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還沒追出去幾步遠,便眼見一手持禪杖,帶著斗笠的和尚從遠處緩緩走來。
那和尚步伐輕盈,顯然不是什么俗人,在加上手持禪杖,許仙眼尖,一眼便認出那禪杖自己昔日見過。
只是當初手持那禪杖之人,如今怎么說也是一個六旬老者,而眼前,不過是一個比他略大幾歲的青年。
“若不是他,難道是……,法海!”許仙心中想著,眉頭微皺,他沒想到,孽緣還是開啟了。
想到這里,許仙抬頭看著天際,心中也不禁罵了幾句。
那法海行進時,微微抬頭,便見街口初許仙一直注視著他,心中古怪之余,也在回想,很快,幾年前的身影與許仙重合,他沒想到,自己第一次下山,便湊到了師傅要找的人。
就這樣,許仙與法海第一次碰面了。比想的要早,也比想的要平淡。
只見法海緩緩走過去,臨近許仙跟前,駐足,將手上的禪杖插在地面上,讓后雙手合十,虔誠的沖著許仙打著招呼,說道“許公子,多年不見,風采還勝當年?!?p> “不敢擔,不知道和尚你這次獨自下山是為什么?若只是游玩,我可以當導游???今天晚上便開始如何?”許仙急促的說道。
這法海在臨安城可不是什么好事,許仙可不希望這法海在臨安城太久,到時候搞不好還要壞事就不好了。
那法海一副淡然處之,說道“許公子客氣,我這次來并非游玩,一來是奉師命下山尋你,二來是來臨安城除妖的。”
“除妖?臨安城好好的,除什么妖,這里可沒妖怪,你可以走了?!痹S仙立即下了逐客令。到不是許仙怕了這法海,實在是……,歷史往往都是相似的,所以許仙并不希望這件事情發(fā)展到最后變成他不想看見的那樣。
只是,很快,許仙便發(fā)現(xiàn)了法海不對勁的地方。
許仙的靈瞳,雖然不如天眼那般可以洞悉世事,但是卻也能看透許多東西。
剛才那一瞬間,許仙明確的看到那法海身上有一道說不清道不明,讓他覺得十分厭惡的氣息閃現(xiàn)。
許仙曾經(jīng)在書山看到過,修煉者不僅僅是修法,還修身,修心與修德。
修法,很簡單,說的便是修煉法力。
修身,修的是自身,是身體,體魄始終是修煉者的根本,只有體魄強大了,氣血充盈了,才能修得更加強大法力,才能施展更加強大的法術(shù)。修煉者,修法先修身。
修心,修煉的心境,心境很多時候,比那修身更為重要,舉個例子吧。若是說將身體比作是容器,法力是水,那么心境便是蓋子。
一個盛滿水的容器,蓋上對應的蓋子,不管如何傾倒都不會將里面的水溢出來,但若是那蓋子缺了一角,那容器里的水便可以輕松的倒出。而若是那蓋子缺的角越大,倒水便越發(fā)容易。
修行也是如此,雖然身體強健,法力高強,但是心境不夠,不論再如何修煉,實力便始終會有一個瓶頸,除非打破瓶頸,才可以在進一步,那容器也會隨之變高。但是,既然是瓶頸便不容易打破,因為心境原因。
還有一個情況是,心境的強與弱,高于低,也代表著你會不會誕生心魔。心魔,須臾縹緲,像許仙這類人,修煉順風順水,心境也不會出現(xiàn)什么波動的,那修煉就跟吃飯一樣。
然而并不是所有修煉者都是許仙這樣的,一旦心境出現(xiàn)偏差,那么就會有心魔誕生,從而左右你的思想,困擾你的思維,若是不看開,不斬掉心魔,那么心魔便會壯大,從而變成隱患,一旦心魔壯大到一定地步,那到時候可不就是左右的事情了。而是直接變成了主導者。
許仙想了很多,他現(xiàn)在頗為擔心的看著法海,記憶中的法海有些偏執(zhí),而這份偏執(zhí),很顯然現(xiàn)在的這個法海同樣會有。若是又偏執(zhí)而演變成固執(zhí),由固執(zhí)從而誕生了心魔。
很多時候,人心生魔,都是由固執(zhí)、偏執(zhí)開始的。
“你剛才說,你師傅讓你找我?”許仙突然想到法海剛才說的話,便問道。
法海點了點頭,接著從懷中拿出師傅靈佑禪師給他的書信,然后將其交給了許仙。
許仙接過靈佑禪師所寫的信,信封上寫著《許公子親啟》。
此時,許仙也沒含糊,直接無視了法海的存在,拆掉信封便開始看靈佑禪師寫的信了。
信件開頭許仙粗略一掃便直接跳過了,因為寫的實在是太膩味了,基本上說是什么,許久不見啊,過的如何,是否有所成長之類噓寒問暖的事情。
誒,拜托,和尚,我跟你很熟么?嘮家常呢?
許仙要不是看在那信寫的很長,差點都要摔信走人了。
直接略過了第一張紙上的內(nèi)容,第二張紙上菜是許仙想看見的東西。
那第二張紙上寫的東西十分含蓄,最主要的還是用文言文寫的,許仙是能看懂。
翻譯一下,那信紙上大致的意思如下。
弟子法海,因執(zhí)著于降妖除魔,原以為只是年幼偏執(zhí),這些年雖有細心勸誡,引導,但是如今看來也無太大收獲,近日察覺法海在除妖一事上變得越發(fā)偏執(zhí),偶有入定,卻也能見到我佛顯現(xiàn)。我擔心他會因為過于偏執(zhí)而誕生心魔。又因夜觀天象,發(fā)現(xiàn)南方顯露熒惑守星之星象,此星象必有千年妖物降臨臨安城。故而讓弟子下山,又因臨安城有你這位得道之人,若是能夠指點法海,規(guī)勸其一二,或許能夠助其斬斷心魔困擾,助其爭得菩薩位。希望小友看在數(shù)年前一面之緣,能夠幫上一二,若是以后有所求,和尚我必有所報。從即日起,法海便由小友看管一二,法海一日不離臨安,小友便可一直約束與他!
許仙看完信,略微沉思了一會兒,然后看著法海,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在臨安城不管去哪里,都必須跟我報備,最重要的一點,不得離開我三米遠!”
或許還是擔心法海不愿,許仙便說道“別問為什么,這都是你師傅交代的。信就別看你,看了我怕你心塞。好了,走吧,先回家,吃飯。今天就別走了,住我家!”說完,許仙便抓起法海之前插在地上的禪杖。
別說,還挺沉,此時只聽見許仙問道“話說,你這禪杖是金子做的不?值多少錢,要不直接賣了吧?畢竟你在我家住,住宿費什么的我就不收了,伙食費你總要付吧。你總不能什么都不給,空手套白狼吧?”
許仙說的一二三四五六七,但是法海卻一臉平靜,實際上內(nèi)心已經(jīng)完全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