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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盛開不及你

第094章 見了未來岳父

繁花盛開不及你 子余子初 4302 2020-11-17 09:15:00

  席文是在回國剛下飛機(jī)時接到的電話,讓跟著的人先回去,自己駕車離開了。

  楊磊在電話里沒說是什么事,但聽他語氣也是難得的正經(jīng)嚴(yán)肅,彼時楊磊掛了電話,看著坐在面前的自家老楊,和旁邊氣場完全不輸老楊的人,艱難的咽了下口水,心里給自己的好朋友默默點(diǎn)了根蠟燭,坐在對面的人看著楊磊掛了電話扯了下嘴角,嚇得楊磊趕緊收了心思坐的端正無比,盡管他之前已經(jīng)坐的很端正了。

  旁邊老楊又扯了個話題,完全沒注意到自家小子的慫樣。

  走廊里傳來皮鞋踩地的踢踏聲,有人打了聲報告,門被推開,男人走了進(jìn)來。

  還能看出來風(fēng)塵仆仆,穿著黑色長款風(fēng)衣,里面是襯衣和羊絨線衣,大冬天的看著就讓人覺得冷的裝扮。

  席文進(jìn)門就看見了坐在主位上的人,心里跳了一下,又掃了眼安靜如一尊雕塑的兄弟,走過來,給兩人敬了個標(biāo)準(zhǔn)的軍禮。

  “坐吧?!闭f話的是老楊。

  另一人眼神淡淡的看了他一會兒,不知道為何,席文感覺如芒在背,那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席文才在一邊坐下,旁邊兄弟還是如一尊雕塑,仿佛就要保持著這個姿勢到天荒地老。

  “說一說你那邊的情況吧?!遍_口的不是老楊。

  席文聽了這話沒有立刻接,又看了眼老楊,眼神詢問。

  “說吧,沒什么不可說的,老韓就是想了解一下你那邊的進(jìn)展?!崩蠗铋_口解釋。

  簡短的說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又交代了一下最新的進(jìn)展,其實跟老楊說的也都差不多,男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知在想什么,沒有說話。

  末了,男人抬起頭來,盯著席文,眼里沉沉,在席文感覺對面的人像是一頭猛虎要撲過來的時候,男人開口了卻是讓席文有點(diǎn)懵。

  “有女朋友了嗎?”

  ......請問在這樣的場合幾個大男人問這個問題是幾個意思?

  當(dāng)然了席文是不敢不回答的。

  “有。”

  “你喜歡你女朋友嗎?”

  “......這個問題我必須回答嗎?”

  “你可以選擇性回答?!?p>  “......好的?!?p>  “……?!?p>  ......

  出了小樓,來到訓(xùn)練場,楊磊才敢活動活動僵硬的肢體。

  “你上次說的人是他?”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楊磊聽懂了,他在是要裝聽不懂還是不回答之間猶豫。

  “我沒說?!?p>  “行?!蹦蔷褪撬?,只是,他的目的是什么。

  “哎”楊磊拿手肘捅了捅旁邊的人,“你不擔(dān)心?”

  席文沒說話,看著不遠(yuǎn)處正在訓(xùn)練的人,瞇了瞇眼睛。

  —————————————————

  簡淑最近正在忙著給家里收拾一下,之前有一次通話老韓的意思是過年可能要一起吃個飯,他的工作也沒什么過節(jié)不過節(jié)的,每天都忙,只是要一起吃飯肯定是要提前跟簡瑤簡俞說說的,到底怎么說,她還沒想好,就一直拖著,拖著拖著就到了年關(guān),后天簡瑤就要回來了。

  簡俞早已經(jīng)放假在家玩瘋了,男孩子,也不能指望他像女孩子一樣安靜的寫作業(yè)看書,回家第二天就約著同學(xué)出去玩了,每天都是踩著晚飯點(diǎn)回來。

  只不過最近簡俞覺得他家母親大人看他的眼神有點(diǎn)讓他受不了,難道是最近太貪玩冷落了母親大人?還是母親大人到更年期了?又看了下母親大人雖說年逾四十,但歲月在她身上也是留下了溫柔的刀,一點(diǎn)也想象不出來是更年期的問題。

  晚上偷摸給簡瑤打電話,說了說家里的情況,又讓他姐給他帶個鳴人的動漫周邊,說來都是高中生了,愛好還是小學(xué)生的愛好。臨掛電話前,簡俞猶豫了下開口說道:“姐,我覺得咱媽最近不太對勁兒?!?p>  “怎么了?”簡瑤正在宿舍收拾東西,一會兒席文來接她。

  “我也說不上來,就咱媽最近看到我都是一副有話要說,但又不好開口的模樣,你說咱媽是不是談戀愛了?”

  簡瑤正拿著衣服放行李箱,聞言手里的動作一頓,拉過椅子坐下,“那是好事兒啊,等媽想說了再說吧,你別惹媽生氣啊,幫媽干點(diǎn)活兒,我后天就回來了?!?p>  “好了好了,知道了,別忘了我的鳴人啊?!?p>  “嗯,掛了?!?p>  簡瑤想到了這些年,母親一個人忙里忙外,供她和小俞上學(xué),雖然他們沒有父親,生活過的也不富裕,但是他們一家在一起也很快樂,滿足,別人能有的他們不羨慕,她無法想象今天的安定生活是母親大人用她那柔弱的肩膀扛起來的,這背后流了多少淚吃了多少哭,絕對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清楚的。

  他們的父親,母親不說,他們從來不敢問,以前小孩不懂事的時候,有人總是過來嘲諷,說他們是沒爸的孩子,再后來慢慢長大了,也不在意別人到底怎么說,等再大一些,周圍也沒人關(guān)心你到底有沒有爸爸。

  他們之間好像有一個無形的約定,母親不說,他們不問。

  現(xiàn)在,是不是到了該問的時候呢。

  沒想太多,因為席文來電話了。

  “喂,你到了?”簡瑤最后將洗漱包丟到行李箱,關(guān)上箱子,鎖好密碼。

  “嗯,剛到,收拾好了嗎?”席文將車子停在老地方,快過年了,A市路上的行人都少了,等真正過年那幾天,平時熱鬧的城市也像進(jìn)入了冬眠,到處都是空蕩蕩的。

  “好了,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出來。”掛了電話,簡瑤又把地面收拾了下,寢室四個人她是最后走的,張晴柔一結(jié)束考試就走了,肯定是找她的男朋友去了,宋筱晚了兩天也走了,聽說是要跟她哥哥出國,去看看學(xué)校。陸芳芳結(jié)束考試但要去公司參加培訓(xùn)還要上表演課,也早早收拾行李搬去了公司給安排的宿舍,節(jié)后她和席文參演的那部劇就要播了,到時候可能去公司的時間比較多,就提前把行李都拿過去了。

  哎,四個人的宿舍,怎么才不到兩年就感覺大家都快趕上畢業(yè)季了。

  在群里跟大家說了一聲,拿上鑰匙推著行李鎖了門離開。

  寒冬時節(jié),又是年關(guān),各大港口、車站、機(jī)場是最熱鬧的時候,到處都是回家的人。

  簡瑤也算是離別大軍里的一員了,回家過年,當(dāng)然也意味著席文這位目前還見不得光的男朋友不能跟她一起回去了。

  想想昨天晚上某人恬不知恥的模樣,簡瑤覺得是時候得狠一下心兩地分居一下了。

  廣播正在播報即將檢票的車次,催促旅客做好上車準(zhǔn)備,最后給席文發(fā)了條要檢票的信息,就收起手機(jī)站在了檢票的隊伍里。

  停車場,席文看著手機(jī)里簡瑤發(fā)來上車的信息,突然情緒又低了一層,呵,說她沒良心還真是沒良心,都不邀請一下自己去和她一起過年,昨天晚上是怎么說的來著。

  當(dāng)時,席文剛洗完澡出來,簡瑤趴在床上刷手機(jī),他胡亂擦著頭發(fā)隨口問了一句,“今年過年怎么安排?”

  “什么?”簡瑤正在跟簡俞發(fā)信息,聽見席文問話,有點(diǎn)心不在焉,反應(yīng)了半響,回過神來又補(bǔ)了一句,“哦,當(dāng)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啦”。

  呵呵,席文臉色幾乎可以用鐵青來形容,沒在一起的時候好歹大年初一還在一起過的,現(xiàn)在,只能呵呵呵了。

  扔了毛巾,掀開被子將人撈了過來,抽走了她的手機(jī)隨手丟在床頭柜上,將人壓在身下,沒什么情緒的說,“那我是不是得把缺失的都先補(bǔ)上?嗯?”

  “嗯?”嗯個啥......

  席文看她懵懵的樣子,好心的吻了下她的嘴角,額頭,鼻尖,還要接著往下。

  簡瑤趕緊拿手推上他的胸膛,試圖微微拉開兩人的距離,一不小心碰上了他剛洗完澡還沒太擦干的皮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艱難的咽了下口水,男色當(dāng)前,要還是不要是一個偽命題啊。

  “那個,倒也,不必太......唔”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臘月二十九,母親大人明顯有點(diǎn)心不在焉,時而鬼鬼祟祟的接個電話,然后再滿懷心事的干活,其實該備的年貨明顯都齊了,也沒什么親戚,街坊鄰居到時候走動走動就算是過年了。

  再一次等母親大人接完電話回到飯桌上后,剛拿起筷子,姐弟兩互相遞了個眼神,簡瑤扒拉了兩下米飯,開口了:“媽,你是不是談男朋友了?”

  “叮”筷子敲在盤子上了,簡淑看了看對面的一雙兒女,又想到老韓說的話,孩子們都大了,有心事也瞞不住了。

  簡淑放下筷子,咳了一聲,又呼出一口氣,胳膊放下在桌子下面兩手握著,給了自己一點(diǎn)勇氣一點(diǎn)緩沖,“你們都長大了,媽媽的確是有心事,但也是跟你們有關(guān)系的,媽媽不是談戀愛了,是,你們的爸爸...回來了?!?p>  簡瑤放下筷子,手指捏著衣角攥的很緊,等了半響才問了想問的話,“他...回來了還走嗎?人在哪兒?”

  簡俞沒說話,也看著母親大人,很顯然他聽姐姐的。

  “哎,當(dāng)年我們是因為一些事情陰差陽錯的分開了,斷了這么多年的聯(lián)系,但是他一直沒放棄找我們,前一段時間我們碰上了,對當(dāng)年的事情我們聊了很多,我們都沒有錯,是命運(yùn),讓我們分開,又讓我們相遇,希望你們不要怪他。”

  “他明天來和我們一起吃團(tuán)年飯,有什么想問的想說的你們都可以問他?!?p>  簡瑤說不上來心里是怎么樣的情緒,這么多年他們母子三人相依為命,這背后母親吃了多少苦是不足為人道的,在他們需要人為他們遮風(fēng)擋雨的時候那個人不在,她是有點(diǎn)怨的,但他們已經(jīng)過了需要父親的年紀(jì),不再是那個被欺負(fù)了哭著回家的小孩,因為哭了也不會有人給糖吃。

  這么多年來,苦都是母親吃的,罪都是母親受的,原不原諒也不該是他們來決定的。重要的是,母親的感受。

  “那,你原諒他了嗎?”簡瑤這話問的小心。

  “哎,也沒有什么原諒不原諒的,畢竟不是他的錯才導(dǎo)致我們分開,就是他在你們那么小的時候不在你們身邊,希望你們不要怪他,他有他的苦衷,他也有他的職責(zé)。”

  “那他是做什么工作的?”簡俞看了姐姐一眼。

  “他是軍人,一位非常優(yōu)秀的軍人?!焙喪缯f這話滿臉都是驕傲,好像看到了他們初見時的模樣。

  “哦?!焙営岜砬樗闪讼聛?,對于“爸爸”這個身份好像接受度很高。

  “他明天什么時候到?”

  “下午到?!薄澳?,你們兩個是什么態(tài)度?”簡淑看著對面兩個孩子問的有些沒有什么底氣,雖說孩子大了,但還是要尊重一下孩子的想法,如果。。

  “我們當(dāng)然是尊重你的看法,不管你是什么決定,我們都站你這邊,你不用考慮我們,反正我們是不會離開你的?!焙啲幒秃営嵩缫呀?jīng)達(dá)成了一致意見,本來是以為簡女士談了個男朋友,只要對方人好對簡女士好,他們也沒有意見。

  簡短的家庭會議風(fēng)平浪靜的結(jié)束了。

  晚上,簡瑤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還在想著傳說中的“父親”是長什么樣子的,問母親大人,結(jié)果人家說明天就見到了沒給照片。

  窗外的月亮光禿禿的掛在夜空上,沒什么風(fēng),簡瑤裹緊了壓在身上厚厚的棉被,蜷縮著身子,輾轉(zhuǎn)反側(cè)了一會兒,摸出壓在枕頭下微涼的手機(jī),躲在被窩里,很快屏幕就被呵出的熱氣蒙上了一層水汽,在枕頭上反復(fù)蹭了蹭,終于能看清屏幕了。

  找出席文的頭像給他發(fā)了個信息。

  簡瑤:【睡了嗎】

  席文:【沒有】

  簡瑤:【對方正在輸入......】

  席文:【怎么了】

  簡瑤:【我父親回來了】

  簡瑤:【我不知道該不該高興,不知道怎么面對,有點(diǎn)期待,但他對我們來說就像個陌生人...】

  席文:【你們見到了?】

  簡瑤:【沒有,媽媽說他明天下午來跟我們一起吃飯?!?p>  席文:【哦】

  席文:【那需不需要我也過來?】

  簡瑤:【......】

  席文:【好的,晚安,快睡吧】

  簡瑤掙扎了幾秒鐘,覺得腦袋里有兩個小人在不斷拉扯,一個說來吧來吧,明天還不知道來人長什么樣,至少身邊有個靠譜的熟人也能安心一點(diǎn),但是,母親大人那里要怎么說...

  大拇指在嘴里無意識的咬著,糾結(jié)癥又來了。

  手機(jī)“?!钡囊宦?,信息進(jìn)來了。

  席文:【我覺得身為你的男朋友,肩膀是可以隨時給你依靠的,不然我的存在就沒有什么意義了,你說呢,女朋友】

  簡瑤哭笑不得,心情好像也沒那么沉重了。

  簡瑤:【嗯】

  ......

  老韓還不知道,他還未曾見過面的閨女,在心里已經(jīng)將他排在了最末。

  窗外懸著清冷的明月,那么一抹亮色掛在黑夜里,到叫人忘了冬夜里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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