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翎在鳳兮懷中膩歪了很久,二人才去沐浴休息。
姐姐,你可一定一定要早些回來啊!翎兒不能沒有你,翎兒一直在等你?。?p> 上官翎借著夜明珠朦朧的光看著鳳兮的側臉,不停地在心中描摹。鳳兮似乎感受到了落在自己臉上的目光,一把將上官翎攬進懷里:“乖,睡吧!為了翎兒,姐姐一定會早些回來的!”
上官翎輕輕點了點頭,閉上眼睛。
……
“母親,您是說鳳兮她要去云國?”晚飯后林丞相來到林子軒的竹苑對他說了鳳兮要出使云國的事情。
“嗯,今日朝堂之上,攝政王她親自提出來的?!绷治男粗约旱膬鹤硬唤行╇y過,這個孩子因為自己的疏忽自小吃了那么多苦,如今好不容易愛上一個人,為了這人苦苦等了三年,好不容易靜王孝期將過,卻又要出使云國,這一來一回沒有個一年半載怎么能回的來?苦了我兒啊!
“她胸懷大志,心系蒼生,孩兒理解她?!绷肿榆幍穆曇衾锍錆M了濃濃的悲傷,可說出來的話卻依舊是為鳳兮著想。
“子軒啊!母親當年是對不住你,可如今看你等得辛苦,也實在是心疼。這攝政王如今肯為鳳國百姓出使云國,將來平王作亂,她必然身陷沙場,九死一生啊!母親不舍得你就這樣毀了自己的一生,忘了她吧!母親豁出這張老臉來去求皇上退了這門親事,咱們找一個文官嫁了安穩(wěn)一生不好嗎?”林文宣實在不忍兒子再繼續(xù)痛苦了,這些年攝政王雖未否認林子軒是她的未婚夫,可也從來沒有在外人面前承認過,她們之間的關系也僅限于圣上那無意間說出口卻又被攝政王拒絕的賜婚啊!
自己的兒子身在局中看不清,可自己這個局外人卻看得清楚,那攝政王殿下若是心中有子軒,又怎會遲遲不提這婚約之事,哪怕只是將婚事定下來也好??!一個男兒家還有幾個三年可等呢?人家和自己兒子一般大的男兒家孩子都兩三歲了,可自己這個傻兒子,卻還……唉!
“母親,您這是說的什么話?一男怎可配二妻?況且,鳳兮她與我有婚約在先,并已交換了信物,當年我答應她要等她守孝期滿,如今怎可言而無信?更何況,孩兒這一生非她不嫁,這世間除了她,兒子眼中、心中便再也不會有其她人了。”林子軒這一生便注定給了那個在自己最無助時出現的一襲白衣之人,有些人你說不上她為什么好,但就是任誰也替代不了。
“傻孩子,若是她真有個什么,難道你還能一生不嫁人了嗎?”林文宣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攝政王殿下是好,可是并不適合自己的兒子?。∽瞿赣H的,哪里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孩子飛蛾撲火,自取滅亡呢?
“孩兒不孝,若,她真有不幸,上窮碧落下黃泉,孩兒都要追隨她去?!绷肿榆幷f完便不再看自己的母親。
“罷了,罷了!隨你去吧!”林文宣說完,便轉身出了竹苑。
母親前腳出去,林子軒的眼淚便跟著流了出來,他手里緊緊握著鳳兮送的玉佩,滿心難過,卻愈加堅定,無論她是生是死,他都等著她。
“公子……”見自家公子難受,阿梓的心情也不好,想到鳳一也會隨著攝政王殿下一起去云國,阿梓便更傷心了。
“我沒事,收拾好東西你也去歇著吧!”林子軒背對阿梓,淡淡地說道。
“是,公子!”阿梓端著水盆轉身出去。
林子軒躺在床上,手里握著玉佩,懷里抱著鳳兮當初留給他的披風,這三年來,一千多個孤獨冰冷的夜晚,他都是如此度過。
“鳳兮,鳳兮,你的心里當真就沒有我嗎?為什么?為什么又要離開?我等了三年,盼了三年,終于快要等到你八抬大轎抬我過門,你卻又要丟下我離開,鳳兮,我該怎么辦?我好痛,好痛……”林子軒心里的難受無人訴說,只能夜晚一個人躲在被子里流淚,鳳兮,你可還記得你答應過我八抬大轎迎我過門,一生一世只娶一人?
翌日一早,鳳兮去巡視了鳳家軍操練,便轉道去了相府。
“公子,公子,攝政王殿下來了!”阿梓興奮地沖進竹苑,告訴公子這個好消息!
林子軒放下手中的針線,抬起頭看向院門,只待那一襲白衣映入眼簾。
“子軒,你……”鳳兮正準備開口,卻見林子軒眼圈通紅,“你可是哭了?是受了什么委屈嗎?”
“沒……”林子軒迅速低下頭,不再與她對視。
“子軒,是不是那柳氏又欺負你了?”鳳兮見林子軒可憐兮兮的模樣,便以為那柳氏死性不改,又來欺負他了!
林子軒搖搖頭,聽著她的關心,林子軒的眼淚便忍不住地往下流。鳳兮見狀忙將他的臉抬起。
“你,可是聽說我要出使云國的事了?”鳳兮終于找到能令這個倔強的男兒哭泣的原因了,是啊!除了自己的事情,他又哪里為了別的流過淚!
“你,一定要去嗎?”林子軒終于肯抬頭看向鳳兮,滿眼的淚水和無望。
“對不起,子軒?;噬纤枰?!”鳳兮對林子軒是充滿愧疚的,這個男孩子等了自己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熬出頭了,竟等來了自己又要離開的消息。
“對不起,是我不懂事。你為國為民,我不該拖累你!”林子軒轉身背對鳳兮,他不敢看她,不敢再提讓她留下來的話,他怕她會嫌棄自己不明事理!
“子軒,對不起,是我負了你。你……我不能再耽誤你了,忘了我找個好人嫁了吧!”鳳兮知道,從云國回來后,不論成敗,后面都有一場硬仗要打,恐怕自己沒有辦法許他一生了,她不想再讓這個男孩子繼續(xù)等下去了,這種無望的等待,實在太痛苦了!
“你……你說什么?”林子軒轉過身看著鳳兮,滿眼的絕望。她,不是來跟自己告別的,她是來跟自己斷情的,哪怕她從未對他有過情,可她卻是要娶他的,如今,連娶他都不愿意了嗎?
“子軒,對不起!”鳳兮還想說什么,就被林子軒打斷了。
“我不要你的對不起,你答應要八抬大轎迎我過門,你答應一生一世只娶我一人,不納君,不養(yǎng)侍。如今卻要跟我斷情,讓我嫁給她人?哈哈……鳳兮,你好狠的心?。∧氵€不如殺了我來的痛快,又何必如此折磨于我?”林子軒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如果她真的不要自己了,恐怕他也沒有再活下去的理由了!
“子軒,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鳳兮被林子軒那痛不欲生的眸子刺痛了,聲音便軟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