,你這是說的什么話,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再說你要是怕人家說閑話,那個時候留寶生哥在家干什么。
楊氏當(dāng)初之所以留下李子興,是看他一個大小伙子有一把子的力氣,楊家只有她與女兒在家,巧姑的爹去年去世,家里就沒有能干活的男人了,正巧今日的田地沒有人侍弄,又見李子興一片的誠意,說是要報答她家的救命之恩,便就同意下來了。今日聽女兒這么一說,楊氏心里要重新考慮一下,是否留李子興了。
先別說別的,你給我記住了,少往寶生面前湊,讓我看見了,我饒不了你。
楊氏放了狠話。
巧姑看了她娘一眼,理也不理的回了自己的屋子了。
這丫頭,真是女大不由娘。
楊氏暗自嘀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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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興這邊從田莊出發(fā),也不乘車坐轎,直接用兩條腿走路,一路上渴了,餓了,就吃待在身上的干糧和清水。走了大概有兩個時辰左右,終于走到了喬然的住處,今天喬然卻正好不在家,和薛丟兒在外面的茶鋪里正喝茶。
這幾日我怎么看你蔫蔫的沒有精神,你這是怎么了。
薛丟兒坐在喬然的對面,見喬然一直坐著,也不怎么說到,心不在焉的。
喬然聽薛丟兒這么一說,她倒是沒有注意到自己精神不好,摸著自己的臉,反問到:
有嗎?我還不都是一樣。
你看看你都瘦了,是不是因為余少爺,現(xiàn)在后悔了,不該和人家散伙了?
薛丟兒問道
喬然聽了她的話,不在意的笑了笑,拿起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口,在她心里余盛不過是一個合作伙伴而已,而上次他家的家人給她帶來了這許多的困擾,足以讓她決定與對方散伙,并且也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影響到自己。
薛丟兒見喬然不回話,想著或是說到了她的心意,便接著說著:
前幾日聽說余公子與趙家小姐已經(jīng)定下了婚約,余公子這幾日常常出入門戶人家,趙小姐都鬧了去好幾次了。余公子也不相讓,兩個人常常當(dāng)著眾人吵起來。
門戶人家,是人們對妓院的代稱。
喬然聽了點(diǎn)了點(diǎn)頭,仍然沒有什么精神。實在是感到了無聊,喬然站起來,說到
咱們回去吧。
薛丟兒見喬然實在是沒有心情,也就站了起來。與喬然一同出門,往回走去。
此刻李子興已經(jīng)來到了喬然住的養(yǎng)馬街細(xì)巷子,王媽媽正坐在門口閑坐。
這位媽媽,我找喬然小姐。
李子興上前行了一禮,對王媽媽說到。
你是誰,你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王媽媽打眼看了李子興兩眼,有些疑惑的問道。
王媽媽不認(rèn)識李子興,見眼前的人一副農(nóng)夫的打扮,心想著然姐應(yīng)該不認(rèn)識這樣的人,沒有聽說她和種田的農(nóng)人有什么聯(lián)系。想到這里,王媽媽的眼神不由得戒備起來。如今她們一個院子都是住得女人,不得不多加注意。
我是寶生,不,我姓李,名子興,我和喬然小姐是老相識了,前幾日剛見過一次,今日來看看她。
李子興也沒有注意王媽媽的神色,接著說到。
什么又是寶生又說李子興的,連自己的名字也說不清楚,定然不是哥正經(jīng)的人。我和你說然姐現(xiàn)在不在,你還是走吧。
王媽媽一臉的警戒,嘴里打發(fā)著他。
這--
李子興顯然沒有想到會受到如此的待遇,看著自己一身的打扮心里不由的苦笑。他也是經(jīng)過富貴,在人群中打滾過的人,心里大概想到了王媽媽心里所想。只是自己走了這么長的路,無功而返,似乎有些--
李子興猶豫再三,決定再說王媽媽說說。
這位媽媽,我不是壞人,我曾經(jīng)是陳府四姨娘的弟弟,在陳府與喬然小姐相識,因為出了一些意外,我才落得如此的地步。
李子興沒有想到自己能如此平淡的和一個媽媽說過去的事情,若是放在從前,早就不理會了,不得不說,這些日子這些經(jīng)歷早已將他大家公子的派頭磨沒了。
王媽媽見他提到了陳府,她是從陳府將喬然接出來的,怎么會不知道陳府,又仔細(xì)的端看了一番李子興,確實不想個壞人的模樣。態(tài)度便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