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嵐的話,沒有讓陸小北怎么樣安心,甚至,好似又被蒙上了另一層的灰蒙,令她陷入一種別樣的陰沉里。她知道,就如同封嵐所說,她不會害她,可是,為什么,她每走一步,還是那么舉步維艱,那么令她覺得如履薄冰。
難道,她想做的這一行,真的就這么難。
無法自控的難。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她或許那么樣地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適合這個行業(yè),開始一次又一次那么樣地玻璃心。
是因為她開始被關(guān)注,開始在意別人的想法?
還是因為當(dāng)她真正得到一些東西,就變得不再那么純粹?
瞬間,開始懷念以前什么都沒有,什么都不是,只每天對未來充滿希望的日子。她本就不是特別精明的人,勾心斗角,不是她的所長。
瞬間,好像能理解,上一次看到明溪時,他那么樣陰郁感覺,是因為什么了。
他們都是生而普通的人,突然被放到眾生面前。
去經(jīng)受贊美、崇拜、詆毀、謾罵、污蔑……
他們可能都沒有那么堅強……
不過,這怪不到任何人,這是他們自己選擇的路。
就是咬斷牙齒,指甲扎破掌心,他們也都得硬著頭皮往前。
“小北姐,你說咱們導(dǎo)演為什么那么喜歡聚餐?”安樂在陸小北這兒待了大半天,突然想起來問。她現(xiàn)在以一種倒掛式的姿態(tài),把自己的腿掛在沙發(fā)的靠背上,腦袋倒躺在沙發(fā)上——據(jù)說,這樣能瘦腿。
陸小北輕輕一瞥眼眸就能望到那漂亮的眉眼:“不知道啊?!?p> “要我說……”安樂只望著天花板說,“他老人家就是嫌拍戲都不夠刺激,還要沒事多找找刺激……嗯,一定是的……”說完,又給自己肯定。
可能吧,比如現(xiàn)在都這個情況了,居然還有興趣組織聚餐——這要換成成別的導(dǎo)演,就目前全組近乎停工的樣子,大概早就急到連眉毛都能著火了——可不是沒事找刺激!
“所以說,那位會去嗎?”小雯有些緊張地問。
這次可就只有她陪著,萬一那位去了,萬一有口角上的沖突,她不知道能不能幫著應(yīng)對。
“所以,我能不去嗎?”陸小北接過。
就目前的狀態(tài),她確實不太想碰見舒潔。
安樂把腿終于放下了,動作敏捷的盤腿在沙發(fā)上坐好:“那得找個好理由了!”
可是,能找什么理由呢?
三個臭皮匠正想著,有人敲門。
小雯去開門,有些驚著:“南……”
陸小北見狀起身過去:“你怎么過來了?”
“過來團建,順便看看你。”
他帶隊過來團建,又知道她最近的事情,就過來看看他。而陸小北不是很明白,一個音樂公司的團建活動,為什么會在影視城?
男朋友來了?
安樂立馬穿好鞋子起身,一臉調(diào)皮的笑過來。
南彥椮瞧著還有另外的這個人,不由眉頭一皺。
陸小北見此剛想介紹一下,安樂卻先開口了:“嗨,彥椮哥。”
“安樂,你怎么在這兒?”南彥椮問。
“我出道了呀,這部戲,我也有演……”安樂樂呵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