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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憂無解

第二十章 胸針不見了

有憂無解 溫柔蛇精病 3302 2019-05-03 06:14:16

  離開章子涵辦公室,田荷抓著明明的手臂湊過來小聲說:“明明姐,你是不是認識那個高手?”

  明明輕輕點頭:“算是認識,但是沒搭過話。”

  “真厲害!”田荷兩眼發(fā)光,“我們的項目也可以請教他嗎?”

  “我有這個打算,試試吧。反正現(xiàn)在也沒有別的辦法?!泵髅魍O履_步,“介紹我的室友給你認識,周末我要搬新居了?!?p>  “好啊好啊。”田荷不免雀躍起來,“我來幫你搬家。”

  “沒多少東西,三下兩下就搬完了。搬好了你來玩?!泵髅髋牧伺奶锖傻氖直常Φ馈?p>  “我來幫你,反正也沒什么事?!碧锖舌搅肃阶?,流露出不多見的嬌態(tài)。

  “對了,中午吃完飯一起去一下妝點吧,把胸針還給彤彤?!泵髅魑⑽澠痣p眼,笑意盈盈地看著田荷。

  “好。你這么開心?”田荷不常見明明這樣把愉快放在臉上,在一起時間久了才知道,原來她略一彎起的嘴角就是微笑,笑容藏在眼里,并不放在臉上。

  “嗯,認識你就很好很好,還認識了彤彤,真的很開心。要不是你們倆,我昨天晚上就傻乎乎失禮了?!泵髅鞣鲋锖傻氖直?,認真地講。

  “那值當(dāng)什么感謝?你當(dāng)我職業(yè)病犯了吧。彤彤平時是個冰美人,也就你入了她的眼。”田荷一字一頓地說,“我們是彼此看對眼,不是幫忙的關(guān)系。”

  “看對眼……我才發(fā)現(xiàn)你可以去德云社試試看,上班埋沒了你的才華。”

  “你去我才去?!碧锖蓧男ζ饋怼?p>  坐定下來,明明掏出包里的名片,對著張浩鐸幾個字凝視良久,呼了口氣,似是下定決心——畢竟,一個行業(yè)里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角色,打電話給大拿,總是有不小的心理壓力。

  “喂?請問是張浩鐸嗎?”張浩鐸遞給明明的名片,沒有一個抬頭和公司信息,所以明明只稱呼他全名。

  “哪位?”電話那一頭的聲音很清冷。

  “我是唐明明,您還記得嗎……”

  明明還沒說完,便被張浩鐸突如其來的熱情打斷:“哎呀唐小姐,我說聲音有點熟,還不敢認,怎么可能不記得,我們昨晚剛一起吃過飯的不是嗎?”

  “啊,是的呢。”明明被張浩鐸的熱情驚了一下,重新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張老師,我就開門見山吧,我對彩妝不太懂,但剛巧要負責(zé)彩妝的開發(fā),沒有太多思路。想向您請教請教,方便的話,我想去拜訪一下您?!?p>  “說什么來拜訪?你開什么玩笑呢?哈哈哈。”張浩鐸在電話里笑起來,語氣間的熟稔似是多年的老友,“這樣,我也不客氣喊你一聲小唐,我安排個小伙子去你那聊聊,‘上門服務(wù)’你看行嗎?”

  明明太驚訝了,都沒有來得及說好,舉著電話發(fā)呆。

  “小唐,你看明天行不行?”張浩鐸還在熱情地發(fā)問。

  “好,太謝謝您了。”掛了電話還是有點懵,為什么本來覺得像喜馬拉雅一樣難以攀越的高峰,輕巧地打了個電話就峰回路轉(zhuǎn)好像前途有望了?

  放下心里的一塊大石頭,回完郵箱里的郵件,抬眼一看已經(jīng)到了飯點。

  “走啊?!泵髅饕荒樰p松地拎著飯卡去找田荷。

  田荷像一頭小鹿一樣歡快而雀躍地起身,雙手推著明明的肩,孩子般推起火車。

  食堂里人聲鼎沸,選完菜刷完卡后,兩人坐在樓梯下面的桌子上。

  田荷眨著亮亮的眼睛,小聲問:“明明姐,你是不是認識了什么了不得的人?”

  “興許是了不得的,明天會有人來給我們上上課,要不要聽?”明明微微笑起來。

  “好??!”田荷笑得眼都瞇起來。

  “說起來,彤彤是不是還小有名氣?”

  “嗯,算是小有名氣的造型師?!碧锖梢贿吶罪垼贿吇貞浿f,“她之前給一個歌手做過造型,那個歌手參加選秀活動火了老大一陣子,覺得她造型做得好,每次上臺都請她過去做造型。歌手也算是個妙人,粉絲想要同款的發(fā)型啊,彩妝啊,她就直接讓粉絲去彤彤的店里。時間久了啊,她也算積累了一幫穩(wěn)定的客戶群?!?p>  “我覺得她的生活狀態(tài)很好?!闭l都羨慕不愁吃穿,自由支配的生活吧。

  “那也是拼死拼活忙活過來的,你沒見她累成狗的樣子。不是大牌明星,往往是沒有時差的,輪到什么時候拍就得準備好造型。做這行誰沒見過早上4點的太陽呢?哈哈。而且口碑很重要,所以彤彤也挺辛苦的。”田荷輕輕搖頭。

  “哪有什么容易吃的飯?!泵髅髻澩?,都羨慕賊吃肉,哪能不見賊挨打。

  “明明姐,你以后想做什么呢?我有點迷茫呢?!?p>  “那不是很正常嘛,當(dāng)今社會,誰不迷茫?別想太多,先做好眼前的事情,說不定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就成了?!泵髅饕е曜有Φ?,“除非你是生在羅馬的人,我還真認識這樣一姑娘,周末介紹你認識。”

  “明明姐,你真厲害,認識的人都神通廣大?!碧锖傻恼Z氣充滿崇拜。

  “厲害什么?又不是我自己厲害。改天我自己變牛人了,再來接受你的崇拜和夸獎。”

  食堂里不停地翻臺,人來了一波又一波,短暫的午休時間或許是許多人一天工作里唯一的放空。

  明明眨了眨眼,和田荷一起端起餐盤送到阿姨的回收餐車上。兩人又默契地一前一后從餐廳出去。

  轉(zhuǎn)角在小巷的路口,迎面而來戴著墨鏡一臉冷意的米迪。

  “喲,出去呀?”米迪的招呼充滿了冷嘲熱諷。

  “嗯,走走消消食?!泵髅鞑辉付嘀v。

  “不是要中午鍛煉的嘛?”米迪卻咬著不放,繼續(xù)尬聊。

  “大姨媽來了,不太方便。我們走了哈。”明明依然禮貌地跟米迪道別,揚起手向她拜拜,拉著田荷往前走。

  一路兩人無言,直到走遠了,田荷往后面張望不見了米迪的蹤影,才停下來:“明明姐,為什么米迪姐這么怪,老要針對你?!發(fā)生了什么事呢?”

  明明一臉苦笑:“說出來有點匪夷所思,米迪喜歡的男人幫著別人約我吃飯,我就是吃飯認識的剛剛跟老大匯報的那個大拿,然后大拿還特別仗義,明天安排人來給我們講講彩妝的門道。嗯,說出來我也覺得亂七八糟,但事實就是這樣——至少我看來沒什么,但米迪不痛快?!?p>  “那我懂了,女人的自尊心吧。”田荷吐吐舌頭,“可是辦公室就三個女人,她對你這樣,氛圍好差啊?!?p>  “隨她去吧,做好自己。”明明淡淡一笑,“到頭來能改變的只能是自己而已?!?p>  本來兩人雀躍而放松的心情,在見到米迪,被冷嘲熱諷之后,不免消沉黯淡,但站定在妝點門前,透過鐵花門看到天井里擺弄化妝刷的彤彤,心情重新振奮起來。

  “靚女!”田荷故作流氣超彤彤喊了一聲。

  “也不怕我的追求者打你!”彤彤哼了一聲,笑意盈盈過地過來開門。

  “又來了?!泵髅髡驹谔炀铮瑥澠鹱旖强粗?。

  “來,進去坐。今天有好茶?!蓖畔率掷锏乃⒆樱牧伺纳砩系娜?,引著兩人往里去。

  她常躺的貴妃榻里側(cè)有一張茶臺,底下有輪子,一拉就輕輕滾動起來。彤彤把茶臺拉到梳妝臺旁邊,招呼兩人自己坐下。

  她從茶臺下面的抽屜里取出一個普洱茶餅,袋子里掰碎的茶就有不少,用夾子夾了兩小塊扔到茶壺里,起身去里間拿開水壺。

  滾水倒進茶壺,立時涌起茶香。

  “陳年的普洱喝了對身體好,聽說還能瘦身,田荷得多喝點?!蓖窒率炀毜貭C著茶杯,不動聲色地損著田荷。

  “我苗條著吶?!碧锖煞藗€白眼,不以為意。

  明明笑瞇瞇看著兩人貧嘴互懟,覺得生動極了,自己好像從沒有這樣可以放肆互黑的閨蜜。

  彤彤給兩人分了茶:“來,品一品我剛得的好茶,聽說是十五年的普洱?!?p>  明明分不出茶的好壞,只感覺入口醇厚,并無印象中普洱的發(fā)酵味。田荷卻是明顯懂得多,一入口就露出享受的表情:“好茶,送我點兒吧富婆?”

  “想得美,我也就這點,想喝自己過來喝,帶走沒門兒。”彤彤給自己倒了一杯,美滋滋喝起來。

  喝著茶三人都放松下來,不知不覺天南海北扯起來。

  “呀,我差點兒忘了?!泵髅魍约和馓卓诖锾?,反復(fù)地摸,卻不見胸針都蹤影,不由得臉色大變,倏得站起來,“胸針不見了!”

  “帶出來了嗎?”田荷鮮少見明明這樣的臉色,也著急起來,伸手往她口袋里掏,竟真的空空如也。

  明明點點頭,眼里滿是不可置信。

  不禁兩人對望無言,剩下一臉驚懼和尷尬。

  “我得趕緊回去找,看是不是掉路上了。”明明坐不住,立刻起身出去,又停住腳步,忍不住紅著眼眶轉(zhuǎn)身跟彤彤說,“對不起彤彤,我肯定找回來?!?p>  “哎哎哎?!蓖∶髅鳎安皇鞘裁创蟛涣说臇|西,掉了就掉了,不當(dāng)回事?!?p>  “那不行?!泵髅鲌?zhí)著地推門而出,田荷趕緊跟上去:“彤彤,那我們先走了,改時間再過來?!?p>  “嗨,好吧,記住啊,找不到也沒事?!蓖谄鹉_望著兩個匆匆而去的背影。

  剩下的茶,彤彤一飲而盡。

  一路上明明盯著來時路的地面,這胸針顏色別致,如果落在地上是很容易被人看到的,一想到此處,明明不禁悲從中來——若是自己的東西也就罷了,最多只是破財,可這是剛認識的朋友的私人物品,借給自己一回就被丟了,可怎么好?

  “田荷,你也多看著點?!甭曇衾餄M滿掩飾不住的煎熬。

  “放心,我看著呢,你別急,我們好好找,真找不到呀也別太放心上,彤彤別的不一定多,飾品和化妝品多如牛毛……”

  明明立刻打斷:“不能這么說,那是她的私人物品,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她自己有多在乎嗎?要真找不到的話可再沒有臉去找她了。”說完已是滿滿的懊喪。

  “好好好,仔細找?!碧锖刹欢嗾f無益的安慰,低下頭繼續(xù)找起來。

  一路連螞蟻都不曾放過,好好勘查了一遍,卻是不見蹤影,抬頭已是辦公樓的臺階。

  “你回憶回憶,有沒有可能在食堂就丟了?”眼見找回?zé)o望,田荷不忍看到明明失望的樣子,繼續(xù)啟發(fā)她。

  “我們倆從大門出來下臺階的時候,我還摸到了的。所以肯定沒在公司里丟?!闭f到此處,明明已經(jīng)泫然欲泣,悔恨自己沒有小心翼翼。

  “路上反反復(fù)復(fù)找了,我們要不要貼張懸賞尋物的告示?”

  “那不是等于昭告有心人,這物件對我而言很重要——再說我也懸不了多大的賞?!睆陌l(fā)現(xiàn)時的震驚到此時的冷靜,明明已經(jīng)開始去想如何補救,而不是將希望放于渺茫的追回失物上。

  “要不我們找找看有沒有厲害的手藝人仿一個?”

  “不太好,我再想想吧。好了好了,陪我一中午的,老大快回來了,我們趕緊回去吧?!崩死锖傻氖?,往臺階上邁。

  “小唐啊,你有個外賣哦,我?guī)湍闶樟朔拍阕郎狭??!睆碾娞莩鰜恚媾龅角芭_羅阿姨。

  明明一臉錯愕:“我沒有點外賣啊?!?p>  “那寫了你名字的呀,我看手機號碼也對的,去看看吧?!绷_阿姨一臉了然的笑。

  “哦。”抬腳往辦公室去,這一中午的峰回路轉(zhuǎn),刺激。

  章子涵已經(jīng)在他自己的辦公室坐著,整個辦公室很安靜,連米迪都在靜靜地看著電腦。

  田荷吐了吐舌頭,拍了拍明明的后背,往自己位置去。

  桌上果然放了一個麻布袋子,但絕不是外賣員送來的。上面只夾了一張山水畫底紋的紙片,疏朗的筆畫寫著自己的名字和手機號碼,最下面還有小小的落款:逍遙。

  哦,又是逍遙。

  打開袋子,里面裝著一個保溫罐。明明半點不想打開看是什么,只把它往邊上一推。

  用手撐著自己的前額,好頭痛,腦子里像一鍋沸騰的粥。

  打開電腦看了一下郵件,想起來明天的約,起身去跟章子涵匯報。

  敲了敲門:“老大,我約好張浩鐸了,明天他安排一個人過來交流市場和開發(fā)的情況,我先聊聊,合適的話請大家一起參加好嗎?”

  章子涵顯然沒料到明明真的約到了張浩鐸,那個眼高于頂?shù)募一锞尤贿€安排人上門來溝通業(yè)務(wù)——不對啊,這么多年,這人的性子難道還會轉(zhuǎn)?

  愣了愣才應(yīng)聲:“哦,你和田荷聊聊吧,一多有會,陳升要跟我出去一趟?!蓖nD了片刻,“機會難得,你們好好交流。”

  明明點點頭,回到自己座位。剛坐下,手機震動起來,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唐明明,我是李慕柳。范姨讓我給你送雞湯,你喝了吧?!崩钅搅穆曇粲舶畎?。

  “李慕柳,你怎么有我電話號碼?”明明不悅,有種被窺視的不安全感。

  “你忘了我是誰?拿到你的電話號碼簡直易如反掌。哎,不是我要給你打的,是范姨逼我給你打好不好。我對你沒有半點非分之想和壞心眼。快喝了啊,我好交差?!闭f完他很干脆地掛了電話。

  明明看著電話,有點惱火卻沒法發(fā)出來,放下電話時卻發(fā)現(xiàn)米迪狠狠瞪著自己。

  “你什么時候跟慕柳這么熟了?”米迪的語氣充滿了敵意,仿佛背上羽毛豎起來的老母雞,隨時準備往前撲倒耀武揚威的敵雞。

  “不熟。”明明淡淡應(yīng)道。

  “不熟他打電話給你?”米迪情緒開始激昂,好似去手撕小三的正宮。

  “不是我給他的電話號碼,剛剛你應(yīng)該聽到了?!辈辉咐^續(xù)這個話題,“你幫我轉(zhuǎn)告他吧,不要再聯(lián)系我?!?p>  米迪愣一下,氣鼓鼓坐下。想了許久,才發(fā)現(xiàn)自己很蠢。

  丟了胸針,明明一整天都在低氣壓里,該怎么辦?重新造一個一模一樣的,去找人做!思前想后也許這是最好的辦法。

  “我這兩天要準時下班,要搬家,好好收拾一下。”明明發(fā)了條消息給田荷。

  “好的,周末我來哦?!碧锖砷_心地回消息。

  定下心好好做完手頭的工作,去實驗室試調(diào)了一罐基料,5點半一到立刻收拾下班。

  “喲,今天怎么走這么早?”米迪口氣涼涼地問道。

  “家里有點事,這兩天要準時下班?!泵髅骺蜌饣卮?,但不等米迪再搭話,直接拎起包要走。

  眼瞥到桌面一角的湯罐,嘆了口氣,帶上了湯——拿回去給藍媚喝吧,浪費總是不好的。

  下了電梯刷卡,見羅阿姨還在,隨口一問:“羅阿姨,今天送東西給我的人是個小伙子還是個中年阿姨???”

  “是個小伙子,長得可帥呢!是你朋友啊?”一臉揶揄地看著明明,仿佛認定了這海螺小伙子是她的愛慕者。

  “不是的,是朋友讓他順便帶過來的而已。好了羅阿姨,我先走了?!?p>  “小唐,哪里有這么好的朋友,我剛剛看到這小伙子在外面等著呀。”羅阿姨笑起來,年輕人臉皮薄,這有什么不好承認的?!

  明明心里哀嘆一聲,牛皮糖真是甩也甩不脫!

  推門出去,發(fā)現(xiàn)李慕柳的車果然停靠在馬路邊,在夕陽下戴著墨鏡,搖下車窗,手臂擱在車門上,遠遠望去是一副游戲人間的富家公子模樣。

  嘆口氣,打消了從另一邊溜走的念頭,既然來了就把話攤開說說清楚。

  站在李慕柳車門前,素著臉問:“為什么今天給我送湯?”臉上就差寫上離我遠點四字。

  “我都說了是范姨逼我來送的,你當(dāng)我想來???冒著被米迪纏住的風(fēng)險。切!”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急急開口辯解,“你可千萬別以為我是想泡你,泡誰也不敢泡你啊!”

  “當(dāng)真?”

  “我騙你有什么好處?我正煩呢被你們一個個的當(dāng)車夫使喚,我也是個堂堂公子哥好不好?開超跑的小開!”李慕柳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車。

  “那你替我謝謝范姨,我走了。米迪快下來了你最好現(xiàn)在就走?!泵髅骼死约旱陌?,往前走。

  “我是奉命來送你回家的,順便取回湯罐——范姨的命令?!崩钅搅白∶髅?。

  “我今天有事,心情正很不好,你還是不要受冤枉氣了。”明明拉下臉,不理李慕柳的話,繼續(xù)往前走。

  “那我怎么辦啊,范姨會罵我的?!?p>  “罵的是你,關(guān)我何事?”明明不理,一個人快步走起來。

  李慕柳捶了一下門,郁悶地發(fā)動車子掉頭。

  米迪一眼瞥見李慕柳的車,滿滿郁悶的情緒立刻一片光明起來,小鳥般飛身下臺階,遠遠地喊:“慕柳,我在這里,你等等?!?p>  李慕柳見果然被米迪逮住,郁悶地拍了下方向盤,響起了焦躁的喇叭聲。

  米迪興沖沖立定在車門前:“慕柳,是來找我嗎?”

  “沒,剛好路過,還有事急著趕路就不載你了?!崩钅搅妥⌒宰诱f,但誰都看得出心不在焉。

  米迪的心像被涼水從頭澆到尾,只好呆呆說:“哦,好?!?p>  退到一邊,看車子絕塵而去。抬起手擦掉眼角的淚,暗罵自己不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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