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殤趁著夜色回到了公主府別院,走進屋里躺在榻上。歇息了片刻之后伸手從懷里摸出了一只做工粗糙的小花簪。
那是小麋鹿那一次被他掠來這里的時候落下的。如今被他隨身攜帶,時不時拿出來把玩一番。
拿在手里,葉殤用自己粗糙的拇指撫了撫上面的花紋,心中思索著今日在國舅府見過的熟面口婦人到底是誰?
又放在鼻子上聞了一下,上面小麋鹿留下的氣味聞著讓他安心。一個翻身握著花簪,他沉沉得睡去。
熱鬧的皇都城的大街上,一位婦人的身影行色匆匆。她一邊走一邊不停地往身后看。
在南街的一個拐角處,那婦人停下了腳步回過身再次看了看沒有相熟的人,這才一拐彎進了左邊的一條巷子。
巷子的盡頭是一座簇新的宅院,宅院大門大開,左右各有兩個彪形大漢站著。
門上掛著一塊牌匾上面寫著“常勝賭坊”四個字。婦人走了過去,兩個大漢朝她點點頭:“公孫娘子來了?今日怎么那么晚?”
說話間把她引進了院子帶進了賭坊的大廳。
公孫娘子就是梁文紅,自從掌管梁家以來。梁文紅就如同跌入米缸里的老鼠。
梁文清的軟弱無能,終日里躲在他的翠竹苑與兩位新納的姨奶奶吟詩作對,才能讓她逐漸的把持住了家里的大權,當中的油水自也是撈了不少。
前幾月在街上遇到了未出嫁時一起賭錢耍樂的李家娘子,才知道這家常勝賭坊還開著,今日得閑忍不住就想來玩上幾手。
“來來來,買定離手,買定離手啊!”
“大,大,大,大”
“小,小,小,小”
賭場里的叫囂聲讓梁文紅熱血沸騰,想著如今她也算是來運轉了。一直壓著她的老母親走了,那精明賽猴的劉玉珍也被通緝了。
自家的女兒又被大夙首富的夏公子看上了,喜事連連,自己這是要轉運了,今日里一定要大殺四方!
“紅姐兒,來來,我在這里,怎么那么晚才來!”遠處一張賭桌邊里李娘子向她招手,梁文紅擠了過去。
來到李娘子身邊,就聽她說:“許是這篩子知道今日貴人要來,竟連開了十幾把大,你一進門就開了一把滿堂紅??磥砟阊?,還真真是要鴻運當頭了呢。”
梁文紅聞言更是得意洋洋,人都輕飄了幾兩,開口說:“哪里的話,八字還沒一撇呢!來來來,莫說廢話,下注下注?!?p> 說著從袖口里摸出二兩銀子,壓在了“小”上,李娘子跟著她押了小。
梁文紅失笑道:“你跟著我押做什么?萬一輸了你別怪我哦?!?p> 李娘子咯咯一笑:“你如今吉星高照,我不跟著你跟著誰?”
梁文紅掐了她一把:“就你這嘴會說話!”轉頭看向了莊家。
李娘子用帕子捂著嘴朝著大廳對面墻角處站的一個漢子使了個眼色。
那漢子會意,走到了她們這桌莊家的耳邊低語了幾句,莊家會意的點了點頭。
黃昏時分,兩個紅光滿面的婦人歡喜的從常勝賭坊走了出來,一時低頭說著話一時又捂嘴偷笑。
門口的兩個大漢見狀施禮:“公孫娘子,李娘子慢走?!绷何募t笑著點點頭,隨手一人賞了一角銀子。
李娘子笑的合不攏嘴:“你看吧,我就說你鴻運當頭,跟著你押準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