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好興致?!?p> 天空,沒有星光,羽七就這般與軒塵坐在了一起,觀眾席的最高處,頭頂是始終如一的黑色。
“這么說,你知道這關(guān)于噬魂獸的事?”
軒塵半彎著身子,雙手交叉在一起,放在嘴邊。
“所以,是敵是友?!?p> 羽七的身子蜷縮在一起,雙手抱著膝蓋。
“我不清楚,如果說你也是要越獄的話,我想,是朋友。”
軒塵不敢多言,這羽七和那剛認(rèn)識不久的林蒙對于軒塵來說可謂是萍水之交,這般情況,軒塵不知該如何是好。
“能幫幫我嗎?”
羽七的手緊緊的抓著寬松的長褲,那腿部似是有什么東西,暗淡的印記,那話語無比的柔弱,似是纖弱的男孩,與昨日戰(zhàn)斗時的羽七完全不相符。
“你也知道,這斗技場在我們的靈力達(dá)到一萬五千之前一定會殺了我們,我不想死在這里......”
軒塵被這突然的話語搞的不知所措,本以為所有的囚犯都如之前的監(jiān)獄那般,眼下看來,這一處監(jiān)獄也并非完全冷血之地,至少羽七不同。
“我只是,太愛逞強(qiáng)了,明明自己什么都做不好,卻總是給人添麻煩。”
說著,羽七的話語竟有些抽泣,他也不清楚為什么要向這陌生人抱怨這些,只是,在軒塵面前,不由自主。
“我在這斗技場已經(jīng)待了半年之久,我不知道人界怎樣了,我只知道這里不斷的有人界的騎士被送來,各個國家的都有,不斷的有人死去,死前變作一堆白骨......”
“這又不關(guān)你的事?!?p> 軒塵聽著羽七略帶哭腔的嗓音,心里很不是滋味,這明明與他無關(guān),而他卻為此傷心。
“對不起,我不該說這些。”
微笑著,深吸口氣。
“我沒有責(zé)怪你的意思,我是說你......”
側(cè)身看向羽七,那眼眸清澈如水,竟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好。
站起身來,輕輕的拍了拍羽七的肩膀,那肩膀并沒有想象的強(qiáng)壯,有些纖弱,像女孩子。
“這可不是什么糟糕透頂?shù)氖?,如果你聽了我的故事,你或許會感覺自己遇到的不算什么,雖然我也不記得自己發(fā)生過什么事?!?p> “你在說什么?”
羽七被這沒頭沒腦的話逗笑了。
“這才對嘛,都是男子漢,干嘛這么悲觀?!边呎f著,軒塵轉(zhuǎn)過身去,“今日的事和昨日的事多謝了,明天我去修練場找你。”
“明天見。”
“明天見。”
邊說著,軒塵輕輕的揮舞著右手,背對著羽七向牢房走去。
“原來是這兩個小鬼,偏偏是這兩個小鬼。”
斗技場的天臺,李卡站在那,這件事不便告知其他使徒,這可是兩個大寶貝,足以讓自己連升五級,量這兩個小鬼也搞不出什么亂子,倒不如看看他們是否真的能跑出去,如果在外面抓到他,自己獨(dú)占這功勞豈不更好,不然的話,這上位的使徒才不會給自己太多好處。
“這羽七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每次見到她都感覺怪怪的?!?p> 本打算向楊猛說聲感謝,但這夜已經(jīng)很深了,路過休息室,鐘擺停在了六點(diǎn)的方向。
“這個時間囚室的門應(yīng)該被林蒙關(guān)了吧?!?p> 雖然這般想著,但軒塵還是走向了囚室的方向,這林蒙也是無聊之人,每日除了睡覺便是去那修練場修行。
本已做好準(zhǔn)備睡修練場的軒塵懸著的心終于是放下了,雖然軒塵本就打算以后就在修練場休息,但想到羽七也許還會在那修行便思緒萬千。
“多謝?!?p> 這林蒙也并非冷血之人,他看軒塵沒回來,那門并未鎖上。
倒頭便睡。
壓抑感的黑色衣服,銀色肩飾的披風(fēng),凝練的臉龐,白發(fā),黑暗里,那人奸邪的笑,身旁無數(shù)模糊的身影。
“是你,這一切都是你!”
那人也不言語,只聽得門外凌亂的腳步聲,來不及回頭,林蒙已被按倒在地。
“算你狠!”
大口的喘息,猛然坐起身來,滿頭大汗,林蒙這才發(fā)覺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夢,還好只是一場夢。
時間還早,軒塵才睡下不久。
小心翼翼的從上鋪下來,在床鋪的下面伸手摸索,白色的綁腿沙袋與捆綁胳膊的沙袋。
只是,那沙袋異常的輕薄,看似并無重量,這正是昨日軒塵看到的羽七綁在腿上的東西。
挽起袖口,手臂的上側(cè)是一個黑色的圓環(huán)。
依然小心翼翼的從內(nèi)測打開了房門,從外側(cè)輕輕的關(guān)上。
此刻,林蒙還并不知曉軒塵已經(jīng)知道了那個秘密,也并不知曉軒塵那日玩笑的逃獄吧也并非玩笑。
鐘擺停在了七點(diǎn),其實(shí)林蒙休息的時間并不長,他是昨日五點(diǎn)才睡下,若不是修練場的地板太過堅硬,林蒙根本就不打算回這囚室。
“嗨,你來了,林蒙?!?p> 修練場的最角落,那里的一片區(qū)域是羽七的,四方的地面,白色的地板,羽七終日在這里,休息與修行。
“你這是一夜沒睡吧?”
羽七的臉龐略有些憔悴,雖然如羽七這般的強(qiáng)者幾日不休息也無大礙,但他本就少眠,昨日這一折騰,那還有心思睡覺。
“我可能......也許......做了件?!?p> “不太好的事?!?p> “怎么了?”
林蒙被羽七這奇怪的表情整懵了,林蒙知道羽七是個心思縝密的家伙,不會輕易做出來什么傻事,再說了,在這監(jiān)獄里,還能有什么大事,除非......
“軒塵知道了關(guān)于噬魂獸的事。”
那聲音異常的小,如同耳語。
“什么!”
林蒙驚訝的大叫了出來,仿佛整個修練場都能聽得到,七七八八的目光零散而來。
“小點(diǎn)聲,也不是我故意的說的,軒塵自己跑到了對面的囚房?!?p> “所以說你看到了卻沒有攔住他?”
雖然林蒙本想著如果可能,拉攏軒塵入伙,這下好了。
“他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吧,你有沒有提醒他?!?p> “我......”那時的羽七哪顧得上這些,本就被這軒塵的舉動嚇得驚魂未定,再加上面對他時那奇怪的親切感。
“放心好了,除了我們?nèi)齻€沒人會知道這件事?!?p> 循著話音,林蒙與羽七這才注意到軒塵已然走到了他們身旁,在林蒙醒來的時候,雖然很小心翼翼,但軒塵還是醒了,他并不知道這林蒙與羽七的關(guān)系,但這斗技場排名第一第二的強(qiáng)者在這斗技場有所關(guān)聯(lián)也并不奇怪。
“所以,我能幫上些什么忙嗎?”
羽七露出了溫柔的笑,倒是林蒙倒吸口涼氣,這家伙怎么回事,這才來了三天不到,怕不是個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