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蘭德小島清晨的星星依然在閃爍,朦朧天空中的極光越加神秘,慢慢灰色的霧氣幾乎掩蔽了整個世界。
在通往市郊彩虹鎮(zhèn)的公路上,派緊握著拳頭坐在汽車中,透過美麗灰蒙的彩云,派看到小鎮(zhèn)上空彌漫著的黑色硝煙仍然依稀可見,越接近小鎮(zhèn),樹木與房屋被破壞的越加嚴重。
一路上,派看不到一個人影,炮火已經(jīng)完全停止的寂靜小鎮(zhèn),給這個神秘的仙境帶來了陰深的恐懼。
汽車到達小鎮(zhèn)中心一所完整的三層小樓面前停了下來,上面掛著紅X字會的標志與蘇哈的紅藍相間的X國旗。派重重的沖開門,習慣的向接待室看去,興奮的喊著:“恩羅爺爺,恩羅爺爺。”
“你遲到了,要扣工資的。”
派放下登山包,笑著接過爺爺手中自動清潔器的遙控器。
“爺爺,你還在?!?p> “我當然在,你希望我不在嗎?”
“不,我以為你也逃,不,我以為你和他們一起回到了蘇哈?!?p> “你已經(jīng)預支了我一年的工資?!?p> “恩羅爺爺,看來我要一直在這里工作,班長大了。”
“幸好你遇到了一家慈善銀行行長,恩,這個職位不錯,好吧,我允許你預支到下個世紀?!?p> “爺爺,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p> “該走的都已經(jīng)走了,剩下的那些都沒能挺過去,馬上會有人來接他們。”
“爺爺,我感覺我很沒用。”
“以后會有人回到這里,有人需要幫助?!?p> 正在這時外面響起一陣嘈雜,派沖到門口看到生命同盟與發(fā)展同盟的部隊緊張的對峙著,一位有些斯文的瑞特聯(lián)邦眼鏡軍官抬起了右手,放在一位臉上有道狹長疤痕的布萊克聯(lián)邦軍官身前,派詫異地看著完全沒有任何敵意的他們。
“瓦里,布萊克聯(lián)邦特種部隊最強戰(zhàn)士,很榮幸認識閣下?!?p> “本斯奧,看來他買了兩份保險?!?p> 刀疤臉的聲音特別低沉,有些男低音的感覺。
“可惜我們是朋友?!?p> “我還不確定?!?p> “我們去確定一下?!?p> 刀疤臉瓦里點了一下頭和本斯奧一起走了過來。
恩羅爺爺用力拍了下派的右肩。
“派,躲起來,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要出來,無論什么?!?p> 恩羅訣別堅定的聲音讓班的心頭一顫,恩羅用力推開派,派立刻跑到地下停尸房,這里堆滿了各種殘缺的尸體,派迅速躺進最中間一個冒著寒氣的停尸柜。
“維斯,有危險。”
派與停尸柜的底部一起向下沉著,來到一個隔絕的白色空間,派在監(jiān)視器上看到瓦里他們進來后就失去了影像,一會聽到在輕微呼呼冷氣機聲中夾雜著緩慢而沉重的腳步聲,突然冷氣機也停了,派屏住了呼吸,晶瑩的汗水不斷低落在靜得可怕的白色世界中。
過了兩分鐘冷氣機又恢復了聲音,沉重的腳步聲也越來越遠,派悄悄地爬出來,隱約聽到除了瓦里和本斯奧外的另兩個聲音。派拖下了厚重的鞋子,順著通風管道輕輕的爬到接待室隔壁的雜物室,這里有一個非常隱秘的地下天窗,派輕輕地推著天窗,卻突然聽到一陣刺耳的聲音。
“肥肥,你又在搗亂?!?p> “瞄…”
一只慵懶的加菲貓一般的生物從派頭頂天窗上面叼起一個圓球走了出去。
“嘶…”
派聽到加菲貓的低吼,立刻喵喵的又竄了回來,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這時派非常清楚聽到一個很強勢的聲音,但是派已不敢發(fā)出任何響動。
“你還是很喜歡小動物,聽說喜歡小動物的人都很善良。”
另一個帶著瑞特聯(lián)邦獨特口音的人又繼續(xù)說著。
“不好意思,我們打擾了你的旅行,不過我保證您的行程會繼續(xù),只是終點會不一樣。
我的一個軍官受傷逃到到這里,遇到一個善良的紅X字會醫(yī)生,醫(yī)生告訴他: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
他曾跟隨我見到了蘇哈那個善良的輪值主席恩羅,他永遠記得那個聲音,他不敢相信自己。
謝謝你救了他的命,但是他不在了,你知道是為什么嗎?”
“你知道我曾經(jīng)也是半個特工,現(xiàn)在是個醫(yī)生?!?p> “我告訴他,其實這場戰(zhàn)爭就是一次野蠻的人口肅清計劃,你只是在配合演出,你別無選擇。
他很相信這個謊言。”
“他認為自己一直在為國家人民而戰(zhàn),沒想到自己只是一次魔鬼交易的犧牲品。
他恨我們,他要讓全世界知道真相。”
“他做的也是我要做的,這場戰(zhàn)爭該結束了,這個真相中只有我?!?p> “我想你忘了,蘇哈輪值主席已經(jīng)死了,我告訴他真相會讓人沒有呼吸?!?p> “我們只有一個辦法來解決這次矛盾——戰(zhàn)爭,我們已經(jīng)沒有退路。
你說的我們完全贊同,天堂星母親還是很累,我們破壞了所有生命的循環(huán),自然美麗的天堂星還沒有回來,生命,道德在天堂星人未來面前都很廉價。
你還要做人們熟悉的那個最善良的人?!?p> “那兩個孩子什么都不知道,放過他們。
我保存留下的人生污點只有自己?!?p> “我們完全相信,我想你的藍冰洞應該很美,但是你的管家拒絕任何人進去,它啟動了自毀裝置,希望他們沒有在你溫馨的小窩。”
聽到這里派焦急的輕輕打開通訊器,看到班的定位就在附近,派稍微松了口氣,心里想著:班這不是你勇敢的時候。
“請讓他們就在那安息好嗎?”
“雖然你沒有任何交換的籌碼,我們也會答應你,把恩羅先生帶回來?!?p> 突然外面沉靜了許久,刀疤臉瓦里的聲音才又想起。
“我們要怎樣分他?!?p> “我接到的命令沒有要求是活的,他是你的?!?p> “等等,我想你是朋友。
恩羅先生,你應該感謝我,還有幾分鐘時間思考自己的人生,這是你們蘇哈的極樂毒液?!?p> “讓我進去,讓開,否則你們都會受到自己國家的嚴懲。
混蛋,誰是這里的頭。...”
外面突然想起一陣嘈雜的聲音,好像又來了一伙人,緊接著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是誰?”
“斌羅先生?!?p>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開門聲同時想起。
“沒有我們的命令不允許任何人進去?!?p> “遵命,長官?!?p> 這時派小心的挪開天窗,悄悄地爬到接待室窗子上,看到只有恩羅先生倒在地上,派急匆匆沖進屋里,輕喊著。
“爺爺,爺爺,你還好嗎?我們離開這里?!?p> 派剛架起恩羅的胳膊,他的另一只手就在自己眼前擺了擺。
“沒用的?!?p> “他們隨時都會進來。”
“在我離開這個世界之前,這個屋里只有我們倆。
對不起,沒有戰(zhàn)爭,你會比現(xiàn)在幸福千萬倍,我害了你的父母,現(xiàn)在差點還加上你們,你恨我嗎?”
派稍微沉默了一下。
“班沒事,他就在外面,您等下?!?p> 派躲在門墻邊透過玻璃窗尋找著班,確定沒有見到小班任何蹤跡后讓派更放心了一些,而周圍被各種光照映射的臉上都顯得緊張異常,一個約三十幾歲西裝革履的中年人站在了面前,他身后的幾十個黑衣人背對背圍成半圓形保護在他周圍,瓦里向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敬了一個軍禮。
”斌羅先生,對不起…”
“對不起,恩羅先生覺得自己對不起這個世界,對自己使用了極樂毒液,我們沒能攔住他,我們正準備通知您…”
聽到這里派氣憤的回到了恩羅先生身邊。
“我們都看不到班,外面的人爺爺你認識嗎?”
“我唯一的孩子。”
“我這就喊他進來。”
恩羅狠狠拉住剛起身的派。
“我們都會沒命,我沒有勇氣面對他?!?p> 恩羅用力指著派的手表。
“有機會,他會變成你另外一個慈善銀行行長?!?p> 恩羅先生的嘴里突然大口咳著鮮血。
“你爸爸教了我很多廚藝,還有很多東西我還沒來得及,密碼131421…快…躲………”
“里面是恩羅先生養(yǎng)的一只貓?!?p> “斌羅先生,沒有命令,我們不能放任何人進去。請稍等,我們向總統(tǒng)請示。”
派躲在門后看到斌羅焦急地跑進來,后面追趕的瓦里和本斯奧也慢慢把放在兜里的手抽離出來。
“對不起,我來晚了。
現(xiàn)在我要帶著父親回家,你們不需要再跟著我?!?p> 斌羅的聲音從悲傷變得令人恐懼。
“對不起,斌羅先生?!?p> 隨著斌羅抱著父親的尸體和幾十個黑衣人的離開,瓦里的生命同盟和本斯奧的發(fā)展同盟也一起消失在小鎮(zhèn)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