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清靈本就不差的心情變得更好了,這種高興并不來源于誰要結(jié)婚了又和誰結(jié)婚,僅僅只是因為這么重要的事情賀若竟然也是才知道。
從賀若回來,她就十分明顯地感覺到,二叔更喜歡賀若更親近賀若,她為此也感到十分焦慮卻毫無辦法,可到頭來,賀若也不過和她一樣,什么也不知道,甚至比她還要晚知道。
賀清靈不敢說得太肯定,“我剛剛聽他們在談,反正差不多就那意思了,八九不離十。”
她很愉悅地欣賞著賀若臉上沉凝的表情。
賀若確實是愣忡了好一會兒,這個消息實在太突然了讓她一時難以消化,上次她笑二叔給她找個二嬸也不過是沒多久之前的事情,那會兒二叔還讓她小孩子別瞎操心,而且就前幾次賀婧安到家里來的時候,她分明感覺得出來,二叔是有些排斥的。
可現(xiàn)在,突然就要結(jié)婚了……
男人的心思也轉(zhuǎn)變得這么快的嗎?
賀若當下實在是滿肚子疑惑,可她還要去考試,便走過去和那幾位并不認識的長輩打了聲招呼,并說明了緣由才離開。
“這孩子就是賀若啊,長得真俊?!辟R婧安的母親幾年前就病逝了,來的是她的姨媽。
袁婉笑了笑,心里卻并沒有女兒被夸獎了的喜悅,賀若那張臉并不是她原有的。到了如今,袁婉心里其實也已經(jīng)認定賀若才是她從小養(yǎng)大的女兒,臉上不知動了多少刀子才完全換了一張臉龐,可同樣的,清靈那孩子也受了同樣的苦。她并不介意多一個女兒。
賀若整個人都有點神思不在,過馬路的時候還差點闖了紅燈,就這么迷迷糊糊的竟然也讓她把科目二考過了。先給教練發(fā)了訊息匯報結(jié)果,教練是大大松了一口氣,這個月業(yè)績保住了。
回來的時候,其他人已經(jīng)走了,只有賀婧安還在。
袁婉對著她招了招手,“若兒快過來?!?p> 賀若走過去叫了賀婧安一聲,然后才喚了聲“媽媽”。
“考過了嗎?”
“考過了,滿分。”賀若不由自主揚起笑容,她自己都覺得不容易。
“你進來的時候看到你二叔了嗎?”
“二叔?沒看到啊?!辟R若朝著外面院子看了看,“二叔在外面?”
“興許是做什么其他事情去了?!痹褚膊皇呛艽_定,賀書寧方才是說去車里拿點東西,可賀若要是進門的時候沒見著他,興許已經(jīng)走了吧,袁婉瞧了一眼旁邊的賀婧安,卻是對賀若說道:“你二叔最近挺忙的?!?p> 賀若點點頭,挺忙的還有時間結(jié)婚,要結(jié)婚又把人丟在這,真不知道二叔是怎么想的。
賀若總覺得怪怪的,也不是不喜歡賀婧安,或許只是因為二叔和賀婧安雖然已經(jīng)是三代以外親屬,但追溯起來也不算太遠房,之前還叫賀婧安姑姑呢,這以后就要叫二嬸了,能不怪嗎?
反倒是這位未來的二嬸,還挺淡然的,也瞧不出什么生氣惱怒的情緒來。
從談及婚嫁,到真的結(jié)婚,前后也就幾天時間,一切都那么快,元宵的前兩天,正月十三,賀婧安就搬到了賀家。沒有舉辦婚禮,只是領(lǐng)了結(jié)婚證。
這位二嬸一進門就給她們送了禮物,送給賀若的是一輛經(jīng)典的迷你小跑,賀若之前就跟二叔提過,所以當然是二叔告訴她的,所以賀若又覺得二叔和這位剛進門的二嬸關(guān)系應(yīng)該是挺好的,大概人到了這個年紀,本就沒有了年輕人的情愛觀,看起來不太親蜜也還算正常。
家里陡然多了一個人,似乎也并沒有什么突兀的地方。
開學(xué)賀若拿著她剛到手的駕照開著小跑去了學(xué)校。
“賀若,可以啊,動作挺快的嘛。”胡怡前前后后摸了摸,還湊到后視鏡前面去照了照鏡子。
“一般一般。”賀若還是有那么點小得意的,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上的鑰匙,“帶你去兜兜風(fēng)。”
“好啊。”胡怡興高采烈地上了車,可沒一會兒她就變了臉色,“賀若你能不能開快點啊,你烏龜爬???”
賀若鎮(zhèn)定地握著方向盤,“開快了不安全?!?p> “我都想幫你開了?!焙郾牨牽粗巴庖惠v自行車超了過去,自行車上的人還回頭看了一眼,大概以為是不是車出了什么問題才開這么慢。
賀若還是故我地開著,也不管后面偶爾響起的喇叭聲,她對著胡怡說道:“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
“我還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呢?!焙鶎嵲谑鞘懿涣诉@個龜速,“前面右拐吧,我們?nèi)タ纯催B夢?!?p> “嗯?!辟R若把車停在了超市門口。
說是來看連夢,胡怡一進超市就推著購物車去買東西,賀若忍不住道:“你這么遠買了又拿回學(xué)校去,不累嗎?”
“你不是開了車嘛。”
挑好了東西去結(jié)賬,當然是特意選了連夢所在的那條收銀通道。
一邊見連夢掃著商品碼,胡怡問道:“連夢,你什么時候換班,我們等你吃飯啊?!?p> 連夢動作有瞬間的僵直,眼神微微閃爍兩下,“我今天中午還有事,你們不用等我?!?p> “什么事啊,對了,你哪天回學(xué)校啊?!?p> “可能過幾天吧?!边B夢拿了袋子把東西裝起來,“一共九十三塊六毛。”
“那好吧?!焙鍪玖烁犊畲a,拎著袋子和賀若一起離開。
經(jīng)過出口的那條通道時,賀若微微側(cè)了下頭。
剛剛她見連夢就往這里看了幾眼,那種小心翼翼的掩飾的神情,很擔心她和胡怡回看到什么又或者知道什么。
賀若看到了站在柱子前面的一個男子,很嘻哈的裝扮,大冬天只在t恤外面穿著一件夾克外套,破洞的牛仔褲能看到肉,連夢剛剛看的,應(yīng)該是這里吧?
在賀若看過去的時候,那個男子也看了過來。她是不經(jīng)意的一瞥,對方卻是赤裸裸的打量,沒由來的的,那眼神讓賀若有點不舒服。
回學(xué)校的時候依然是很慢的車速,但胡怡不再催促和抱怨了,抱著一包瓜子在旁邊嗑著,“咯嘣咯嘣”的聲音,讓賀若差點想把她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