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凈的臉上滑下兩行清淚,她真的害怕,為什么這么避之不及還是出事了,而且還是在她孩子的祈福宴上,真是諷刺??!
景元帝抱著她疾步走,臉色鐵青,但是要先安撫懷中的女子:“宸兒沒事的,朕一定會保住孩子的,放心吧?!?p> 說罷一腳踢開房門,輕輕將她放到床上,太醫(yī)收到消息也急匆匆的趕來了,跑的滿頭大汗。
呼吸平順后,迅速上手把脈。
景元帝看著手里的血跡,心里掀起滔天怒火:“給朕查!”
天子一怒,伏尸百萬。
御林軍迅速出動,在場的所有人都被軟禁起來,不許離開。
誰能想到好好的一場祈福宴會變成這樣。
人人自危。
皇上在殿內(nèi)守著宸妃,外面就是皇后主持大局。
姜影站在原地,靜靜看事態(tài)的發(fā)展。
想到方才宸妃的狀況,黛眉微蹙,本來她下意識想過去看看的,但是皇上比她反應(yīng)的更快。
她的情況雖然很兇險,但是有太醫(yī)在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吧。
淺淺的嘆了一口氣,宸妃是一個骨子里透出一種淡然婉約的人,平日里也小心謹慎,這次應(yīng)該是遭人算計了。
人群躁動不安,皇后淡淡開口:“大家都坐下來,查清楚了自然可以離開?!?p> 景元帝正心煩意亂,偏偏外面還嘈雜不止,帶著怒氣朝著門外走了過去。
太醫(yī)說宸兒不是因為自身體質(zhì)的緣故,而是外部因素造成的。
他本以為這幾年后宮里安分了許多,沒想到又開始興風作浪了。
看來是時候肅清后宮了!
皇上出來了后,大家頓時鴉雀無聲。
景元帝目光陰沉,寸寸如刀從眾人臉上掠過:“事情沒查清楚之前,誰都不準離開!”
“將禧月宮里里外外全部搜查一遍,朕倒要看看,是誰膽大包天竟敢謀害皇嗣!”
云雅芙冷冷的望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等著吧,待會就會查出來原因了。
果然沒過多久,就有人呈上一個白玉瓷瓶。
“皇上,微臣在宸妃宮中里面發(fā)現(xiàn)了這個,里面含有微量麝香,是很容易導致滑胎的一種藥物?!?p> 姜影莫名覺得眼熟,那不是瀾影軒的東西嗎?
心里噔咯一聲。
現(xiàn)在拿出這個東西來是什么意思?
不會是和她有關(guān)系吧。
她當時是給各宮主子都送了點禮,難道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了?
高珩翊看到東西的瞬間就明白過來了。
漆黑的眸底閃過一絲冷厲,云雅芙還是出手了。
造辦處向來與宮外聯(lián)系最為密切,管理也不是很嚴格,想要偷運點什么進來很方便。
暗影來報,之前和朝陽宮接觸的那個人前幾天無故暴斃,想必是殺人滅口了。
獲取麝香這種違禁物品自然要用見不得光的手段。
除去宸妃腹中胎兒后,然后再嫁禍給姜兒。
愚蠢!
高珩翊重重的閉了閉眼,這次,他不會再讓姜兒被無故卷入這些是非中。
雪白的瓷瓶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芒,底部的暗紅色印章若隱若現(xiàn)。
有人認了出來,驚呼道:“這不是冷香丸嗎?”
“好像是,怎么會有麝香呢?”
“我們的會不會也有?”
一些人想起自己也吃了不少,紛紛膽戰(zhàn)心驚,萬一自己也有身子了只是還不知道呢。
姜影臉色難堪至極,這不是砸她的招牌嗎?
這娃子只想到了這個,沒想到她已經(jīng)性命堪憂了。
景元帝深吸一口氣,伸手拿起東西:“此物從何而來?”
云雅芙忽的就笑起來,她也不想在皇上面前掩飾對姜影的厭惡了,笑的有些猙獰,嗓音里帶著尖銳:“皇上,這東西可是從清暉殿里出來的。”
接過瓷瓶,轉(zhuǎn)身居高臨下的望向姜影:“姜影?”
“這是你的東西吧?!?p> “你明知道宸妃懷了龍子,還將含有麝香的東西送給她,居心何在!”
姜影皺了下柳眉,問都不問這么一頂帽子就扣到她頭上來了?
臉黑了黑,張了張嘴剛要解釋,一個太醫(yī)跌跌撞撞的就跑出來了,看到皇上后立馬跪在地上,提心吊膽的說道:“皇上,恐怕這個胎兒保不住了,老臣實在是無能為力啊?!?p> 胎兒才剛剛坐穩(wěn),就出了這檔子事,情況兇險萬分,除非黃老再世,否則藥石無醫(yī)啊。
“什么!”景元帝聞言,心跌到了谷底,難道注定和這個孩子沒有緣分嗎?
怒火轉(zhuǎn)移到姜影身上,威壓全部釋放出來,重如千斤壓在姜影肩膀上,方圓百米的人都感覺到了濃濃的不適應(yīng)。
姜影渾身骨頭都痛的好像要碎裂開來,死死咬著薄唇,腦門沁出一層汗珠。
什么狗屁皇帝,太小家子氣了,還和她一個小小宮女動手。
高珩翊臉色一變,手臂搭上姜影的背部,精純的內(nèi)力源源不斷的傾注到她體內(nèi)。
姜影瞬間輕松下來,差點要指著景元帝的腦袋罵出來,想到對方的身份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現(xiàn)在還受制于人,罵不能還嘴,打不能還手,太特么憋屈了。
景元帝望向高珩翊,不悅的瞇起眼,就算他喜歡這宮女,這次也護不住她了,謀害皇嗣是死罪。
“來人,把她押進大牢!”
“慢著!”姜影大喊。
且不說是誰干的,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孩子吧。
這一看就是有人想栽贓陷害她,宸妃會這樣,也有一部分是她的原因。
作惡的人永遠都不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反而活的心安理得。
一個無辜的孩子也不放過。
而且這皇帝居然這么是非不分,姜影恨恨的咬牙:“皇上,我可以救娘娘。”
此話一出,空氣變得有些寂靜,眾人臉上是嘲諷的笑,擺明了不相信。
云雅芙的嗤笑著說道:“你一個宮女還能比得上太醫(yī),癡人說夢!”說罷翻了個白眼。
高珩翊整個人都籠罩了一層黑霧,狹長的眸子里泛著讓人膽顫的寒光:“父皇,兒臣可以做擔保?!?p> “你?”景元帝眉宇間是深深的質(zhì)疑。“她是你宮里的人,這件事你都還沒有洗脫干系還敢給她做擔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