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泳池里的水冰涼刺骨,白兔渾身酸痛,強打著精神拿著長刷子刷著泳池壁,一寸一寸,一點一點的揮舞著雙手……
朗逸站在泳池旁邊,看著寬闊泳池里那個小小的身影,沉沉浮浮,漆黑的眼神一片沉寂,腦中第一次否認了自己。
他第一次見她,看著她精心設計的妝容打扮,下意識便覺得她的目的不純,可長時間接觸下來,又覺得她的表情不似作偽,那種天然的單純無害,眼睛里一片純凈,沒有半點心機,小小的個子卻爆發(fā)出這么大的能量,整個人將三層別墅打掃的干干凈凈卻沒說半句抱怨的話……
難道是自己的直覺出錯了?
這個小姑娘接近自己并不是為了勾引自己?
朗逸有些猶豫。
就在這時,他看到泳池里的那個小家伙渾身顫了兩顫,似乎是腿抽筋了,她掙扎著要往上游,可那腿卻使不上勁,沉沉的向下沉去!
朗逸一驚,然后看到了白兔射向自己的眼神,那么痛苦著懇求的眼神……
朗逸未多想,快速將上衣脫掉,跳進了泳池里……
“咳咳咳……”白兔一邊咳嗽一邊吐水,這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可真不好受啊,窒息,胸腔里憋的痛不欲生,恐懼……
朗逸將白兔從泳池里撈上來之后,自己也爬了上來,看著倒在地上一臉驚恐的白兔,問了一句:“你還好吧?”
白兔捂著胸口,將嘴里的水吐干凈之后,癱倒在了地上,她摸著肚子,肚子漲漲的,聞言便說:“朗總,看來你家的泳池不歡迎我?!闭f著,她突然想起小說里的朗逸,似乎,很怕鬼!她詭異一笑,突然惡從膽邊生!于是,她又在后面接了一句:“這水池里好像有東西,我覺得有人拉著我的腿往下面拽!”
白兔表情很是害怕,一邊說還一邊往朗逸身邊靠,看起來果真像被嚇到了。
朗逸愣了一瞬,然后,他頭皮發(fā)麻,只覺背后陰風不斷,正巧這晚外面刮大風,風聲吹打著窗戶,發(fā)出滲人的“呼呼嗤嗤……”的古怪聲音。
朗逸一把抓住了白兔的手,臉色有輕微的懼意以及十足的惱怒,他低吼:“你胡說什么?!這間屋子里我住了好幾年了,什么事都沒有,你鬧什么妖?!”
朗逸的手緊緊抓著白兔的手,白兔只覺一股大力襲來,纖弱的手骨都快被朗逸捏斷了!
白兔低聲呼痛,一時間眉毛眼睛都快皺到一起去了!
朗逸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抓著白兔的手,他眉毛一皺,嫌棄的將白兔的手一扔……
就在這時,外面狂風大作,電閃雷鳴,風聲雷聲混雜一起,就像鬼哭狼嚎!
玻璃房頂平時看著挺詩意盎然,可如今外間雷電狂閃,那亮白的光芒在屋頂上看起來十分醒目,宛若要將這房頂劈開一般!
隨即,豆大的雨點便從天幕傾盆而下,將玻璃房頂震的啪啪作響……
白兔一愣,下雨了?!
愣過之后,白兔心里緊接著又是一喜,上天也幫自己呀,今晚怕是回不去了。
轉念她腦海中又想到一件事。
小說中六年前,朗逸的父母便是在下雨天出車禍死的,朗逸以及朗老爺子一直以為是因為路上下著暴雨,朗逸爸爸朗坤是因為看不清前路才撞上了路旁的大樹。但實際上,其實是朗度影視的大股東季馳東搞的鬼。
季馳東一開始是朗坤的助理,他做事踏實肯干,而且表面看起來忠厚老實,是朗坤的得力助手。
朗坤一路提拔他,后來,季馳東成為了朗度影視的副總,還娶了朗老爺子妹子的女兒。
本來,季馳東準備將朗坤夫婦以及朗逸全部害死,但小說的男主怎么會死呢,出事的時候,朗逸媽媽死死抱住了他,所以他才沒有死,但他眼見自己的父母從自己面前死去,從此落下了一個心病。
怕下雨~
怕黑~
怕鬼~
白兔想到這里,心里略覺得,此男主有毒~
這明明該是女主的設定才對嘛~
朗逸此時已經縮成了一團,腦袋埋在雙膝里,這是一種下意識保護自己的姿勢。
白兔忽然心里一軟,雖然她是因為任務才來勾引男主,但此時看到一個大男人如此模樣,白兔知心大姐姐模式開啟了~
她拍著朗逸的肩膀,聲音軟的不可思議:“沒事了,沒事了……”
朗逸內心深處的恐懼竟因這簡簡單單的幾個字莫名的減少了些許,他緊繃的肌肉逐漸松弛,外面的狂風暴雨似乎也減弱了些……
兩人就這樣默默的擁抱著,不知過了多久,朗逸的頭一歪。
睡著了~
而白兔也早就撐不住疲累,倒在地上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李不鳴在別墅門口,再一次按響了門鈴。
他已經按了好幾次了,可一直沒有人來給他開門!大boss以前不會睡的這么沉呀?這是怎么回事?
朗逸被一陣刺耳的門鈴聲驚醒,他揉了揉腦袋,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見自己竟光著上身睡在了地上,還睡得那么死?!
這可見鬼了~
剛想起身,竟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趴著一個人???!
女人!
朗逸毫無憐香惜玉的將身上的女人推到了一邊去,待看清白兔的樣貌,這才想起昨晚的事情來,眼神瞬間變得深邃起來。
這個女人行事有些奇怪,在ktv里遇見之后,又在公司里遇到了,而且還執(zhí)意要跟著自己,要說她沒有什么企圖,朗逸打死也不相信。
可她的行為卻有些不對,若是要勾引自己,那就應該直接撲上床???可她沒有~
言語之間也沒有絲毫挑逗……
反而任勞任怨的給自己打掃了房間……
朗逸邊想邊從三樓下來,隨便在臥室拿了一件衣裳披上,便下來開了門。
李不鳴有些焦急道:“朗總,今天上午白兔沒來上班!她昨天不是在您這里打掃衛(wèi)生呢嘛?你知道她去哪了嗎?”
朗逸向后退了一步,示意李不鳴進屋,然后手指向上指了指,道:“她在三樓?!?p> 李不鳴:“……”
李不鳴驚了,震驚了,驚呆了!
“你,你們……”一時間,李不鳴竟不知說什么好。
“不要多想,去把她弄下來,我有事要問她?!崩室萜降馈?p> 李不鳴腦門上閃著問號,疾步走上三樓,看見白兔頭發(fā)衣衫凌亂的躺在地上。
這是哪一出?!難道總裁竟然將白兔給強了?!
這個畜生!
李不鳴臉色漲的滿面通紅,氣息急促,他雖然知道總裁性格不好,可沒想到他竟能做出這么畜生的事!可憐了這么一個單純的小姑娘了。
李不鳴又是憤恨,又是激怒,平地轉了三圈,這才慢慢走近白兔,等他走近,才發(fā)現(xiàn)白兔有些不對勁,臉色通紅,滿臉虛汗,緊閉著雙眼似乎不像是安穩(wěn)睡覺的模樣。
李不鳴探了探白兔的腦門。
呀,好燙!
這是發(fā)燒了!
李不鳴忙把白兔抱起來,一路奔下樓來,看見朗逸,急道:“朗總,白兔發(fā)燒了,我先帶她去醫(yī)院?!?p> “發(fā)燒了?”朗逸訝異道。
等他轉念一想,才想起來,昨晚白兔進水里刷泳池,出來后也沒換衣裳,反而在冰涼的地板上睡了一覺,不發(fā)燒才怪!
李不鳴也沒等朗逸吩咐,將白兔抱到車上,便一路疾馳去了醫(yī)院。
一個小時后。
白兔坐在椅子上掛點滴,李不鳴之前忙著給白兔找醫(yī)生看病,這會兒知曉白兔只是感冒發(fā)燒并無大事之后,便留了白兔一人掛點滴,自己回去公司上班了。
白兔掛著點滴,閑來無聊,左右瞎看,見旁邊還有一個小姑娘也在掛點滴,仔細一瞅,認識。
“寧小雅?!卑淄么蛘泻簟?p> 寧小雅似乎才看見白兔,先是雙目一亮,有些驚喜,轉瞬臉色又沉了下去,她道:“白兔,真巧啊,在醫(yī)院里也能遇見你?!?p> 白兔:“是挺巧,咱倆先是一同去面試,現(xiàn)在又一同掛點滴,這緣分不淺啊?!?p> 寧小雅似乎心情不好,平日里閑不住的嘴也不說話了,反倒苦笑了一下。
白兔見她不對勁,出聲詢問:“你怎么了?”
寧小雅搖頭,沒說話。
白兔見她不回答,也不逼問。
兩人默默無聲的坐了半晌之后,寧小雅才似忍不住似的,對白兔道:“唉,我分手了,我男朋友劈腿了。”
白兔:“……”
這話沒法接啊,要不安慰安慰她?
寧小雅也沒在意白兔的沉默,接著又道:“而且,還是劈腿了我的閨蜜?!?p> 白兔:“……”
這話更沒法接了。
白兔在腦海中搜尋一番,沒找到有關寧小雅的感情戲份,想來小說中女n號的感情歷程沒有記錄的必要~
寧小雅既已經打開了話匣子,這話便止不住似的往外蹦:“我們原本是大學里的鐵三角,我和劉南已經好了兩年了,我和她當閨蜜也已經兩年了!這兩年來我們三人形影不離,好的跟什么似的。唉,誰能想到,他們兩個人竟背著我好上了!豈不是把我當成傻瓜一樣的耍,樸耀蓮還跟我說什么姐妹情深,共侍一夫,我呸,腦子有病吧?!古代電視劇看多了吧?!……”
白兔沒出聲,她想她還是乖乖的做一個聆聽者就好。
“渣男!小三!……”
白兔聽到她罵,心里略微有些不好受,雖然不是在現(xiàn)實世界,可她做的事情和‘小三’幾乎沒什么兩樣……
這種設定,真讓人腦仁疼。
寧小雅又嘰里咕嚕罵了一頓,才轉換了話頭,對白兔道:“你工作怎么樣?做的誰的藝人助理呀?”
白兔說:“還好,我現(xiàn)在應該算是總裁助理的助理吧?!?p> 寧小雅:“???你給總裁助理當助理呀?!”
白兔:“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