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李星河皺了皺眉,他對這個名字并沒有什么印象。
“原來你就是那個刑天的后代啊~”劍尊者懶洋洋地說道。
刑天,乃是上古時期的大魔神,曾與軒轅(黃帝)一戰(zhàn),被軒轅劍斬首,將其頭埋在常羊山,然而刑天不死,以乳為目,以臍為口,操干戚以舞,更是兇猛。最后軒轅氏只得將其封印在世人不可知的地方。
“你知道我的身份?”邢挺起胸來,不免有點洋洋得意。他作為戰(zhàn)神刑天的后代,一直為自己的身份而驕傲。
“嗯……九黎十將,我現(xiàn)在還知道其他的幾個!”劍尊者不緊不慢的說著。
聽得此話,邢不由得瞪著銅鈴般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
“看來你們是那些修仙者!既然如此,就死在這吧!”邢一身殺意絲毫不掩飾。
青石上,劍尊者飲了口葫蘆中的酒,然后偏過頭上下打量著那個叫邢的男人。
“嗯……身體很健壯嗎?倒是可以給我徒兒當個練手的!”劍尊者一副看熱鬧的樣子,絲毫不把對方的威脅當個事情。
聽到此話,李星河嘴角微微一抽。但是邢卻不這么認為,只聽他大喝一聲:“二位好大的口氣!我乃是先天神魔的后代,豈能由你們侮辱,快快過來領死!”
話音剛落,他的身體爆射出去,所用腳勁之大,竟然將地面崩出一個坑來。
邢這一拳擊出,周圍的空間似乎都扭曲了。李星河不慌不忙,雙眸中星辰閃耀,下一刻,他就出現(xiàn)在了對方的身后。
刑這一拳落了空,但是其勢不可阻擋,這時李星河再次變換身位,出現(xiàn)在了對方的上面。
李星河一腿探出,直擊對方,分明抱著借力打力的打算。
突然,邢身體一扭,左手抓向李星河的腿,然后直接將其甩了出去。
李星河也靈機一變,果斷通過無數(shù)次虛空穿梭緩下身體,可謂是移形換影。
這套身法名為九宮踏虛,使用者通過乾宮、坎宮、艮宮、震宮、中宮、巽宮、離宮、坤宮、兌宮這九個方位進行反復變換,不易捉摸其位置與軌跡。
邢抬頭一看,四面八方皆是李星河的身影,他伸手一抓,碰到的卻只是對方的殘影。
李星河身為天樞劍主,頭腦靈活,擅長變化,因此這套身法也最適合他。
而有此成果,也完全得益于劍尊者的因材施教。
再說這邢左右轉頭,卻怎么也捕捉不到李星河的身影,不由得大怒。只聽他低喝一聲,渾身冒出一股烏黑的魔氣,然后他伸手一抓,一柄巨斧便以握在手中。
這斧子通體發(fā)青,一邊是刃,一邊是錘,造型怪異,上下透漏著一股魔氣。
“刑天斧……”劍尊者饒有興趣的看著那武器,道出了它的身份。
“看起來你對我們了解頗深啊!”邢看了一眼那邋遢老道,眼中透漏著一分忌憚。不過如今此物已出,不管對方再本領通天,也不可能活的下來!
“這刑天斧上面凝聚了其主的怨氣和斗志,自然不同尋常,甚至比一般的魔兵更兇悍一些,然而你還沒有資格去完全駕馭它,早有一天會被反噬的!”劍尊者抿了一口酒,不緊不慢地說著。
“能不能駕馭的了,還是我說了算!”邢對此不屑一顧,他身為刑天子嗣,怎么會沒有資格使用這兵器,又怎么會被這武器反噬呢?
李星河望著那把刑天斧,他能感受到其散發(fā)的那股驚人的氣勢,那種斗志昂揚的意志,宛若太古大魔的兇威。
“小鳥兒,你不是喜歡躲躲藏藏嗎?”邢咧嘴一笑,那眼神不由得讓李星河心中一警。
只見邢倒吸一口氣,緊接著其身體猛然間比之前暴漲了三倍左右,如同一個小巨人一般,其兇氣也不再隱藏,而是全面爆發(fā)出來。
“天魔大法!原來他之前隱藏了實力!”李星河皺了皺眉,他不由得看了一眼師尊,然而后者依舊在喝著酒,似乎完全不擔心他們的處境。
如此,就無大礙。李星河也松了一口氣。
邢此時氣勢已達最巔峰,李星云只瞧見一大片黑云憑空而生,聚在周圍而不散。
狂風大作,那混亂的氣息如同刀子般割的臉發(fā)疼。李星河伸出手來,抓住了一塊飛向自己的小石塊。而周圍的鳥獸都四散而逃,生怕殃及池魚。
黑暗中,紅光閃現(xiàn),那是邢的一雙瞳孔,就如同燈籠般大小。
“咯咯咯”,這聲音似乎像人的笑聲,卻又像骨頭擠壓碰撞的聲音。一個虎背熊腰的壯漢從黑暗中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手里拎著那把大斧子。
這簡直就是人形兇獸!
“天—崩—地—裂!”
只聽邢大吼一聲,掄起斧子一個橫掃,周圍魔氣翻涌,一股巨大的氣浪將周圍一切事物轟碎開來。在這股驚人的爆發(fā)下,周圍的石頭瞬間粉碎,而那些樹干也直接炸碎開來。
……
“呼—呼!”邢穿著粗氣看向周圍。只見以他為中心四周的地面都消失了,像是直接被那一斧子削空了。
李星河站在坑中,同樣大口喘息著。方才對方那一擊范圍過于廣闊,即使他連續(xù)躲閃還是免不了被波及,受了一些傷。
而此時,劍尊者似乎早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小子,你果然沒讓我失望!”邢咧嘴一笑,看到李星河還活著,他并不感到驚奇。
“閣下這一擊過于狂暴兇猛,也讓我領會了一絲上古魔神的氣勢!”李星河抱了抱拳,感激的說著。
“只是接下來,該輪到我了!”
邢聽到這句話時,那李星河此時已經(jīng)消失了。下一刻,對方以至身后,一劍刺出。
“天樞劍現(xiàn)!”兩柄絕世神兵瞬間發(fā)生了碰撞,亮起一陣火星。
“嘿,你這兵器似乎也不錯!”一次碰撞,兩人各自退開。邢望著那天樞劍,驚嘆道。當然以他的見識,自然不知此劍的來頭和名號。
李星河微微一笑,并沒有說什么。
邢天斧再次舉起,下一秒,無數(shù)攻擊頃刻而至。每一道斧風雖然緩慢,但是都極其鋒利而又沉重。不過李星河這次不閃也不避,而是以天樞劍硬生生扛了下來。
邢也不由得驚咦一聲。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在他這斧下堅持這么久。
李星河游刃有余的在他的攻擊中變幻身形,惹得他有些不耐煩了,只想快點結束這場戰(zhàn)斗。于是他將渾身力量都集中在一點,以一股無敵氣勢劈向對方。
“萬象!”
李星河自然能感受到這撲面而來的壓力,空中就形成了一頭大象的異象,向他沖來!他將劍斜向斬出(類似居合斬),竟不閃不避,與對方正面撞擊。
這一刻,似乎風都停止了,狂暴的氣浪也消失了,邢本來猙獰的面孔漸漸轉變成了驚恐。
“七曜—地煞!”
下一刻,一股更加狂野的力量從那細而長的天樞劍中爆發(fā)出來,其勢竟遠超刑天斧。
這一劍式,乃是太乙星辰訣第七式,正如它名字形容的那般霸道,然而李星河從沒有感受到那種來自大荒的狂野氣息,自然也用不出這一擊。
不過通過此次交手,已經(jīng)讓他有所領會了。厚積薄發(fā),李星河終于開始反擊了。
在這七曜地煞下,邢只覺得日月無光,一股驚人的氣勢向自己涌來,而他的那股氣勢似乎也反作用于他了。
他快抓不住刑天斧了,這讓他又驚又恐,苦苦堅持。就在這時,又有一道光芒劃破黑云,從天而降,直沖他來。他抬頭一看,那是一頭金云化作的狼。
此乃天樞劍獨有的劍技,名為:
“貪狼!”
……
不知據(jù)此戰(zhàn)過去了多久。一道曼妙的身姿徘徊于這里。
金媚兒皺著眉,看著眼前那一片破敗的景象:那不可一世的刑天斧此時已經(jīng)埋入了塵土之中,而它的主人,更是躺在地上動也不動了。
地上的血液似乎已經(jīng)干涸了。
“是何人能將傻大個傷成這樣,居然連右臂都斷了!”金媚兒冷聲道。
緊接著,她身后空間扭曲,一個人無聲無息間,踏破虛空而出。
這個年輕人頭戴一個血狐頭套,身披羽衣,頸帶一串骨鏈,腰間則別著一個匕首。
“翟白,你查出對方的行蹤了嗎?”金媚兒問道。
只聽那男子猶豫了一下,用一種絲毫不帶感情的聲音說道:“是兩個人,不過已經(jīng)離開我們這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