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張開嘴?!?,張月把一粒櫻桃投進宋詩的嘴里,“真乖”。
“老婆,看我這么乖,今晚就不要走嘛。”,宋詩租的一室一廳一衛(wèi)一廚的小間里,燭光閃爍。小屋不大,有點簡陋,但是書架上邊滿滿的書籍,還有桌上點燃的白色的蠟燭,裝點著小屋的溫馨。
張月有點羞澀“啊?今晚不行。”
“你來月事了嗎?我記得上一次可是月末,這次怎么提前這么久?”,宋詩握住張月的小手,可憐巴巴。
“哪有?”,張月紅著臉,“你好壞,連這個都記得這么清楚?!?p> “當然要記清楚了,那天老婆你會流血,會身子弱,會肚子疼,會痛經(jīng),會脾氣不好,會感到失落,會孤單,我要陪著你。”,宋詩摟過張月的肩,一臉寵溺。
“宋詩!你怎么這么壞!”,小拳頭錘起來宋詩,沒敢更用力。
“我哪里壞了?”,宋詩呆萌地一臉無辜,男人也真是奇怪,在醫(yī)院里一臉正經(jīng),陽光中透著高冷,私下里張月見到的卻是時而可愛,時而暴躁,時而浪漫,時而呆萌的宋詩。
“反正你就是壞!”,張月坐在宋詩的大腿上,長長的小腿來回擺動,像是一個淘氣的姑娘。
“不想結婚前就把身子給你”,張月?lián)u搖頭。
“為什么?”,宋詩一邊問著,心里有點微微著急。
“我。。。。宋詩,我還沒準備好,我想把最美的一面交給你。”,張月白白的牙齒咬緊唇部。
“老婆,你不管哪一個時刻都是最美的啊?!保卧娦睦镉悬c落空。
“不美,丑死了!宋詩,你又騙我!哼。”,張月輕輕撒嬌,最近張月在看一些怎么吸引住丈夫的書籍,上邊就詳細地介紹了,題目就是《好女人一定會懂得撒嬌》。
“沒騙你,要不你問問魔鏡?!保卧娞统鍪謾C,打開前置攝像頭。照著兩個人。
張月的小臉往前面湊著,“魔鏡魔鏡,誰是這世上最美的女人?!保劬ξ⑽㈤]起來,平日里威猛過人的警隊中的冰山美人,這一刻,甜甜的像是一個小女生。
宋詩捏起來鼻子,甕聲甕氣地說“就是我面前的小仙女張月啊?!?p> 然后吻上了張月的眼睛。
順著鼻梁,叼起來張月的小嘴。
張月躲了過去,“宋詩,你是壞人,老是騙我!”
“才沒有!”,宋詩捧起張月的臉,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If this be error and upon me proved,I never writ,nor no men ever loved.”
“那你說得都是真的么?”,張月問過很多遍,但是還是會一直問,每一個女人都會問的問題,多會懷疑的問題,都想要被承諾的問題,“宋詩,你會愛我多久?”
“愛你愛到從現(xiàn)在起,到我閉上眼睛再也睜不開的那一刻為止。”,宋詩嚴肅起來,一臉的正經(jīng)。
“萬一哪天你老了,青光眼,白內(nèi)障怎么辦?”,張月不依不饒。
宋詩勾了一下張月的鼻子“小傻瓜,白內(nèi)障眼睛也可以睜開啊。好吧,我愛你,愛到哪一天心臟不再跳動為止?!?p> “不要,宋詩,我不要你愛的這么累,只要你愛我永遠比我愛你多一秒。”,張月有點心疼。
“為什么要比你多一秒?“,宋詩奇怪。
“不為什么,人家就要你答應嘛!”,張月小臉靠在宋詩的肩頭。
“好吧,我答應你。”,宋詩低頭說。
“宋詩,你真好。”,張月心里還是有點害怕的,那天突然出現(xiàn)的槍支,突然扎進隊長脖頸的注射器,第一次讓張月近距離的接觸到了死亡,才知道緝毒警,奮斗在第一線的人民警察有多危險,今天可能和宋詩在此地溫存,明天不知道就會躺在誰的槍下。
張月害怕自己哪天犧牲了,如果那樣,一輩子的愛還是太久遠,張月不確定,她想要溫馨的家,也舍不下自己還是個小女孩就有的夢想。
你長大了想做什么?
女孩子會說,公主,老師,科學家,只有張月說,我想做警察,在很多男生都崇拜的眼神里又說了一遍,我想做警察。
一邊是夢,一邊是愛。老天是公平的,張月想,愛著的時候就狠狠地愛,結了婚可能就要辭去工作了。
“哪里好?你不是剛說我是個壞人?!?,宋詩撫著張月的秀發(fā)。
“對啊,你是一個壞人,我是一個人民警察?!?,張月小調(diào)皮。
“可是我想做個好人?!?,宋詩拉緊張月的胳膊。
張月假裝嚴肅起來“對不起,我是一個警察。”,然后站起身,親了親宋詩的額頭,“我要走了,再不回去我媽就等急了。”
“我送你”,宋詩坐起來,吹滅蠟燭,拿起外套,然后拎過張月的包。
“又不沉,我哪里那么嬌弱?!?,張月甜甜的說,作勢要搶過包。
“不沉也要我拿,誰讓你是我老婆。給老婆拿包,天經(jīng)地義?!保卧婈P好門,推出來小電驢,給張月套上頭盔,“來,乖乖坐好。”
城市的夜色很美,霓虹燈交替閃爍。川流不息的車輛來來往往,晚風微微浮動。
張月抱緊宋詩的腰“宋詩?!?p> “怎么了?老婆?!?p> “我愛你?!?,很久沒有見面,相見過后又是匆匆地離開。正值青年的奮斗的時期,又分別是最忙的兩個職業(yè)的新人,相愛在一座城市卻仿佛身處異地相戀,這種苦澀里透著甜蜜的愛,張月有點愧疚。
“傻老婆,我也愛你啊?;丶夜怨韵丛杷X,不許你再熬夜,都有黑眼圈了?!保卧娭v話不容張月說。
“你也是,肝論文不要太久?!?,張月心疼地說。
“知道了,還是老婆疼我?!?,宋詩的電腦上還有三十篇文獻沒有讀過,晚上自然是要加班加點的,明天一早還有查房。
兩人在張月家的樓下輕輕說著情話道別。
站在窗口,張月看到輕輕系上頭盔的宋詩在小心倒過電瓶車,沖自己招了招手,然后飛快離開。
“小月啊,小詩怎么沒有上來啊,都送你到門口了還不讓人家進門”,門外是著急嫁出自己的老媽還在叨叨。
張月沒理媽媽,輕聲說“對不起,我是一個警察?!?p> 晚上自然是不可能早睡的,登陸內(nèi)網(wǎng),聽著錄音筆里的聲音,看著一篇篇檔案。皺著眉頭。
警察的身份意味著有一次的食言,意味著很久才能見一次面,意味著很多次要置身危險讓宋詩擔心,意味著不能抽出時間給宋詩煲粥,打電話,見面。甚至還會執(zhí)行任務消失很久,意味著這一份愛不能像普通情侶一般輕松經(jīng)營。
凌晨一點,宋詩做好最后一篇文獻的標引,一頭栽在床上。
凌晨一點五分,吹干濕漉漉的頭發(fā),放下錄音筆,張月抱住宋詩第一次送給自己的玩具熊,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