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老祖看了看丹樓,笑而不語。
丹樓里有蓬河守著,他也不曉得自己為什么要來守著,坐在丹鼎旁的蒲團(tuán)上,單手支著自己的頭,看著入了定許久的昭悠,蓬河突然呢喃了一句,“為什么會都給你了。”
“師姐,你跟伏鳴說過沒?”
“說了啊說了?!彼_皺著眉頭看向鏡花水月,“說來奇怪,他到底是怎么贏的這些人?”
紅首歪了歪頭,“這個人在西華池那么久,一直也沒有個排位,這是他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大比吧?”
猙澤點(diǎn)點(diǎn)頭,“師父,話說那個云中子,真的會幫著拖延時間么?”
“不知道,紫琴對面的人是誰?”水羅復(fù)問。
猙澤搖搖頭,“紅首知道么?”
“我從來都不知道她的事兒?!奔t首說的小聲,“我可以去問問。”
水羅啊了一聲,“你敢去?”
“為什么不敢?!?p> “也是…”水羅拍拍紅首的肩膀,“你昭悠師父,她可是這西華池里,上有祖師寵著,下有蓬河大師伯照著。
聽說那個青丘老祖也對她頗為上心,如今,你成了她弟子,你家娘娘不是向蓬河師伯討要了寶貝么?看起來你家娘娘也是能夠關(guān)照個一二。
這里里里外外的,可都是大人物照著。”
紅首越聽越是覺得,自己好像也跟著沾了不少的光一樣。
“說來你在三師伯底下,當(dāng)真是什么都沒學(xué),你要知道,大師伯那時候給昭悠開小灶,那開完小灶之后可是…”
“突飛猛進(jìn)!”
“對對對?!?p> 說起昭悠的突飛猛進(jìn),水羅突然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想起那一招縮地成寸后突然的威壓,繃著的弦仍舊好像到了界點(diǎn)一般。
而這一幕,紅首作為旁觀者,那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確實(shí)有在拖時間罷。”猙澤看了看鏡花水月上的情況,伏鳴那縹緲的身姿,讓對手根本沾不到他的衣袍。
“可怕啊可怕,真是捉摸不透的人?!?p> “這家小子,可是你們西華的?”一位白眉老人湊過來,見幾個小家伙好像聊得挺好的,也是忍不住插嘴。
“是的,您是?”水羅站出來,上下看了眼老人,心里猜測道:“昆侖的?”
“西華池里,可是有位弟子,乃是一只仙鶴?”
“是…來著?”水羅仔細(xì)想了想,好像是有這么一位師伯來著,但不確定,胳膊肘捅了捅一旁的紅首,“你知道的消息多,你說?!?p> “什么叫我知道的多?!奔t首白了一眼水羅,隨即笑嘻嘻地對著老者說道,“是我家十二師伯,他便是仙鶴修成人身,修成正果的?!?p> 老者聽后眉開眼笑,“如此好,甚是好。”
“誒,您…”
“幾位小友,若是得見他,便跟他說一句,昆侖一切都好,讓他安心修煉?!?p> 紅首眸子一亮,“果然是昆侖的?!?p> 猙澤紅首雙雙行禮,水羅卻是扭頭去尋了那所謂的十二師伯。
“還沒有醒過來?”老祖來到丹樓,見著像是睡著一般的昭悠,再想想先前那有些震撼的畫面,失笑,“也是,這孩子比你當(dāng)年可是要恐怖多了?!?p> “師父,我的寶貝都在她身上了。”
“你如今可是用得著那些東西?”老祖笑笑。
“用是用不著?!迸詈右苫蟮乜粗延疲翱晌覟槭裁磿冀o了這個小娃娃?!?p> 老祖笑意更加明了,“此事既然是‘你自己’做下的,日后你便懂了?!?p> “日后?”蓬河搖搖頭,從蒲團(tuán)上站起來。
“說起來…”老祖突然提起,“你在凡間的化身,似乎該回來了?!?p> “恩,劫成便可歸來,似乎還要些時日?!?p> 老祖點(diǎn)點(diǎn)頭,“真是不能比,不能比啊,別守著了,此方結(jié)界可是你師父我和青丘女帝設(shè)…”
“嘖。”
西華老祖跟蓬河兩人都是神色一頓,齊齊看向昭悠,她緩緩睜開眼睛,猩紅的眸子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流竄,蔑視著眼前的兩位,“二位不嫌鬧?”
“喲?!蔽魅A老祖心覺有趣,反倒走近仔細(xì)端詳了一下此時的昭悠。
看著她烏發(fā)漸漸被染白,猩紅雙眸之內(nèi)仿若有一股來自遠(yuǎn)古的力量,老祖被震開,連連后退,蓬河閃身扶助自己師父后,出手便是一掌,掌印翻大夾著金色符文打過去。
昭悠不躲也不閃,皺了皺眉頭,掌印已到,實(shí)實(shí)在在地受下了蓬河的這一金掌。
“唔?!睈灪咭宦?,昭悠嘴角隱隱有血跡落下來。
蓬河還要出手,被西華老祖阻止,“等一下?!?p> “師父,她…”蓬河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她好像不能動?!?p> 兩個人猶豫之間,昭悠突然恢復(fù)了一會眸色,罵了一句,“滾!”
接著是紅眸的她肆無忌憚的狂笑。
接著是黑眸的她蹙眉皺眉。
接著又是紅眸…
如此反復(fù),她終于是沒有忍住,一口污血吐出來,腦袋一垂,陷入昏迷。
“這下子可是真的昏了過去?”老祖上前檢查,“她身體里有東西?!?p> “什么東西?”
“很強(qiáng)大,從天外天來。”
蓬河暗驚,“莫非,也是傀儡?”
“你見過傀儡還會自己把意識罵回去的?”老祖搖搖頭,“興許…她身上確實(shí)有很深的秘密,出生之時便惹來紫氣的孩子,加上龍鳳伏首,太普通了,我反倒要懷疑。”
“她自己一直知道另一個自己的存在么?”
“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p> 然而,昭悠當(dāng)真不知道,她醒來后,甚至忘了有過這么一短,與‘自己’奪身體主控權(quán)的經(jīng)歷。
蓬河老祖也是閉口不言,但是對于這位新晉的西華新秀,更加上了心。
“境界如何?”昭悠醒來的時候,只有蓬河一人在,靜靜地坐在蒲團(tuán)上。
“有勞師兄了。”昭悠笑瞇瞇地道謝,深呼吸一口氣,感覺身體輕了幾分,更是神清氣爽,抬手瞧了瞧鐲子,將它慢慢地摘了下來。
“怎么?”蓬河以為這孩子突然又不喜歡這個鐲子了。
昭悠之后的動作卻是讓他安了安心。
輕輕擦了擦鐲子上有血跡的地方,奉若珍寶地收了起來,“比試上,不可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