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見馮武師出現(xiàn)了,北荒豬犽首先第一個跑過去,到了就跪下,哭得跟死了爹一樣,“你得給我做主啊?!边吙捱叢煌5乜念^,“那個小雜種都快把我們打死了。老師,老師……”
猞猁子等人也都跑了過來,怕被連累,趕忙跟北荒豬犽撇開關(guān)系,由猞猁子出面道:“都是豬犽一個干的,我們都沒有動手?!币膊宦牨被呢i犽說的是什么就急于撇開關(guān)系,唯恐被連累了。
“他是你打的?”見破山頭破血流的樣子,馮武師問北荒豬犽,北荒豬犽嚇得一哆嗦,不知道該怎么說才能不讓老師生氣,很慌,結(jié)果老師不等他回答就夸道:“很好!”把他拉了起來,“你做的很好。”
猞猁子等人都愣了,怎么跟自己想的不一樣啊。北荒豬犽亦然,木木呆呆的。等回過味兒來后,眾人根本就不給北荒豬犽領(lǐng)功的機(jī)會,趕忙往自己身上攬功,“老師我也打了?!庇绕涫氢︶樱暗帽日l都響,“老師,我打的最狠,他的頭就是我打破的?!?p> “你們沒有打!”北荒豬犽恨他們背信棄義,跟老師告狀道:“老師,他們都沒有打,都是我自己一個人打的?!扁︶硬毁I賬道:“誰說的?我們明明打了好吧?你可不要自己一個人貪功?!毙奶芸?。
北荒豬犽氣了,“剛才是誰說都是我一個人打的?”睜圓了眼置辯道,要不是老師在這兒的話,他就要動手打人了,徹底領(lǐng)教了一個人可以無恥到什么地步,胸口起伏得很厲害。
猞猁子不退,“我們說滑了嘴了?!?p> “好了,”馮武師沒有為他們的爭吵動怒,而是拍了拍北荒豬犽和猞猁子,道:“都有功?!睂λ麃碚f,雙方之所以會吵那么狠,歸根結(jié)底還是因?yàn)閷ψ约褐艺\。打或沒打都好,有這個態(tài)度就夠了。
再者就是,他現(xiàn)在所有的心思都在破山身上,根本就無暇顧及雙方間的是非曲直,先出氣最要緊。
北荒豬犽本來還要叫,但老師的一句話就是大山壓過來,就是再不平也得住口,恨恨地看了猞猁子一眼,被對方回以冷笑,他就更是氣得發(fā)昏。
見老師扛著棍朝破山走去,他們也都不約而同地跟隨其后。北荒豬犽一時間在感情上轉(zhuǎn)不過彎來,滿腦子想的都是猞猁子等人無恥的嘴臉,氣得難受。
破山頭破血流地跪在大雪中,見馮武師朝他走過來了,趕忙低下頭不響,哆嗦得厲害,具極了羊落狼群的慘狀。逃嘛逃不掉,求又沒有用。只能認(rèn)命。
等到了后,馮武師把北荒豬犽之前丟下的那只耳朵撿起來哼了一聲兒又丟下了,跟著像個野豬一樣地瞪過來,胸口先是幅度很大地起伏了一下,跟著就瞬間劇烈了起來,滿腦子都是自己遭受的那番毒打,目中飽含了蓬勃的憤怒,氣氛很壓抑。
“站起來,”馮武師道。
破山不敢不聽,看了馮武師一眼又趕忙害怕地把頭低下。猞猁子等人都十足的快意。這個時候不告狀更待何時?猞猁子道:“老師,這小雜種壞得很。你不在的這幾天,他都快把我們折磨死了?!?p> 馮武師揚(yáng)手讓他別廢話,猞猁子立馬住口,北荒豬犽冷笑。現(xiàn)在的馮武師只想著自己,別人的事關(guān)他毬事。等破山害怕地站起來之后,他跟眾人道:“你們都閃開?!蔽吹缺娙碎W開,強(qiáng)烈的情緒就使得他一棍掄到破山胯上。他這根棍少說也有成人的腿粗細(xì),直接就把破山掄飛了,砸到院墻上再掉下來,“咚”的一聲兒,院落劇烈地晃動了一下,嚇得散開的眾人趕忙在心里畫符:“*¥&*%*^*#……”明知道老師不會打他們,但對方那副野豬的樣子實(shí)在太嚇人,紅著眼睛,滿臉的暴雷,哼哼唧唧的,充滿了破壞力。
破山剛從墻上掉下來,馮武師就飚過來了,丟了棍,揚(yáng)起醋缽大的拳頭就往破山臉上招呼,“他們都知道迎接我,就你能,”邊打邊狠毒地罵起來,“麻痹的,死眼珠子肉眼皮還怎么做我的弟子??。俊?p> 他身為老師,又當(dāng)著弟子的面,肯定不會把自己打人的真實(shí)原因說出來,而是借故發(fā)作。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草你媽,敢不尊重我。這就是下場。今天不給你點(diǎn)教訓(xùn),那你往后還不得上天?對,是我叫你跪的沒錯,但你沒腦子嗎?是跪著不動聽話重要,還是迎接我重要?老師難道不該被尊重嗎????”
一拳拳地打下來,每一下都充滿了狠勁,“咚”的一聲兒,又是“咚”的一聲兒,口水掉了不少。
那瘋狂又暴戾的樣子,比之當(dāng)日的厲心望川還有過之而無不及。他五大三粗的人,又有著一副粗亢的嗓子,發(fā)起怒來那真是具足了嚇人的氣勢。
當(dāng)然,這些只是對北荒豬犽等人來說是這樣。
毆打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地傳過來,嚇得躲在附近的大狼趕忙往遠(yuǎn)了跑,直至再也聽不到聲音了才停下來使勁地抹眼淚,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小聲地哭。
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拳頭,恨得馮武師突然一下把破山揪了起來推到墻上,“咚”的一聲兒,跟著一拳擊中他的腹部,使得破山咳嗽起來,很是辛苦。
雖然都恨極了破山,但是見他被打成這個樣子,滿身滿臉的血,鼻子塌下去,猩紅的血液不斷地流出來,幾個跟破山并不是太多仇恨的弟子都多有不忍,但形格勢禁,又不得不跟著北荒豬犽等人強(qiáng)顏歡笑。
北荒豬犽等人雖然都是在笑的,但在快意的同時也被眼前的慘狀刺激得臉部肌肉時不時地抽動幾下,一陣陣地戰(zhàn)栗從腳底板往上冒,直打冷戰(zhàn)。
按理說,破山對北荒豬犽和猞猁子的折磨在手段上要比馮武師殘忍的多,但那些都是看不見的內(nèi)傷,只要血出的不多,人都不會太害怕。破山就不同了,那臉上血出的跟淌水似的,視覺效果太過于震撼。
這樣的慘狀本來就夠他們消化的了,但緊跟著就又發(fā)生了令他們終生都難忘的一幕,被揪起來后破山居然還手了,當(dāng)他一拳打到馮武師臉上的時候,眾人都本能地往后退了一下,“啊”的一聲兒。
很是驚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