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她,被某位與你同根同族之人,下了禁術(shù)。疊加在了你施加在的咒術(shù)之上,導(dǎo)致她身死道消之際,心有不甘,釀成怨靈,不過……那個孩子應(yīng)當(dāng)就是你的。
現(xiàn)在瞧著,七八分美貌隨了你。”
昭悠盡量將事情說的不那么可怕,可土伯的臉色愈加陰沉,最后,整家客棧,寒氣森森,不似人間。
“你如何知道是我胞弟?!?p> 昭悠聽著土伯口吐死氣,先是寬慰道,“帝后母女已經(jīng)無恙,我借了一絲仙氣與她們母女,已然能保他們百年光景,如今你來了,她應(yīng)當(dāng)能夠無憂。”
只是……昭悠疑惑地瞧了土伯一眼,“你竟然是不知道她如今生在何處?”
土伯眉頭都快擰巴在一起了,“你都說了,是我同宗同族,我有的手段他都知曉,我當(dāng)真是……小瞧了他的心思?”土伯有些哀切,似乎對方的做法著實寒透了他的心。
“你如今要做的,不應(yīng)當(dāng)是盡快找到帝后么?”昭悠言下之意,十分明顯。
土伯一愣,苦笑,“你若是不愛管閑事,有何必幫她們母女?”
“仙人掌管兩界不易啊……我倒是也希望自己是下凡來游玩的?!?p> 昭悠扶額,“我給他們母女指了一條道,如今想來,應(yīng)是極為不妥。”
指道指到人家仇敵門中去了,也真是預(yù)料不及。
“如此,我這就起身去尋她?”
昭悠先是點點頭,想到了什么似的,趕忙問道,“我來此地是為了斬去與她們母女的業(yè)果,以免日后道心有阻,明日你那位胞弟便會來此,土伯帝君可是有什么囑咐小仙的?”
“你倒是比西華池的有些仙子不同。”土伯先是沒頭腦的說了一句,而后又坐了下來,“也不差這一日,我當(dāng)除了這后患,不然縱是帶他們母女回去也難以安生。”
“有理。那就有勞土伯?!?p> “土伯帝君,虧你想的出來這種叫法。”土伯笑笑,起身回了自己屋子。
于是,客棧的寒氣逐漸消散,那綿延到整個鎮(zhèn)子的陰冷氣息也終于逢春一般消融。
只是,人心里已然種下了恐懼。
對未知力量的恐懼,對強大修士的恐懼,對死亡的恐懼。
以及對以上種種所滋長而生的,向往。
這一絲絲向往,改變了日后的這個小鎮(zhèn)的走向。
多寶閣里頭,是不是有個未卜先知的神仙?
竟然,就這么厲害,挑了如此一座城鎮(zhèn)。
隨著小鎮(zhèn)素來的寧靜被打破,走商之人將此地種種帶出小鎮(zhèn),多寶閣在背后推波助瀾,就在昭悠回仙庭之后不久,鳳鳴鎮(zhèn)就聚集了一眾家族。
各個是修真大族,在此地開宗,發(fā)展根枝。
然而這都是后話了。
昭悠沒有再去找無極兩師兄妹,也沒有要拿賈德臻如何,接下來的事情,其實她只要隔岸觀火就好。
土伯胞弟居然能夠活下來,真是匪夷所思。
酆都接位之人,可從來沒有一個不是心狠手辣的。就這胞弟,早該在母胎里,就被消亡掉的存在,如今看起來,好似還活的不錯。
“世間之大,洪荒廣闊,不知道天外天是否也會……”
“主人,我們需得換個住的地方了。”阿時突然出聲,這個口吻跟她那幾次告訴自己有危險的時候是一樣的。
“云中君?”
阿時“嗯”了一聲,沉寂了下去。
昭悠沒有磨蹭,即可傳了兩封飛鶴靈碟分別給了酆都帝君,土伯,以及無極師兄妹。
“前輩說她換了個住處,讓我們不要去尋她?!睙o極收到靈碟之時嚇了一跳,反觀土伯,不過是嘆了
句:“各自有各自的麻煩啊?!?p> “倘若我今日能打的過云中君?”換了一處住地的昭悠嘆了口氣,在房間里布下重重禁制仍舊不安心。
“若是主人今日打了云中君,那云中子的走向就更加無法預(yù)計?!?p> “唉……”屋內(nèi)仙子幽幽長嘆,她真是造了什么孽啊。
這日總歸相安無事,指數(shù)夜半,昭悠感覺到有一股氣息在試圖進(jìn)入她的房間,好在不強烈,又有阿時的能力在,縱然真進(jìn)入了房間也不過是徒勞一場。
仙人本不需要睡什么覺的。
只不過來了凡間,不睡覺有些無趣,長夜漫漫的,她總不能在凡間修煉吧,這樣會惹來天地靈炁在她周圍肆虐。
當(dāng)然是凡人意義上的肆虐。
翌日醒來,一只靈炁紙鶴飄在昭悠跟前,內(nèi)容大概是他們在哪家客棧等她,且,昨夜土伯的弟弟想要夜襲,被土伯直接扣在了李媛的墳前帶回了客棧。
“所以說……李媛身死是你的計劃之一。”昭悠來到這間客棧一直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你也是夠厲害的,想這種法子,為了躲避酆都的幾位大人?”
土伯不否認(rèn),只是回想起來就有些苦澀?!胺踩藢r間的考量不一樣,于他們而言,八十多年太久了,縱然媛兒已經(jīng)成了修道之人,可一個八十多年對一位元嬰來講也是一段不可磨滅的時光。”
昭悠點點頭,“你胞弟呢?”
土伯咳嗽幾聲,房間屏風(fēng)之后,走出來一男子,與土伯有八九分相似,但氣質(zhì)差的太多。
他臉上帶著怨毒,看著昭悠的背影直接開罵:“就是你這個多事婦人壞了本大爺?shù)暮檬??!你這個無恥……”
昭悠沒有回頭,抬手給了身后的人一道法術(shù),那人即可閉了嘴,卻還是不甘心,手中鬼術(shù)散著幽暗的光。
昭悠微微側(cè)頭看了那廝一眼,不屑地對他說道:“酆都上一任帝君還真是不行,竟然養(yǎng)出這么個兒子來?!?p> 土伯扶額:,“能活下來已經(jīng)……”
“哥,哥!此人是誰!是你新歡?你忘恩負(fù)義不要李媛了?李媛歸你,這個女人你且讓給我,哥你從小就讓著我,這個……”
“閉嘴。”
昭悠看到土伯臉色突然一愣,怒目瞪著自己胞弟,她好奇手指一揮解開了那廝的禁言術(shù)。
那廝確實突然跑到自己跟前,如同欣賞藝術(shù)品一般上下打量著昭悠。
昭悠嘴角一勾,“土伯,你這胞弟不行啊……能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