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徐無齊乍一聽,感覺這也沒什么特別的,“這好像就是國內相當一部分人的生活現(xiàn)狀吧?”
“差不多就是這樣吧,我聽說他們的關系已經(jīng)差到互相不想認對方的程度了。”祁成武對于這種村里流傳的八卦好像非常熟悉,“剛才他對老太太的眼神,我覺得有絕大部分的可能是裝出來的?!?p> “哦?!甭犞@些東西,徐無齊若有所思地環(huán)視這個臥室一圈,接著他幫祁成武總結出了一個重點:“總之,我們就把這當做謀殺案來勘察好了是吧?”
“嗯。”祁成武點點頭,正準備繼續(xù)檢查,徐無齊的聲音恰好響起,“說起來,他爸在哪?”
“那個人的父親?”祁成武向徐無齊確認到。
“對啊,不然呢?”徐無齊理所應當?shù)匕褑栴}拋回給祁成武。
“這倒也是。”祁成武尷尬地一笑,“他爸早就死了,是因為賭博賭輸了倩倩不還錢,最后就被人在夜里打死了,那案子還是我經(jīng)辦的呢,那時候他爸死相可慘了?!?p> “知道了,我們快點繼續(xù)吧?!毙鞜o齊倒是沒有那么急切,他只是比較習慣這么做而已,平時工作的時候他也是這么對自己說的。兩人馬上繼續(xù)自己剛才地工作,在這個房間里進行自己負責的部分。
首先看祁成武這邊,他看到那瓶藥后,便確定了一個思路,那就是先看看這個老太太患病的時間到底有多長,最好是能看到老太太的病例表,這樣就能輕松確定下來,要是老太太的病癥還只是輕度或者早期的話,那她就這么死去就很奇怪了。雖然也有突然惡化這種情況,但祁成武并不相信這樣的偶然會被自己碰上。
很快祁成武就在電視機柜的抽屜里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就是這位老太太的病例表。從這上面可以看出來,老太太的名字叫胡雪梅,她患病已經(jīng)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大概已經(jīng)有四五個月的時間,具體的情況可能還得到醫(yī)院去查證,但既然老太太這里沒有什么需要在家掛點滴東西,也沒有到了要住院的程度,那就證明老太太的病況還沒有嚴重到那個程度。
看完病例表,祁成武馬上把這個東西,丟給徐無齊,接著開始打電話。
之前老太太的兒子提到過,他已經(jīng)叫了救護車了,看時間的話,應該還還要一些時間才能到。現(xiàn)在祁成武要做的事情,就是先在那邊打個招呼,省的之后還要多費口舌?;艘环昼姴坏降臅r間跟醫(yī)院那邊打好招呼,祁成武便繼續(xù)查看這個房間。
看了一圈下來,祁成武有些失望,這個房間里實在沒有什么特別的了。雖說老太太房間里的東西比較少,但是卻裝修得挺好的,加上別的地方的裝修,這些絕對需要五位數(shù)的花銷。不得不說,這位老太太的生活條件挺好的,住著這樣的房子,平時一個人清凈地在家待著,自己想做什么就做點什么,小日子過得好不自在。
不過這樣的裝修,對祁成武來說就有些麻煩了,如果是老式的房屋的話,想要在門鎖和窗戶上做手腳,他不多久就能看出端倪,可這里的裝修是十分現(xiàn)代的,所以能讓這里變成密室的手法馬上在祁成武的腦海里出現(xiàn)了好幾種。
然而,他很快就打消了那些念頭,因為他走到窗邊的時候,他看到窗戶的鎖是打開的,至于門一開始時不時鎖住的,只要待會問問外面的人就行了。看劉思捷他們剛才的說法,發(fā)現(xiàn)這里的人多半就是那個女人了。
雖然放棄了密室殺人的可能,祁成武依舊謹慎的對窗戶和窗外的情況進行了仔細的檢查,結果就是,要是有人想要從這里進出的話,估計只能是蜘蛛俠了。
首先,沒有腳印,可因為窗臺是瓷磚,所以不排除之后被人擦掉的可能。其次,這棟建筑大概有三層,雖然這個窗戶隔了一層就是屋頂,但這是個斜屋頂蓋瓦片,要是真有人想從這里下來,那就太有膽量了。祁成武倒是不排除通過煙囪和繩索下來,但那就是個用紅磚砌起來的煙囪,伸到戶外的部分能有多堅固?
看完窗戶,祁成武便轉過頭,開始檢查衣柜,這里看上去完全能夠藏下外面那個人。這個想發(fā)在腦中一閃而逝的瞬間祁成武便俯下身去查看衣柜里衣服的情況。不知道應該說意料之外還是情理之中里面的衣服都整整齊齊地放著,根本沒有人在里面停留過的痕跡。
按照這個家具的布置,現(xiàn)在該輪到老太太地窗了,祁成武花了點時間,在這上面沒有得到有用的東西,于是他只好過去看桌椅的情況。
將時間稍稍倒流,從他們重新開始工作的時候開始,徐無齊在那個男人進來之前就感覺有些不對勁,現(xiàn)在他抓緊時間,仔細查看老太太的手部動作。
老太太在死的去時候,她的右手伸出來,左手彎曲,手掌放在自己的腦袋前面,手指成爪,做出爬行的動作,考慮到老太太可能是想要爬過去拿藥,那她有這樣的動作是很正常的,可問題就出在她的右手上。他右手的手指,并不是在爬行時會出現(xiàn)的爪狀,而是像是在指路時的手勢,即只伸出一根食指的樣子。
不過老太太的手勢做得很模糊,他伸出的手指,不過比其他手指多出來幾厘米的樣子。繞是如此,還是被徐無齊注意到了。于是,徐無齊立刻想到了一樣東西:死亡信息。
如果他們母子兩個的關系真的如祁成武所說,差到不想認對方,而且老太太也確實是他兒子所殺的話,那么老太太生前的唯一想法,恐怕就是努力留下證據(jù),來證明他兒子的罪行。
浴室,徐無齊對這點開始了研究,不久,他便無功而返。無論是老太太手下面的地板,還是他手指會指著的東西,都沒有看到任何有關于他兒子的線索。
徐無齊這個人呢,是很習慣在失敗的同時開市反思自己失失敗的原因的。他盯著老太太的尸體看了幾分鐘,馬上想通了自己找不到任何證據(jù)的原因:人家就是個老太太,自己對她抱有的希望太大了。
如果是徐無齊自己快要死去了的話,那他肯定會做出各種努力來留下線索的,一因為他不相信別人能夠輕松破案??涩F(xiàn)在臨死的人是個老太太啊,她能想到什么?臨死之前能看清一些東西就不錯了。
不得不放棄死亡信息的研究之后,徐無齊便一籌莫展了,他只能努力找到一個新的疑點。
徐無齊像個動物一樣,四腳著地在地面上蹬幾下,來到了另一邊,也老太太的臉面朝的那一邊。為了不破壞老太太死亡后的動作,徐無齊只能掰她的腦袋來查看她的臉。
“嗯?”徐無齊看到老太太的臉時,不禁下意識地疑惑到:“應該不會吧?”引入徐無齊眼簾的,是一張已經(jīng)幾乎完全變成紫色的臉,“不對,肯定不是尸斑?!?p> “什么尸斑?”正在看桌子的祁成武順口問到。
“這臉全都變紫了,嚇得我以為是尸斑了,我記得老太太得的是心腦血管疾病對吧?”
“嗯?!?p> “那就對了,”徐無齊暗暗松口氣,尸斑出現(xiàn)了徐無齊倒是無所謂,關鍵還這么大塊,徐無齊差點就要感覺自己這么些年的醫(yī)書全白讀了。
不過經(jīng)過這么個小插曲,徐無齊下意識地看向老太太的臉,一個新的問題在他心中浮現(xiàn):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面積?
為了確認老太太犯病后產生的紫紅色斑,徐無齊只能拉開她厚厚的衣領,查看她脖子以下的部分。果然,已經(jīng)全都變成紫紅色一片。
“那么中心位置,大概是在脖子這塊吧?!毙鞜o齊習慣性地先找到發(fā)紺的中心位置,如果是別的什么地方道還好,但脖子這種地方,可是能讓人有很多的遐想的。
于是,徐無齊把老太太的脖子,作為當前最主要的目標。
再次把時間倒退幾分鐘,同時也把視角轉到門外的劉思捷身上。他在門外站著,心里可謂是百感交集,至少劉思媃在他身邊這點,能多少給他一點慰藉。
在家里以外的地方,與劉思媃一起這么安靜地相處,劉思捷的心里感覺有些奇妙。說起來,現(xiàn)在他們的樣子就像在手術室外等著一樣,只不過他們現(xiàn)在等待的是一個檢查的結果罷了。
正當他思緒萬千的時候,那個男人從里面走出來,用力關上了門。門的碰撞聲把劉思捷不知飄到哪里去的意識拉回現(xiàn)實。他現(xiàn)在把自己當做一個真正無關的局外人,看著眼前這兩人的行為。
那個年近五十的女人情緒已經(jīng)稍稍平復,失神地靠在墻上,不知道正想些什么,直到那個男人走到她面前時,她才終于回過神似的跟他對話:“老太太這……”
“沒事,之后我自己能處理好的。”并非將對方的話語打斷,而是對方說到一半停下說話,而男人正好也開口了,“不好意思讓你看到這樣的事情,我先送你回去吧?!?p>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反正也不遠?!迸嗣銖姅D出一個笑臉來應對男人的好意。
后者似乎還挺好說話的,見對方不愿讓自己送,便退一步,“那至少讓我送你到門口吧,正好我下面還有一些事情呢?!?p> “嗯,好吧?!迸它c點頭,她的笑臉依舊很勉強,讓人看不出到底是因為受驚過度,還是不情愿。
站在一邊冷眼旁觀的劉思捷,默默注視著他們慢慢走下樓梯。等了大概兩三秒,劉思捷對劉思媃輕聲耳語到:“我也要下去一下。”
“???”劉思媃驚訝地轉過頭,接著她看到了一張滿含歉意和糾結的臉,在這個瞬間,他們沉默了一秒,“嗯,你去吧,我會跟他們說的。”
“嗯?!眲⑺冀莞缴肀Я吮⑺紜Y,便轉向樓梯,邁出堅定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