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先河與大師兄韓君和三師兄懂不青離開了歸來峰。臨行前,無量師傅對朱先河交待道,”如今,你是為師唯一有些本事的弟子。歸來峰無邪門的傳承就靠你了。你這一去,歸期不定。如遇危急情況,及時與為師聯(lián)系,切切記住。”無量道士送給朱先河一鴿籠。籠里有四只鴿子?;\子用黑布覆蓋著。
三人一路行來,打聽仇家沈林和沈山的下落。幾經(jīng)詢問沒有消息,無形之中卻聽到朱先可赴西北的消息。雖然不知道朱先可去西北做什么,但總算知道了朱先可的下落,也算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大師兄韓君推著小師弟朱先河的木車,有了想要見一見小師弟之弟的想法?!绊n師弟,你的兄弟如何稱呼?”
“先可”朱先河眺望著遠山答道。
“那么,姓什么?”大師兄韓君問的有些奇怪。
“我姓什么他也姓什么?”朱先河收回遠望的目光答道。
韓君大聲地叫道,“什么?你說清楚。為什么你姓什么他就姓什么?為何兄弟要姓兄長的姓,這可沒聽說過。也說不通。可能你家是個例外?”
朱先河對這位大師兄是領(lǐng)教過的。腦子有點不清楚,自己是歸來峰無邪門的小師弟,什么事情也要向大師兄交待清楚。
“我們兄弟二人,都姓父親的姓。我父親姓朱,所以,我們也姓朱。不知道我說清楚了沒有?!?p> 大師兄韓君想了一陣,露出突然明白的神情:“哦,是一個父親。不會錯,如果兩個父親不會是一個姓。當(dāng)然了,也有湊巧的事情。比如,兩個父親都姓朱,雖然是一模一樣的姓,而實際上卻是兩個父親。”
朱先河真想甩大師兄一個嘴巴。怎奈是自己的大師兄,以小欺大,師門不容。再說,自己出門千里之行,關(guān)鍵時刻最好是有個推車人。
師兄弟三人踏上了西北之行的路程。一路上邊行邊打聽去西北的路。大師兄有點不高興了。“老打聽什么,煩不煩。既然是西北行,就對著西北一直走就是了?!?p> 三師兄田不耕解釋道,“我們雖然是向著西北方向走,但是,路不是直的。如果老是沿著大路走,我們實際上走的并不是西北方向的路?!?p> “三師弟也是個糊涂蟲。既然走的不是直路,就看好了再走,走直了,就是西北的路。不用再向別人打聽。”
三師弟懂不青知道大師兄的脾氣,他不懂的你就應(yīng)該解釋。如果解釋不清,那責(zé)任全在你們。
“路不是直的,比如,要跋山,涉水。山和水不是直楞楞地對著西北。所以,人必須繞著走。一繞,就不是正對著西北。”
三師兄的解釋雖然夠清楚,但是,太嘮嘮叨叨、羅里羅嗦了。聽得朱先河真想捂住耳朵。但朱先河不敢捂住善聽的耳朵,因為三師兄輕易不發(fā)脾氣,發(fā)起脾氣,大師兄也得讓著。
大師兄似乎有些明白了。對呀,還沒見過筆直的大道。也沒見過不拐彎的河流。順著不是直的路或者拐彎的河走,不是走向了東西,就是走向了南北。如果不問路,還不知道走到了何方??磥恚谡莆章返姆较蛏?,三師弟和小師弟要比我還聰明一些。有些時候,聽一聽小弟們的話,說不定是對的。用官方話怎么說來著,哦,叫“納諫”’。我就納諫一回,省著我枉費心機。
行遠路的人,要在途中休息。休息的最好地方就是客店。
一日,天色還不晚。大師兄韓君嚷嚷著要吃飯,當(dāng)然還要住店。恰好前方不遠處有一小客店。師兄弟三人來到客店門前,要了客店最好的飯菜,大吃了一通。大師兄覺得此店的飯菜甚好,要在此處休息幾日再上路。朱先河不好開口催促,便讓三師兄田不耕去作大師兄的思想工作。
懂不青來到了大師兄的房間。見大師兄在地上練武功,而且一邊練一邊說,“此地甚好,最適宜練功。練幾日再上路,武功會得到很大的提升,遇到對手,也能爭得幾分勝算?!?p> 懂不青知道大師兄留戀客店的飯菜,是找借口想多停留幾日養(yǎng)神。也不好點破大師兄的心思。轉(zhuǎn)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朱先河驅(qū)車到三師兄懂不青的門前,問道,“說的如何?”
“大師兄靈感來了,要順勢而上,乘機練幾天武功?!?p> 師兄弟三人在客店住了幾日。大師兄終于同意起身去為小師弟尋找兄弟。
師兄弟三人裝束一番,每人戴了頂大檐帽遮蔽日漸刺目的陽光。
三人才出門,便見兩頭高頭大馬馳來。馬上一男一女,威風(fēng)凜凜。女的先一步到了客店前,一勒馬韁躍下了馬??吹饺嗽诳偷觊T前擋住了進入的門,身材高大的威猛女人用馬鞭一指朱先河道,“滾開,讓道!”
朱先河最忌諱滾字,沒有了腿要靠車輪滾動。那車輪一滾,證明了沒腿。心為之一痛。
朱先河揮手飛出一刀,剽悍女子覺得手中一輕。手中的鞭子只剩下鞭柄,知道是遇到高人??裳矍霸S多人看著,不吭聲會失了面子。便舍了鞭柄抽出重劍刺向了那不會走路的人。
朱先河罵道,“不知死活的臭婆娘,是要趕著投胎?”一支短槍飛出,正中“臭婆娘”的手腕。當(dāng)啷一聲響,重劍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來人正是朱先可和百曉不吟。朱先可本想讓百曉不吟先到客店,自己慢一些,可以省去了招呼、點菜的麻煩。不曾想百曉不吟遇到了麻煩。便飛身來到了捂著手腕哎喲哎喲直叫喚的百曉不吟面前。怒氣沖沖對著車上戴著大檐帽的人大聲罵道,“王八蛋!敢傷我婆娘,爾等好大的膽!小爺不把你打回到娘肚子里去,小爺不姓朱?!闭f著,揮著蛇形軟劍刺向朱先河。
朱先可看不到朱先河的面孔。朱先河卻清楚地看到了朱先可,沒等劍到門面,伸手摘下大檐帽。朱先可猛然一楞,硬是將劍停在了朱先河的面前。發(fā)呆地看著,暗想:這可能是自己的兄長,面貌太過于相像;也可能不是,比兄長少了兩條腿。
朱先可楞癥在當(dāng)場,暗暗地思量著,這無腿之人會不會是自己的兄長。
一邊的百曉不吟看到眼前的情況,心里恨的不行。明明可以刺中那可惡的混蛋,朱先可卻不下手,倒像是惺惺相惜的樣子。
百曉不吟開口罵道,“混帳東西,還不殺那個坐車的混帳東西!你老娘……哦,是婆娘被那混的不能再混的混蛋刺傷,你還不下手,等著上菜不成?”
百曉不吟一著急,將婆娘錯說成為老娘。這是兩人平時的口語,如今在眾目睽睽之下,也覺得不太合適。
“朱先可,怎么不認(rèn)兄長了?”朱先河百感交集地叫道?!?p> 朱先可收回了軟劍,瞪著朱先河問道:“兄長,為何你連腿也不要了,車再好也不如自己的腿好!”
“拜沈山那斯所賜,日后,定要他加倍償還!”朱先河咬牙切齒地答道。
朱先可上前幾步抱住兄長痛哭幾聲,“憑沈山那斯的武功能夠耐何你?”
朱先河嘆氣道,“那斯的武功不知為何那般的高強,可能有了奇遇。不過,今日與往日不同了,為兄的武功也不同凡響。再相遇,定能斬其項上人頭祭奠亡父之靈?!?p> 朱先河功力高深,目光炯炯。從朱先可躍向自己時的動作判斷朱先可腿上有傷。
“你的腿,可有傷?”朱先河關(guān)切地問道。
“哎!也是拜那沈山的同伙所賜。落下殘疾,輕功退了一大截。哎,不勝傷感!”
百曉不吟見那兩個混蛋稱兄道弟,全然不顧傷了自己的仇人。怒氣沖沖地來到二人面前,指著朱先河道,“你是這猴頭的長兄?為何對弟媳下此狠手?”
朱先可忙對長兄解釋道,“此女名為百曉不吟。是西北大荒門門主千金,得罪兄長之處,還望看在兄弟的薄面,原諒一二。”
朱先河心中有氣,又不好意思說。長長的嘆了一聲。
大師兄韓君聽幾人吵罵半晌,弄不清楚罵的內(nèi)容。便向一旁的懂不青問道,“三師弟,那婆娘罵小師弟和小師弟的兄弟是混蛋。那么,混蛋和混蛋應(yīng)該是弟兄?”
懂不青無法回答。叉開話題道,“小師弟與小師弟的兄弟二人才見面。他們在敘舊,談以往的事情?!?p> 大師兄韓君還有些不解地又問道,“那小師弟的兄弟,將才要把兄長打回娘肚子里去,那是為何?看來,又不像親兄弟。難道不是親兄弟不成?”
懂不青無語。走到一旁觀看屋前的臘肉,還有那屋頂?shù)拇稛煛?p> 百曉不吟包扎好手腕,也消了氣。在朱先可拉扯下向前拜見朱先河道,“百曉不吟拜見大哥。我受傷的手就不提了,你也不要在意我的語出無狀。我們扯平如何?”
朱先河暗暗罵道,“朱先可真的是無眼無珠,結(jié)交這么個東西。”可又一想自己兄弟的模樣,那德性也找不到好的婆娘。朱先河咽了一口氣,“將才為兄出手欠思量,還望百曉姑娘原諒?!?p> 韓君見幾人羅嗦完了,就對朱先可和百曉不吟說道,“我是小師弟和三師弟,”大師兄韓君一指朱先河和在一旁看風(fēng)景的懂不青說道“的大師兄。他們二人都得聽我的。你們?nèi)羰呛臀覀兿嚯S而行,也得聽我的吩咐才成,不然,就各行其路。你們可聽見了,同意了吧?不同意可不行!”
朱先可和百曉不吟雖然不知道這個韓大師兄是什么樣的人,但憑感覺,應(yīng)該是個非凡的人。
兩伙人合為一伙。其中還有帶傷的,只能再回到客店休整后,再上路。
進了客店,分別安排了房間之后。朱先把朱先可叫到自己的房間。大體問了分別后,朱先可的經(jīng)歷。尤其問到了受傷的情況。
朱先可回憶說道,父親健在時,你到了歸來峰修煉武功。父親花重金從各處購回了幾樣寶物,本想將寶物送到歸來峰為你所用。為的是讓你在今后日子里,保護朱家的利益。未曾想,那沈家兄弟先后光顧了靈隱谷、朱家大院甚至我們深山的備用基地也遭到了掠奪。
父親未離世時曾對我說過,那幾樣寶物中,青龍劍最為珍貴。當(dāng)時我也不知道珍貴在什么地方。在青龍劍被沈林盜走后,我設(shè)計又偷了回來。不曾想,在一次交手時,中了沈林女同伙的飛刀。青龍劍得而復(fù)失。在那以后,我才知道青龍劍是件古物。能夠源源不斷地為使用者輸入內(nèi)力,使之戰(zhàn)而不疲。如今,青龍劍在沈林手中。那沈林的武藝真地是高強??缮蛏降奈涔Ω巧詈駸o比。與之交手,兩劍相交時,頓感如撞山岳一般。剎那間被彈的老遠,而且沈山的招式精湛、詭秘,不能以常理而論。沈山的女伙伴同樣可怕,不僅劍技高超,而且暗器也使的神出鬼沒,防不勝防。我的腿就是傷在那女賊手中。當(dāng)時,百曉不吟接替我與那叫什么林乞兒的女賊相博。我乘機撤出去有四、五十步遠。本想招呼百曉不吟不可戀戰(zhàn),忽然一道幾乎是看不到黑影飛至我的身前,我本能的躍起躲避,不想那飛刀速度太快了,直截插進了我的大腿而且余勢不減,將我的腿骨也切為兩段。我知道,我當(dāng)時跑是跑不了,留下,仇家會毫不猶豫地殺了我。在無奈之下,我滾下了深淵,當(dāng)時昏了過去。
我醒來后,是在大荒門的百曉不吟的臥室中。是百曉不吟偷了其父親的百草丹叫我吞下,我才保住一條命。其父火冒三丈的找我拼命,是百曉不吟以自殺相威脅才得以轉(zhuǎn)危為安。事后,其父百曉夫子將我們趕出了大荒門。我們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計劃去投奔你。不想,在此地相遇,鬧了一場誤會。
朱先河對其弟朱先可莊重地說道,“靈隱谷是修煉武功的圣地,可惜只有一條路可以進出。若是被仇家堵住了退路,就是死地。”
朱先可深思道,“靈隱谷有一條暗道通往后山。當(dāng)初,我偷回東西在找藏地時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我在那里作了食物儲備,需用時,可作藏身之地。”
接下來,兄弟二人商量去什么地方修煉。商量的結(jié)果還是回歸來峰,一來那里的修煉資源豐富;二來有無量道士的庇護,比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