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燈,你這個沒良心的!”
米雪一臉怨氣的看著一燈,嘴里喃喃道。一燈很無奈,他當時也是怕米雪情急之下做出傻事,才被迫出手把她打暈。
“米雪侄女,此時休要再提!”
不等一燈說話,張良立刻出言制止米雪。剛才發(fā)生的事,他已經(jīng)對侍衛(wèi)們下了封口令。說白了,米雪剛才的行為等同于抗命不遵,要追究的話也是不小的罪名。
可是他也可以理解,以米雪自小在軍中長大的性格,一旦看上一名男子,那肯定是轟轟烈烈的,做出這等傻事也無可厚非。
加上米雪的父親是赫赫有名的邊關大將,這種無傷大雅的小事還是能隱瞞就幫著隱瞞了,免得日后米將軍聽說,一旦追究起來,張良這個二品的侍郎也承受不起。
“哼!”
米雪自然是知道張良是為了她好,也理解當時一燈為什么要把她打暈,只是胸中總有一股悶氣找不到地方發(fā)泄,感覺有些不爽罷了。
“一燈,此事就到此為止,以后你若再這樣對我,我就……”
米雪想要說出點什么狠話,卻發(fā)現(xiàn)她心里實在是恨不起一燈,找不到任何可以報復的方法。只好又哼了一聲,把頭轉向一邊不去看一燈。
“好啦,米雪侄女。一燈大人心里是很在乎你的,不然干嘛管你死活?!睆埩荚谝慌匀缤褪吕弦话阏f道。
米雪聽完,小臉唰的紅了,悄悄的瞄了一眼一燈,發(fā)現(xiàn)他看起來好像有些疲倦,立刻把剛才的不滿拋在腦后,關切的問道:“一燈,你怎么樣?累不累???”
其實要說不累,那一定是一燈在騙人,因為一燈現(xiàn)在和柳長河一樣,被關在一輛囚車里。
這囚車里的犯人是很遭罪的,雙手被捆住不說,脖子還要從囚車上方的一個圓形窟窿探出去,完全動彈不得。
一燈想要點頭,卻發(fā)現(xiàn)脖子絲毫無法移動,只好張開干裂的嘴唇,說了句有點。
米雪十分心疼,騎著馬靠近囚車,從馬背上摘下一個水袋,就這樣公然給一燈喂水。張良見狀,立刻把頭扭到一邊,權當什么都沒看見。
一行人就這樣回到了皇城,一燈雖然站在囚車里,但還是被皇城的氣派給嚇了一跳,如同農(nóng)民工進城一樣到處看個不停。
很快,隊伍便停到了一座十分雄偉的宮闈之外。這是一燈第一次見到樂國的皇宮,不禁佩服于皇宮的奢華和氣派,同時心里也開始懷疑柳長河之前說的話是真的。
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一燈很快就被人從囚車上卸了下來,和柳長河一起被押送到皇宮當中的一間掛著“清心齋”三字牌匾的建筑之外。
張良讓侍衛(wèi)們押著一燈和柳長河在外面候著,自己則是跟米雪二人進去復命了。
清心齋是樂國國主平日處理公文奏章的地方,功能類似于辦公室一樣。如果有外派公干的官員回京復命,也會來這里和國主匯報。
沒過多久,便有一名身穿明黃色鎧甲的大內侍衛(wèi)打開門走了出來,沖著一燈問道:“你是一燈?”
一燈恭敬的回答了一句是,那侍衛(wèi)便點了點頭,告訴一燈國主要見他。一燈就這樣雙手捆著,蓬頭垢面的和國主見了第一面。
“你就是一燈?”
一燈前面幾米遠的位置,有一張黃花梨木雕龍桌,桌后坐著一個留有山羊胡,看起來精神很不錯的男子。
這男子身穿繡有五爪金龍的明黃色錦袍,身邊有不少的皇家侍衛(wèi),想必就是樂國國主了。
“罪臣一燈,見過國主?!币粺綦p手被困,沒辦法行官員禮,只好鞠了個躬回答道。
“你可知罪?”國主眼神瞬間一凌,對一燈問道。身邊的侍衛(wèi)也立刻警覺起來,紛紛把手放到腰間的佩刀上,隨時等候國主號令。
“臣知罪?!币粺粜闹约悍赶碌淖锸呛車乐氐?,并沒有想過僥幸逃生之類。
“知罪便好,動手?!?p> 國主一聲令下,他身側的一名侍衛(wèi)立刻抽出腰間的佩刀,一個閃身便來到一燈身邊,朝著他揮出手中的刀。
一燈在這一刻,心里竟然感嘆這侍衛(wèi)武功之高,即使是自己,想要贏下也頗要費一番功夫才行。
不過一燈并沒有打算束手就擒,他的眼神一直緊盯著侍衛(wèi)的刀鋒,若是這刀鋒毫不減速,直朝自己襲來,那他便會出手,拿下這屋里的侍衛(wèi),和那個好賴不分的國主。
還好,國主并沒有讓一燈失望。
侍衛(wèi)的刀鋒在接近一燈頭頂?shù)臅r候忽然轉變了方向,輕輕一削,便將捆著一燈雙手的繩索給切開了。
一燈活動了幾下因為被捆住而血液不通的雙手,然后朝樂國主恭敬地行了個君臣禮,口中說道:“謝國主。”
“哈哈哈,一燈,是不是被寡人嚇了一跳?”
一燈抬起頭,只見剛才還一臉冰冷表情的國主,此時已經(jīng)掛上了滿臉壞笑。
“剛才寡人只是故意嚇嚇你,誰叫你這次違反律法。只不過,朕念你破案有功,賑災有功,壓制民變有功,抓獲奸細更是有功!”
樂國國主站起身來,繞過眼前的黃花梨書桌,走到一燈面前兩步的位置站定,繼續(xù)說道:“別的君王都喜歡功過相抵,但我偏偏不這么做。
寡人就不喜歡學習前人那些古板的治國之道,這次對你,也是如此。對于你犯下的過錯,我決定奪了你的官,你服是不服?”
“罪臣心服口服。”一燈行禮,十分恭敬的回答道。只是罷官而已,對一燈來說已經(jīng)是完全可以接受的懲罰了。
“心服口服?你還是寡人見過第一個可以將官位看得如此之輕的人,竟然都不和寡人辯駁幾句?!眹黧@訝的說道。
“臣甚至所犯之罪甚重,況且即使事出有因,違反律法之事也無法更改,所以無需辯駁,臣愿意接受處罰。”
“好好好!”
樂國主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滿臉笑容的對一燈說道:“既然過錯已經(jīng)說完了,那么下面我們再談談該怎么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