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wèi)指揮司內(nèi),南鎮(zhèn)撫司使司徒欣面見陸閔。
“大人,夏衍已死,嚴(yán)綜可留否?”
“夏衍乃是一代忠臣,不是迫不得已,我不愿殺之!而嚴(yán)綜乃大奸之輩,夏衍死后,我與嚴(yán)綜便宛若一根繩上的螞蚱,我若害之便是害了錦衣衛(wèi)!”
司徒欣雙手作揖,低著頭。
“大人,此時不除嚴(yán)綜便是禍害,大人日后便事事都要被他牽連!”
陸閔抬眼瞪了司徒欣,眼中充滿著戾氣。
“不該問的少問,你跟了我這么多年還不知道規(guī)矩嗎?”
司徒欣雙手作揖道:“屬下知錯!”
陸閔側(cè)躺臥榻,閉著眼睛問道:“小欣,跟了我多久了?”
“稟指揮使,六年!”
陸閔點點頭,說道:“六年了,你也累了吧!我且放你自由,你去吧!”
司徒欣臉色大變,單腿跪在地上,問:“大人,是屬下做錯了什么嗎?”
“你做的很好,世人皆知鎮(zhèn)撫司里有一女使,名司徒欣,人稱活閻王,心狠手辣,殺人如麻,是一把挖心割肉的尖刀,但你畢竟是個女子,過著相夫教子的生活可不美哉?”
“大人,司徒欣生來便是大人的人,從未想過離開,大人在一日,屬下便追隨一日!”
陸閔閉上眼睛,深呼吸,道:“既如此,那你便替我做一件事,進(jìn)陸府,保護夏之華,教她武功!”
司徒欣一聽,大驚,急忙問:“大人,此人可是夏衍之女?”
陸閔輕輕點頭,司徒欣道:“大人若是想要趕屬下走,屬下走便是了,又何必用這種手段羞辱呢!”
陸閔睜開眼睛,站了起來,上前扶起了司徒欣,道:“小欣,你可知道,眼中只剩仇恨的人是多么強大!若將夏之華淬煉成利劍,便可鏟除一切攔我之人!”
司徒欣注視著陸閔的眼睛,道:“屬下聽命!”
陸閔平復(fù)一下心情,一瘸一拐地往臥榻走去。
“大人,你……”
陸閔手扶著腰,道:“不打緊,四十大板不過疼了些,休息兩天便好!”
司徒欣看著陸閔,遲遲不肯離去。
“去吧!對了,記住,進(jìn)了陸府就不要再穿得這么男人了,你穿女裝應(yīng)該挺好看的!”
司徒欣一愣,她沒想到大人竟會說出此話。
陸閔揮揮手示意她,司徒欣這才離開。
……
陸府,萬惡的開端
想到這,陸閔不禁嘆了口氣,陸府也是一個豺狼虎穴之地啊,完全不比在官場上勾心斗角來的輕松,因為家有四方妾室,皆是母親向圣上討來的賜婚,完全不顧自己是否喜歡,所以這些年來,陸閔總共進(jìn)過一次家門,便是母親生病的時候。
陸閔母親乃是當(dāng)今天子朱厚熜的乳娘,故此皇上視陸閔宛若親兄弟,一方面委以重任,一方面也不會忘了他的終身大事。
陸閔走路很是不方便,動一下便似撕肉扒骨的疼,若不是身體強壯,現(xiàn)在定是臥床不起,可如今還要回府看望母親,因為她托下人告知,她又病了,而且還是在死亡的邊緣來回掙扎,若是見不到兒子,便會死得很慘。
陸閔嘆了一口氣,回了陸府。
……
這陸府乃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的府邸,其規(guī)模不遜王公貴族,甚至超過住在京城的親王,只不過,有些冷清。
就是這府內(nèi),可謂是一股陰氣撲面而來,陸閔這至陽之人深感妖孽,若不是陽氣十足者,怕是要被這萬惡的陰氣給吞噬了。
“快去通報老夫人,大人回來啦!”
陸閔剛一到陸府門口,仆人便像撞見了天神一般,激動地大喊,本來死氣沉沉的陸府瞬間恢復(fù)了生機。
“綿兒,紫萱,陌陌,快出來迎接大人了!大人回府嘍!”
聽這聲音,便是妾室張氏,薰兒,好像是吧?是叫薰兒嗎?又好像是熏兒,黑兒,秉兒,事兒……
好像真的攤上大事了!陸閔站在門口,腳上卻遲遲未動。
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