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平這一身行頭加上泛黃的頭發(fā)十分搶眼,他所持兵器也是很少見,因東海常鬧海賊,而他跟隨家族依然敢做魚蝦生意而得名。
呂家壟斷東海生意卻因海賊屢次空船而歸,如今家族影響力也隨之一落千丈,雖已經(jīng)與錢之豪、王杉那樣的商家比起來差了許多,不過他們可以依靠撿海賊的漏來補充自家實力。
海賊整體實力在聚氣境之上,所以一些一轉(zhuǎn)、二轉(zhuǎn)的武學或功法已經(jīng)淪為被拋棄的物品,恰恰是這樣,呂家險中謀利,積攢眾多武學、功法,于自家整體實力得到提升,也算是有了些許底氣。
而呂平生在這樣的家族,常年走在鬼門關(guān)外,造就了一身亡命之氣,自懂事就被教導(dǎo)武學招式,今年滿十六,已經(jīng)將兩種武學練制爐火純青的地步,凌駕同齡人之上,也是令他傲氣的來由。
“呂平可是身懷眾多武學招式,傳言其中兩種已經(jīng)爐火純青,目前他對梁塵來說可算是勁敵了吧?”有學員說道,露出一絲期待模樣。
“說不準,難道沒看到剛剛梁塵的招式是多么強悍,在我看來,他所用的是三轉(zhuǎn)武學?!庇腥朔瘩g。
“別開玩笑了,我們可都是未修煉功法的,二轉(zhuǎn)武學已經(jīng)算是能接受的最高武學了。三轉(zhuǎn)武學?那可都是需要真氣催動的。”
“三轉(zhuǎn)武學?朋友真是語出驚人,看來你們是被梁塵的氣勢鎮(zhèn)住了,這只不過是找借口而已?!?p> 呂平緩慢上前,手中三尖兩刃刀在月光下泛著寒光,斜指梁塵道:“是強者還是棒槌,我一試便知!”
學員們樂不得有人出頭解決梁塵,見狀紛紛讓開一條道路。
呂平見狀不屑一笑,直接竄出,沒有真氣加持下只好運用慣性加大力道,三尖兩刃刀猛的橫劈而去。
梁塵皺眉,對方無論力量還是速度皆比其他人要強,身形不退反進,躲避開刀刃的攻擊范圍,雙手變?nèi)瓰檎仆瑫r擊向刀桿。
砰!
一聲大響,三尖兩刃刀的刀身停頓下來并且劇烈震顫,令呂平倒吸一口涼氣險些脫手,此刻只感覺雙手麻木不堪。
“有震擊效果的武學!”呂平驚駭,他深知武學招式的優(yōu)劣,其中帶有震擊效果的武學也算得上有市無價,自家武學繁多卻沒有一本。
見對方臉上的傲氣瞬間消散殆盡,梁塵厲聲道:“給我松手!”
話音脫出同時,他的雙手再次撞擊在刀身之上,這一次直接讓呂平一聲大叫,雙手如觸電般快速松開。
眾人驚呼,眼前一幕令他們不敢置信,身懷多種武學招式的呂平,在有兵器的情況下竟然這么快就落敗,并且自己的兵器也被奪去,這是多么大的恥辱。
梁塵雙手提刀,感覺此刀披有重量,聽聲可以判斷它是二轉(zhuǎn)兵刃,可知呂平那消瘦身板下竟有如此大力。
“把兵器還我!”呂平驚駭過后怒瞪梁塵,隨后竟在腰間抽出一把軟劍,三步并作兩步猛沖而來,若隱若現(xiàn)的寒光伴隨劍身抖動聲快速逼近,只見他右手一揮,軟劍便自上劈下。
梁塵驚駭,對方軟劍竟為三轉(zhuǎn),本能雙手舉起三尖兩刃刀抵擋,說來慚愧,自家是兵器鋪,自己卻從沒有練過兵刃,此刻長兵在手卻披為別扭。
兵器碰撞下發(fā)出啐響,呂平的軟劍劍身雖被抵擋,劍尖卻向下彎曲,由于呂平換了兵刃,攻擊速度加快許多,梁塵被動抵擋也是慢了半拍,雙臂沒有完全伸直,此時的肩膀已然被軟劍劃出深深的傷口。
“哼哼,我游覽武學,精通各種兵刃,其中軟劍才是最強!”呂平報復(fù)性冷笑,剛才的恥辱他謹記在心。
見梁塵負傷,其他學員也參與進來同時展開攻擊,短短幾分鐘時間,便令梁塵身上多處受傷,整個人如同血人一般。
不過這般境地卻激發(fā)了梁塵,他浴血奮戰(zhàn),不顧及自身傷勢,運用虎震拳接連擊倒數(shù)人。
相比之下,對面眾人也不示弱,見這樣的情況下竟然還讓梁塵有還手的機會,更多學員也如發(fā)狂一般拼命攻擊。
事情發(fā)生到白熱化,深夜中,這里如同修羅戰(zhàn)場一般,每一位學員都是勇不畏死的戰(zhàn)士。
梁塵畢竟是一個人,終于出現(xiàn)脫力情況,手腳變得沉重,雖然有龍吟聲時刻讓腦袋保持清醒卻也無濟于事,生命的終點即將來臨。
慘白月光下充斥殘酷的氣息,其中還夾雜一絲憂傷,梁塵被父親寄予厚望,難不成也將如父親一樣,辜負了四皇子那般?
眼前寒芒齊齊落下,將呂平那仇恨目光襯托得更加濃郁,隨之,錢之豪得意的嘴臉出現(xiàn)在夜空,讓那些人輕易就得償所愿了么?
呼!
一聲呼嘯,空中出現(xiàn)一條黑影,他沒有言語,只是猛然投下一個東西,它猛烈旋轉(zhuǎn)帶起破風聲,而后準確插入梁塵前一米處,強烈沖擊波將所有人吹飛,各種兵刃散落一地。
待梁塵艱難起身,便看到原本自己應(yīng)該死去的地方插著一把大斧,斧刃多半已經(jīng)嵌入地面,四周出現(xiàn)密集裂痕。
“是陳叔!”梁塵暗道。
果然,空中人影快速墜下,將大斧生生拔出后道:“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了大家雅興,只是流寇再次作亂,我曾為游騎愿為判官分擔壓力,所以邀請梁塵與我商議一下。”
說完陳叔轉(zhuǎn)頭看向梁塵,滿臉胡茬的臉龐豁然陰沉下來,嘴角輕微顫動,握著大斧的手更加用力,指間已經(jīng)發(fā)白。
目光陰歷掃視眾多學員,陳叔語氣變得森然道:“梁塵是我擊敗流寇的最大助力,誰傷害了他就是傷害蒼炎城百姓,阻擋了判官殲滅流寇的步伐!”
夜風拂過,這里安靜無比,學員中大多被鎮(zhèn)住不敢多語,當然也有些學員將此事記在心里。
說完,陳叔將大斧放入炁戒中,大步來到梁塵面前問道:“怎么樣,還能不能走?”
聞言,梁塵苦笑搖頭,自見到陳叔后,他緊繃的神經(jīng)便松了下來,全身上下已然沒有一絲力氣,更覺傷口處疼得已經(jīng)麻木。
陳叔也不多語,彎腰直接將梁塵扛在肩上,頭也不回向自己住處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