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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情錄之塵緣

第64章 生死賭斗

問情錄之塵緣 云水·別 4583 2019-06-04 09:45:12

  這四年多的時間里,整個塵間界動蕩不安,殘照妖族蠢蠢欲動,而鬼道之人則和陽極門、白馬寺等道家和佛宗的大宗門摩擦不斷,就連鬼道內(nèi)部的各勢力之間也是互相攻伐傾軋不斷。再加上一個背景大的嚇人卻不知其目的何在的萬神殿,是以連一貫超然于外的獵魂一族似乎也意識到了危機,和人類修士的幾個大宗門之間也有了少許的往來。

  倒是意外得到蜀王陵墓恩賜的沉戈一族,不知為何一直毫無動靜,如同銷聲匿跡了一般。這出人意料的情況,著實讓獵魂大哥擔(dān)心不已。

  時局動蕩不安,各宗門元老也是絞盡腦汁增加自己宗門的實力,以期能夠應(yīng)對各種突發(fā)狀況。一時間整個塵間界風(fēng)起云涌,形勢詭譎。

  這一切都是天機老人在講道的閑暇告訴林慕云的,林慕云當(dāng)時聽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回過神來,只問了一個問題——工派之首的百煉堂現(xiàn)在處境如何。

  天機老人的回答令林慕云大失所望,他說百煉堂自從被秦不傷毀去后便逐漸式微,整個宗門人才凋敝,特別是因為陳潤之和趙牧之兩位分神期修士的殞落,工派之首的地位早已拱手讓人了,若不是因為意外地崛起了一位年輕的分神期修士,只怕如今已經(jīng)淪落為二流的宗派了。即便如此,現(xiàn)在整個百煉堂也只能困守在離白馬寺不遠(yuǎn)的蓮花山上,在白馬寺的庇護之下茍延殘喘。

  “不知那新突破的分神期修士是誰?”林慕云心下好奇道。

  天機老人想了想,回答道:“分神期的小輩我很少記得名字,不過因為我之前和你們的潤之掌門打過一些交道,所以對你們百煉堂多加留意了一些,那新晉修士正是你的大師兄肖無言?!?p>  林慕云一聽,腦中立刻浮現(xiàn)出大師兄肖無言那滿臉胡渣的面容來。

  想起初見時他懷中抱著重劍懶洋洋地靠在欄桿上的情景,以及那句讓林慕云哭笑不得的調(diào)侃“從哪里偷來的”,林慕云嘴角頓時露出一抹淺笑來,急切地想和自己的這位大師兄見上一面。

  雖然已經(jīng)知道了百煉堂的所在,但是想到自己修為盡失,林慕云也只得暫時按捺住前往的念頭,只一心希望天機老人能夠早日想出辦法幫自己恢復(fù)修為。

  卻說林慕云抱著重傷的小寶不要命地朝山谷外跑去,耳聽著身后的追擊聲突然消失不見了。正心生疑惑時,卻看見那紅衣人和那具紫衣煉尸不知何時擋在了自己面前的路上。

  林慕云急忙停下,想起天機老人所教導(dǎo)的“道幾于水,事善能,動善時”的訓(xùn)誡來,心知此時莽撞不得,保命乃第一要務(wù),便強忍著心底的厭惡,擠出笑容朝那紅衣人道:“晚輩乃一介凡夫俗子,與前輩素?zé)o恩怨,卻不知前輩為何一直要為難晚輩?還未曾請教前輩尊姓大名,若是晚輩我哪里做錯惹怒了前輩,還望前輩明示?!?p>  那紅衣人沒料到林慕云能說出這番話來,稍稍驚訝了一番,便回答道:“也好,讓你死個明白,省得到了冥靈做個糊涂鬼。我原先有個俗名叫做柳華,只是許久無人提及,若不是今日被你無意中問起,哪怕我自己都快忘了。我和你也無甚冤仇,今日之所以要殺你,怪只怪你知道的太多了?!?p>  話剛說完,柳華便又要掐訣動手。

  林慕云一看,忙不迭地說道:“且慢,柳前輩,殺人不過頭點地。我雖只是一介凡夫俗子,但不知前輩可有膽量和我堵上一把?”

  “哦?”柳華停下手來,饒有興致地看著林慕云,問道,“怎么個賭法?”

  林慕云卻不說話,只盯著那具紫衣煉尸看了片刻,突然一拳朝那煉尸打去。

  柳華站在一旁,看著這莫名其妙的一拳,心下不禁感到有些好笑,他任由林慕云軟綿綿的一拳打到那面無表情的煉尸身上。

  接著林慕云竟理了理煉尸身上被他弄的有些凌亂的衣服,又在煉尸的胳膊和腿上拍來拍去,口中也念念有詞。

  看著這讓人感到莫名其妙的一幕,柳華冷笑道:“小子,不要再裝神弄鬼了,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怎么個賭法,趕快說!”

  “好好好?!绷帜皆撇换挪幻Φ?,“對付我這樣的無名小卒,何須柳前輩親自出手,我看您這具煉尸就厲害無比,對付我肯定是綽綽有余了。不如我們賭一把,我一介凡夫俗子,和這煉尸用拳頭輪流對打,看是我先把他收拾掉,還是他先把我收拾掉。若是我先把他收拾掉了,您便放我離開;若是他先把我收拾掉,也正好省了您親自動手的麻煩。如何?”

  柳華將林慕云又上上下下細(xì)細(xì)地打量了一番,那目光讓林慕云感到自己仿佛是砧板上的魚肉一般,他道:“你可知我煉制的這具煉尸,生前可是合體期的修為,你不覺得你太過狂妄了嗎?”

  “既然你找死……”柳華冷笑道,“好!那我就成全你?!?p>  林慕云眼見柳華話未說完便要動手,急忙向后跳開,連連擺手道:“且慢?!?p>  柳華怒氣沖沖道:“你怎么這般婆婆媽媽的,有什么話一次性說完,要不這賭約也就作罷?!?p>  林慕云點點頭,正色道:“柳前輩您別怪我啰嗦,對前輩您來說這賭約不過是一場游戲罷了,但是我壓上的卻是我的小命,所以有個要求我必須要說清楚。這賭約約定的是這具煉尸和我對打,前輩您可不能出手,當(dāng)然也不能動?!?p>  柳華一聽,一把指著林慕云的鼻子罵道:“好你個刁滑小子,若我不能動,你趁機逃跑,那我豈不是不能追?”

  林慕云搖搖頭,說道:“您多慮了,我不過一介凡夫俗子,就在您的眼皮底下,我能耍什么花招?就算我逃跑,兩條肉腿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好吧,我不動便是了,那就開始吧?!绷A祭出攝魂鈴來,盤腿坐下,緩緩道,“不過得我先打,而且你聽清楚了,若是你跑的太遠(yuǎn),我這煉尸打不到你,這賭約也算作廢?!?p>  林慕云一聲不吭地走到離柳華七八丈遠(yuǎn)的樹林中,往回走了五步的距離。他思考片刻又接著往回走了三步,便朝柳華喊道:“我準(zhǔn)備好了?!?p>  話音未落,柳華身旁的紫衣煉尸已經(jīng)像一道疾風(fēng)般朝著林慕云沖去。雖然他和林慕云之間隔著六七丈的距離,但是眨眼間便已經(jīng)舉著拳頭沖到后者面前。

  “嘭”的一聲悶響,林慕云被當(dāng)胸一記重拳轟中,他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身體也在瞬間弓成了蝦米狀。

  好疼,這合體期的身體果然變態(tài)。林慕云心下驚道。

  他緩緩站直身體,胸口有一股窒息感傳來,但很快就被大衍翠生珠及時傳來的一道清涼之感給化解了。

  “輪到我了。”林慕云怪叫一聲,將拳頭捏起,用手臂在空中掄起一個夸張的圓圈,便朝那煉尸撲去。

  柳華盤腿坐在那里,看著遠(yuǎn)處林慕云那近乎表演的樣子,不禁感到好笑。

  林慕云合身撲上,狠狠地撞到那紫衣煉尸懷里,同時袖中藏著的龍驤匕以極其刁鉆的角度狠狠地朝煉尸心臟處刺去。

  “呯”的一聲脆響,龍驤匕像扎在了一堵石墻上,柳華的聲音在同時響起,滿是揶揄道:“盡管扎,若能扎壞了我也放你走?!?p>  “這身體真是硬得變態(tài)!”林慕云嘟嚕道,他裝作不經(jīng)意地走到煉尸身后,同時舉起拳頭道,“我要打了。”

  又是不痛不癢的一拳砸在煉尸背后,林慕云趁勢在其背后亂摸了一陣。

  他的眼中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沮喪,走回到原處后小心地往后退了三步,想了想又往前走了半步。

  “來吧,第二拳?!绷帜皆瓶粗h(yuǎn)處的柳華道。

  煉尸又是一記重拳轟在他的胸口,林慕云應(yīng)聲跌倒在地,胸口立時傳來一陣灼痛感,仿佛燃起了熊熊大火一般。

  真是晦氣,距離又估算錯了。

  “現(xiàn)在輪到我了。”林慕云爬起身來,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鮮血,眼中露出的一抹恨意轉(zhuǎn)瞬即逝。

  他一聲不吭地用拳頭朝紫衣煉尸胸口打去,同時整個人也再次搶進煉尸懷中。就在身體撞到煉尸的一瞬間,利用煉尸身體的遮擋,一串晶瑩剔特、翠綠欲滴的佛珠被悄悄地塞進煉尸懷中。

  林慕云撞到煉尸身上,那具煉尸紋絲不動,自己卻摔倒在地。他站起身來,又趁著在紫衣煉尸胸口亂摸的機會將其懷中的大衍翠生珠挪到了心臟的位置。

  退回到原處,林慕云裝作不經(jīng)意地瞟了柳華一眼,發(fā)現(xiàn)柳華似乎并未發(fā)覺,這才松了一口氣。他小心地往后退了兩步,遲疑片刻又往前挪了半步,終于站定。

  “第三拳,盡管來吧?!绷帜皆瓶粗媲暗臒捠?。

  煉尸毫不猶豫地一拳打來,頓時一股腥風(fēng)撲面而來。林慕云一看,知道柳華和煉尸心神聯(lián)系的地方并不是心臟,心下很是失望。

  就在拳頭及身的剎那,林慕云眼見紫衣煉尸的整個動作扭曲變形起來——整個上身前傾,左腿支地,右腿向后抬起,活脫脫一副提線木偶的樣子。

  他心下一喜,知道這已經(jīng)是柳華操縱煉尸距離的極限了,此時柳華和煉尸的心神聯(lián)系應(yīng)該是最薄弱的。

  但這一拳仍舊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打到了林慕云胸口。

  “嘭”的一聲,林慕云倒栽出去,在地上翻了幾個跟頭,口中不斷地涌出鮮血來。他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感覺胸口傳來萬蟻蝕咬般的劇烈疼痛。林慕云強忍著痛苦,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胸口,只見胸口的道袍已經(jīng)被巨力震碎了,露出里面發(fā)青發(fā)紅的皮膚來。這次沒了佛門至寶大衍翠生珠護佑,林慕云硬生生地吃下了這一拳,若不是他的肌肉骨骼和皮膚都是由那些土黃色光點修復(fù)而成的,只怕此刻已經(jīng)筋斷骨折一命嗚呼了。

  “該我了……”林慕云口中含血,含糊不清道。

  林慕云倒吸了一口涼氣,向紫衣煉尸走去。每走一步胸口都像刀割一般,但他還是強忍著走到煉尸跟前。

  “由你折騰去吧,再來一拳就結(jié)束了?!绷A眼中帶著悲憫,看了一眼遠(yuǎn)處身受重傷卻仍舊裝神弄鬼的林慕云道。

  此時大衍翠生珠又回到了林慕云的手里,他心知這具煉尸和柳華的心神聯(lián)系既然不在心臟處,那么一定是在腦中。

  這下卻讓人為難了,若是在心臟處,尚可將大衍翠生珠藏于煉尸的衣服里,但若是在腦中,卻又該藏于何處呢?

  林慕云看著面前這具披頭散發(fā)的煉尸,心下不禁苦惱不堪,難道計劃了這么久,最后還是要功虧一簣?

  他下意識地?fù)荛_煉尸凌亂的頭發(fā),看著那青紫發(fā)黑的嘴唇,突然靈機一動,想到可以將大衍翠生珠藏到這具煉尸口中。

  但是新的問題又來了,將大衍翠生珠悄悄地藏到煉尸懷中,還可以在裝瘋賣傻的時候利用煉尸身體的遮擋做到,但要想悄悄地藏到煉尸口中,是絕無可能的。因為將大衍翠生珠塞到煉尸口中的這一過程,是一定會被柳華發(fā)現(xiàn)的。而一旦被發(fā)現(xiàn)了,對于這些對大衍翠生珠恨得咬牙切齒的鬼道修士來說,一定會將林慕云立斃當(dāng)場。

  整個鬼道勢力之所以聯(lián)合起來不顧一切地攻打百煉堂,正是為了這大衍翠生珠而來。并不是因為大衍翠生珠是七器之一,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更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佛門至寶大衍翠生珠對鬼道功法的克制實在是太厲害了,只要這東西一日沒有落到鬼道手中,整個鬼道都感到寢食難安,惶惶不可終日。

  而遠(yuǎn)處那位身著紅衣端坐于地的鬼道修士柳華,更加不是什么善茬。

  林慕云深知此點,所以心下憂慮重重,斷不敢輕易將大衍翠生珠視之于人。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若是耽擱太長的時間,難保柳華不會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

  就在此時,林慕云心生一計,他將大衍翠生珠悄悄地含在口中。看著眼前煉尸那青紫發(fā)黑的嘴唇,他不禁感到酸水上涌,險些吐出來。

  “怎么,你不想繼續(xù)這個賭約了嗎?”柳華冷酷的聲音傳來。

  林慕云猛一咬牙,分開煉尸遮在臉部的凌亂的長發(fā),強忍住內(nèi)心的嘔吐感閉上眼睛,同時將自己的zuichun朝那青紫發(fā)黑的zuichun迎去。

  貼上了煉尸的嘴唇后,他小心地叩開煉尸的嘴。將含在自己口中的大衍翠生珠撥到煉尸口中的時候,林慕云突然感到嘴唇一涼,接著整個身體便僵在了那里。

  腹部生出的一股暖流經(jīng)胸口,接著竟被那煉尸吸去了。而全身百骸之中,一股股暖流經(jīng)胸口,最后也都被那煉尸吸去了。林慕云心下大驚,卻發(fā)現(xiàn)自己絲毫動彈不得。他感到自己的體溫急劇下降著,渾身如墜冰窟一般變得冰冷無比。

  遠(yuǎn)處端坐于地的柳華看到林慕云突然wen上了自己的煉尸,不禁心下大奇。接著又看到他和自己的煉尸一直保持著qinwen的姿勢,一副欲罷不能的樣子,更是驚愕得無以復(fù)加。

  難道這小子和他是舊識,此刻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什么?這個念頭猛地蹦了出來,但旋即被柳華否定了——面前這小子就是個普通的青年罷了,雖然他那只老虎有些靈性,也斷無可能和那人有什么交集。

  即使這樣想著,但眼睜睜看著林慕云和紫衣煉尸一直保持著口chun相對的姿勢,他不禁心生狐疑。

  便見柳華緩緩站起身來,面帶狐疑地看向林慕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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