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看到晁曉顏那副惶然失措的樣子,范靚靚也情不自禁的濕了眼眶,心疼的問她:“曉顏,你在害怕什么?”
“我也不知道?!标藭灶伿Я嘶臧愕难鎏稍诖采希蹨I順著眼角流進了凌亂的發(fā)絲間。
“是有人說你什么了嗎?”范靚靚試著猜道。
晁曉顏矢口否認了:“沒有?!?p> 范靚靚聽后,松了一口氣說:“嗨!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誰嘴賤刺激到你了呢!那你在這兒瞎感傷什么呢?!?p> 當(dāng)晁曉顏一本正經(jīng)的傷感,被范靚靚蓋上了一個大大的‘瞎’字后,她瞬間也覺得這份傷感變的矯揉造作、一文不值了。開始慎重的自我剖析:“也不是多愁善感,就是感覺內(nèi)心的不安越來越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拿了不該拿的東西,所以才會這樣?就想著原封不動的放回去,這份不安會不會減輕一點?!?p> 說到底,還是原生家庭的殘缺,導(dǎo)致了晁曉顏這樣嚴重患得患失的性格,這是誰都無力更改的現(xiàn)實。范靚靚只能盡力去開解她:“既然那么喜歡他,就不要想太多了,能多開心一天是一天,未來會發(fā)生什么,誰也不知道,就算是有一天遇到過不去的坎兒了,也不許不戰(zhàn)而退,知道嗎!想想詹梓俞那么好一個男孩兒,難道不值得你堅守一下嗎?”
他自然是值得的,但誰讓他那么倒霉,攤上了一個遇事就慫的晁曉顏。晁曉顏難改慫包本色的問范靚靚:“萬一……我做不到怎么辦?”
“做不到啊……”范靚靚想了想,說:“做不到也沒關(guān)系,大不了咱換人就行了,備胎我都給你找好了,來,你瞅瞅還行不。”
感動,還是靚靚最貼心了!晁曉顏眼淚汪汪的看著范靚靚,不由對她口中的這個備胎,萌生了一點小期許。
“喏,這是我前兩天在同學(xué)群里看到的?!狈鹅n靚興沖沖的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給晁曉顏看。
這是一家大型超市的開業(yè)典禮,超市的正門前拉滿了條幅和彩旗,中間還有一個氣球拱門,拱門前一群人在門口剪彩的照片。晁曉顏對著照片看來看去,終于在一群中年人里面,發(fā)現(xiàn)一張年輕帥氣的臉,葉念初的臉。
“看見了沒,是不是很帥?聽說他是這家商場的股東誒,你不知道,那天群里都炸了鍋了,就咱那個把他勸退的班主任,你還記得吧,還在群里問他聯(lián)系方式呢,真是沒想到哇,葉念初這小子是越來越出息了,簡直是年少有為呀!”范靚靚感慨萬分的對晁曉顏絮叨著。
“你給我找的備胎是葉念初?”晁曉顏有點難以置信的看著范靚靚。
范靚靚虎里虎氣的回答:“是啊,怎么了,你看不上啊?雖然人學(xué)歷不高吧,但混的好啊,而且長得也不錯,領(lǐng)出去也是倍兒有面子的,你承不承認吧?”
晁曉顏敷衍的點著頭說:“我承認,我承認,我謝謝你嘞?!?p> 范靚靚慷慨的擺擺手說:“不用謝,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想當(dāng)年,他追你追的那叫一個粘糊,唉,對了,你們倆現(xiàn)在還有聯(lián)系嗎?”
晁曉顏老實交代說:“有啊,前幾天他媽媽生病了,在省腫瘤醫(yī)院做的手術(shù),我還去醫(yī)院看了兩回呢?!?p> 雖然范靚靚對葉念初一點兒那方面意思都沒有,但聽說他家人來這邊住院,同為同班同學(xué),他居然只通知了晁曉顏一個,還是免不了吃起了閑醋:“誒?他為什么光通知你,不通知我?哼!我就說吧,他還是對你賊心不死?!?p> 范靚靚這醋吃的委實沒道理,晁曉顏忍不住苦笑著替葉念初辯解:“喂,你跟他家住一個胡同嗎?你知道他媽長什么樣子嗎?另外,成語也不是這么用的,你前面又是夸人長得帥,又是年少有為的,怎么一扭臉,他又成賊了?!?p> “誰罵他賊了,我就隨便那么一比喻,你心疼啦?”反正范靚靚就是不服氣。
“去你的。”
倆姑娘嘰嘰喳喳聊到了深夜,把啤酒喝到一罐不剩才算罷休。
關(guān)了燈躺好后,范靚靚還是睡不著,便好奇心十足的問晁曉顏:“你老實告訴我,你跟詹梓俞睡過了沒?!?p> 晁曉顏如實說道:“倒是像這樣在一張床上躺過,但你說的那個,還沒呢?!?p> 范靚靚在黑暗中發(fā)出很怪異的笑聲:“咯咯咯~怪不得你能說分就分呢?!?p> 按照范靚靚的邏輯,晁曉顏反過來問她:“你們倆也沒睡過嗎?”
范靚靚操著很瞧不起人的語氣回她:“嘖!我跟你能一樣么,我像是那么沒效率的人嗎!”
嗨,不就是進展比她快一點嘛,至于那么拽么!不過話說回來,其實晁曉顏也只是差了一點點,就進展到那一步了。所以她很好奇,真到了那一步是什么體會,便虛心向范靚靚求教:“感覺怎么樣啊?”
一讓細說體驗,范靚靚就詞窮了:“怎么說呢……還行吧?!?p> 晁曉顏既嫌棄又失望的吐槽:“你這……不等于沒說嗎?!?p> 范靚靚用洞悉一切的口吻回晁曉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空手套小黃文,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真想知道的話,自己去撲倒詹梓俞試試。”
晁曉顏嚇得在黑暗中連連搖頭。別,詹梓俞能控制住自己不來撲倒她,她就要謝天謝地了,哪還敢自己送上門找刺激。
不過,這種事情,還是要跟心愛的人一起探索,才不失他存在的意義吧,就像擁抱,就像親吻,不是他,就不可以。
第二天中午,詹梓俞照舊來到晁曉顏宿舍樓下等她。打了電話才知道,晁曉顏并不在宿舍,得知她還沒離開教學(xué)樓,詹梓俞便又過去教學(xué)樓接她,還沒走到,便看到她跟一個教師模樣的中年男人走在一起。
這人正是晁曉顏的輔導(dǎo)員,出教學(xué)樓的時候剛好碰上的,簡單打了招呼后,輔導(dǎo)員又很隨意的過問了一下晁曉顏對新工作可還適應(yīng)。
在遠遠的看到詹梓俞后,晁曉顏便主動跟輔導(dǎo)員道別了。
見那中年男人走遠,詹梓俞隨口問了聲:“你們輔導(dǎo)員?”
晁曉顏也隨口回了聲:“嗯?!?p> 詹梓俞心里有些不舒服,不過沒說出來。晁曉顏看出了他的異樣,卻也沒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