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學(xué)姐的“粉紅傘”
溫言拿著傘打開寢室的門,站在鏡子前照了照,衣服后面雨水淋濕的地方已經(jīng)干了,但是依稀還能看到一點痕跡。
時彥打完游戲,摘下耳機(jī),用力的丟在桌子上,發(fā)出很大的聲音,帶著些怒氣,仰起頭吼道:“運氣真背,又輸了?!?p> 偏過頭,剛好看到溫言拿著一把粉紅色的傘走過他的身后。
“新買的傘?怎么還是粉紅色的?我記得你不是不喜歡打傘的嗎?難不成你是粉紅控?”時彥問道。
“雅文學(xué)姐的,穿過樟樹林的時候,剛好碰到她……的貓,之后又碰到她了……”還沒有說完,時彥已經(jīng)是一副了全然什么都知道了的樣子,“可以啊……雅文學(xué)姐……然后呢?”時彥追問。
溫言有些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然后……然后她想把傘借給我,就讓我送她回寢室,之后……傘就在我這兒了?!?p> “就這么簡單?”時彥驚訝“那你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就這么簡單,能有什么意思。你想多了?!睖匮宰聛?,打開電腦。
時彥朝他豎了一個大拇指,說:“高手?!?p> 溫言冷冷的瞟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時彥繼而又討好的說道:“高手有空來玩一盤游戲嗎?”
“solo?!睖匮匝院喴赓W。
時彥為了確認(rèn),問了一句:“你確定?”
“確定。”溫言說的極為輕淡。
時彥頓時信心倍增。他知道溫言之前晚上,為了給南夏補(bǔ)課,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打過游戲了。本來他們的技術(shù)就是不相上下的,現(xiàn)在他估計不及他了。一想到,之前,打游戲輸過幾場給他,時彥就很氣憤。好不容易碰到這個solo的機(jī)會,他定然是不會放過的。
“那開始吧?!?p> 半個小時后,時彥再一起摘下耳機(jī)用力的丟在桌子上,發(fā)出的聲音比之前的更大。
他自閉了,被游戲搞得自閉了。
溫言緩緩的摘下耳機(jī),嘴角掛著笑,“承讓……承讓……”
時彥煩躁的撓了撓頭:“我要告你。”
“向誰告我?老師?”溫言的笑容逐漸變大“時彥你已經(jīng)是大孩子了,老師是不會陪你玩這種幼稚的游戲的?!焙竺婺蔷湓挘首鏖L輩的語重心長的說道。
“不是老師?!睍r彥使壞的用口型說了兩個字“南夏?!?p> 溫言的收斂了一點笑容,臉色微變“你跟她說有什么用?她能幫你打贏游戲?”
時彥不懷好意的笑著搖了搖頭:“我要是告訴她,她男神是是一個粉紅控。你猜會是什么反應(yīng)?!?p> “別亂說?!睖匮院仙想娔X“那你猜她是信你還是信我?”
時彥被最后一句話堵得說不出話來。那個問題的確是難倒他了。他不知道。如果沒有在溫言沒有出現(xiàn)前,問他這個問題,他定會毫不猶豫的說是自己。但是南夏認(rèn)識溫言后,他不敢確定那個答案還是不是自己。
這就像高二剛開始學(xué)概率的時候,做的那道最簡單的概率題。盒子有三個球,紅球、黑球、白球,一次性摸一個和一次性摸兩個。第一種情況只有一個答案,要么紅、要么黑、要么白,第二種情況就有六種情況,分別是紅黑、紅白、黑紅、黑白、白紅、白黑。如果三個顏色都代表他、溫言以及南夏,第一種情況就是他們上高中時的樣子,雖然南夏認(rèn)識溫言,但是他不認(rèn)識,所以三個人無需站隊或者任意組合。而第二種情況就是他們上了大學(xué)的現(xiàn)狀,他們?nèi)齻€都認(rèn)識,他跟誰的關(guān)系都匪淺。何況南夏將自己對溫言的喜歡顯露的那么明顯。三個人兩兩站隊的機(jī)會都是均等的,要說多余,多的也只能是他的那個尷尬的組合,他和溫言,他和南夏。
所以,綜上所述,南夏自然是會信溫言多一點。畢竟是自己喜歡的人,如果連一點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又怎么能談得上是喜歡呢?
有的事情,時彥一早就是明白的,也想的很透徹。他知道自己沒有機(jī)會,所以她愿意退到朋友的那根線來,看著他倆。溫言很好,雖然他也不差,但是他還是不得承認(rèn),溫言確實比他優(yōu)秀不少。
時彥看了手機(jī)的時間,轉(zhuǎn)開話題:“走,吃飯?!?p> 溫言起身走了出去。
鎖門,下樓?!安恢劳饷孢€在下雨沒有?應(yīng)該帶把傘的。”時彥說。
“你有傘?”溫言回問。
“沒有,你不是有嗎?那把粉紅色的傘?!?p> 溫言一臉嫌棄的加快腳步,主動離他遠(yuǎn)點。
不過幸好,外面的雨已經(jīng)停了。
到了食堂,溫言有目的徑直朝食堂的二樓走,留下時彥一個人在一樓糾結(jié)了很久,才上二樓。剛走上去,就看到溫言的身后沒有站有人,他剛想上去。不料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這個人恰好不是別人,是喬雅文。
時彥只好排到喬雅文的后面,走過去,還不忘向她打了一聲招呼。喬雅文溫柔的笑著回應(yīng)。
“你出來吃飯的時候,沒有帶傘嗎?”喬雅文問溫言。
“沒有。不知道你會來這邊食堂吃飯,所以就沒有帶過來。晚上的時候,還你。”
喬雅文笑出聲:“沒事,不用急著還。你留著用吧?!?p> “粉紅色不適合我?!睖匮缘恼f。
“那你是在暗示我,重新借一把另外一種顏色的傘給你嘍?!?p>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為了不影響你的使用,還是趁早把傘還給你?!?p> 喬雅文繼續(xù)說:“那你就在下雨的時候,來我們宿舍樓下接我上課下課怎么樣?”
“不劃算?!?p> “怎么不劃算了?我可是學(xué)姐。”
“浪費時間,我每天晚上還要給一個人補(bǔ)課。所以不劃算?!睖匮哉f完,剛好輪著他打飯。打完飯,他端著餐盤就走開了。頭也沒有回過。
喬雅文的生氣全都表現(xiàn)在了臉上,時彥站在她的身后,聽到了他們剛才所有的對話,雖然沒有看見她的正臉,但是他猜,喬雅文被氣得不清。
溫言的那些話,太直了,總結(jié)下來就是兩個字“不滿”。他一個男孩子聽了都有覺得有些尖銳,更何況是玻璃心的女孩子,還是喬雅文。
喬雅文的的確確是有些生氣,但是她也是有些了解溫言的。她知道他對他所不喜歡的人或是東西都會直接表現(xiàn)出來,不會有絲毫的遮掩。
他今天的態(tài)度,足以說明,他不喜歡她。然和她還不知道原因。那天明明還好,今天就像換了一個人。
想不到,男人心也海底針。
喬雅文自然是不知道,今天溫言的態(tài)度是為何?但是時彥知道,但是他不會說。
時彥趁喬雅文的飯還在打的空檔,對她說:“學(xué)姐不用管他,今天在寢室打游戲,被我實力碾壓了,心情有點不好。你懂的。”
喬雅文點了點頭,依舊微笑著,“輸?shù)粲螒虻哪猩洼數(shù)羟蛸惖哪猩家粯?,不好惹?!?p> 時彥端著餐盤坐到溫言的對面。
“你剛才跟學(xué)姐說的話,有些過分了。”
“怎么過分了?你說說看?!睖匮酝O率稚系膭幼鳌?p> “女孩子嘛……都是需要哄的……誰像你那樣,一直懟人家?!?p> “我為什么要哄她?她又不是我的誰?”溫言這么說,倒也是沒毛病。
時彥又被堵了。有些話,到了嘴邊,又被他給吞了回去。他只好又?jǐn)∠玛噥怼?p> 這溫言的懟人倒是和南夏越來越像了。果然,和她相處久了的人都會被她傳染上一些惡習(xí)。他和她認(rèn)識那么多年,怎么就在懟人這一塊兒沒有任何的長進(jìn)呢?果然,他是那個出淤泥而不染的人。
晚上,寢室。
時彥破天荒的給南夏打了一個視頻電話。攝像頭的位置剛好能照到溫言的位置。為了報下午兩次被溫言堵得說不出話來的仇。時彥故意將攝像頭轉(zhuǎn)到能看到溫言桌子上東西的位置,喬雅文的那把粉紅色的傘,不出意外的出境了。
繼而,他故意把和南夏聊天的話題扯到天氣上,剛聊一小會兒。果然,南夏看到了溫言桌子上的那把粉紅色的傘。
更巧的是,溫言剛好洗完澡出來。就聽到視頻傳來南夏的聲音。說:“那把粉紅色的傘是溫言的嗎?哇,想不到,他一個大男生還喜歡粉紅色……哈哈哈……不過跟我的傘好像,我的也是粉紅色的。”
溫言頓時滿頭黑線,狠狠的瞪了一眼時彥,嚇得時彥匆忙的和南夏道了別,掛了電話,就躲進(jìn)廁所里洗澡去了。
溫言坐在位置上,剛才隨意擦了一下頭發(fā),現(xiàn)在還在滴水。他也沒管那么多。直接點開和南夏的微信對話框。
對話框的內(nèi)容還停留在上次她生病時,對她的叮囑。盯著屏幕看了好一會兒,他才發(fā)了消息:“那把‘粉紅色’傘不是我的。是學(xué)姐的?!彼匾獾膹?qiáng)調(diào)了“粉紅色”三個字。
南夏看到了“學(xué)姐”兩個字,她很自然的將這個學(xué)姐和之前他照片中的那個女孩聯(lián)系起來。她很想問是不是那個女孩,但是她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索性無厘頭的問了一句:“你不喜歡粉紅色?”
“嗯,不適合我?!睖匮哉f明原因。
“那可惜了,我以后是不是都不能和你打一把傘了?我的傘都是粉紅色的?!?p> “可以打我的傘。我不嫌棄你矮。或者就打你的傘,我可以委屈一下,沒事的。”溫言敲了這么一句話,想也沒想就點擊了發(fā)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