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院試,本官預收本次案首為徒?!边@句話一出,頓時全場的學子都不說話了。
王子鳴是誰,當朝翰林院侍讀學士,翰林院第二把交椅,不說現在的好處,就是以后考取進士,殿試可是由翰林院協(xié)辦,作為這位王大人的弟子殿試有助力不說,翰林院館選庶吉士,以后進入翰林院,平步青云。
想想這里倒是沈凌最先回過神來。
“學生沈凌見過老師。”沈凌現在心里樂開了花,有大腿不抱是傻子,自己本來就在文遠伯府沒有什么根基,正愁沒有大腿呢,這不是天上掉餡餅么。
眾人也是反映過來,齊聲恭賀自己的座師喜得高徒。
恭賀結束,回到座位上,也沒什么興致喝酒了,都是又羨慕又嫉妒的看著沈凌,只要沈凌不犯大錯,以后科舉之路已經順了一半。
“待學子宴結束,王大人請沈公子與府中一敘?!币晃幌氯祟H為羨慕的打量著沈凌,自己的主子可是很少收徒,也不知這沈凌那點得了主子的意。說完話也就立在沈凌旁邊。
宴會結束的時候,沈凌在下人的帶領下先行離場。
嗎,馬車停下,沈凌下了車一看,這不是順天府衙嗎?怎么王學政會在這里見自己。
沈凌沒做停頓,便在帶領下進了府衙后廳。
進入后廳還沒有行禮,就聽主坐上一位未著官服的中年人說道?!澳氵@徒兒相貌也是端正,得此佳徒,我還得準備一份賀禮啊?!?p> “這位是順天府尹楊申楊大人?!蓖踝峪Q知道沈凌心中疑惑。
“晚輩沈凌,見過楊大人?!鄙蛄枰彩求@訝,今日的驚喜也太多了,怎么這么多大佬,難道因為自己是穿越,所以運氣好?王子鳴也知道沈凌有疑問。
“不必多禮了,起來吧,你應該也疑惑,為何王大人要收你為徒,你可知道你這位老師師從何人?”楊申笑了笑,邊看沈凌邊喝起了茶。
“晚輩不知?!鄙蛄枰彩菬o語,自己怎么知道他老師是誰。
“我?guī)煆那昂擦衷簩W士崔瀾,也就是你的座師?!蓖踝峪Q解釋道。
“我與楊大人私交甚好,你以后如果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盡可來找他。”王子鳴說道。
楊申到是急了,“你可真會賣人情,你收徒,我...罷了,你如果突有急事,盡可來順天府找我,這就當我的賀禮吧?!闭f完就沒好氣的自己開始喝茶了。
“晚輩在這里謝過楊大人,不到萬不得已,晚輩定不會麻煩楊大人。晚輩在白鹿書院師從...”沈凌說道,心里可是樂開了花,自己以后在順天府也是有依仗的了。不到萬不得已自己千萬不能麻煩這位父母官??勺约含F在就算是崔瀾的徒孫了,不知道怎么稱呼,現在有點犯難。
“今后稱呼師祖就好,老師與我說起過你,你是文遠伯沈景嵐的二子,我與你嫡母王氏也是有些淵源。這也是我收你為徒的原因之一。”王子鳴說道。
沈凌到是沒有想到,受自己為徒竟然是這么多條線綜合的結果。自己的嫡母王氏還在這里起了作用,可惜,王氏現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看不上眼的庶子在不知不覺中沾了自己王家的“光”。
沒等沈凌張開口,楊申倒是說到“你的師祖沒收過幾個徒弟,你可知道你的老師的至交好友是誰?”
沈凌沉默了。
同樣的問法,這位楊大人可真是。這讓自己怎么回答。
然后王翰林就開始回答:“師祖最得意的弟子就是你的師叔蔣冕,說起他,那可真是人中龍鳳。”
蔣冕?沈凌在腦海里瘋狂的想著這個名字,不會有別人,當朝禮部尚書兼文淵閣大學士,這可是當朝大學士。有望成為內閣首輔的人選。
“我與你嫡母也沒見過幾面,我們王氏早就與永昌伯府沒有什么聯(lián)系了,你也不用怎么在意?!蓖踝峪Q知道沈凌是庶子,所以不想讓沈凌過于依賴王家。
“士族就是在姻親中慢慢發(fā)展壯大,雖說姻親重要可也不能過分依賴,只有嚴治家教,慢慢發(fā)展才能長治久安?!睏钌晷挠懈杏|的說到。
“家族就是在姻親中才發(fā)展壯大,這話沒錯,朝中重臣又有誰不是圣上的兒女親家?!蓖踝峪Q也是同意楊申的看法。
“你今日也是乏了吧,退下吧,這次院試已過,鄉(xiāng)試要再接再厲,師祖雖說離朝多年,但是策論的學問沒有誰精過他老人家,你自可以去向他請教,記住萬不可過分打攪。如若找我有事,自可到我府上。”王子鳴在沈凌行禮之后就和楊申去了前廳。
“你怎么看這個沈凌?!?p> “頗為知禮懂事,不過就是不知道以后能到什么程度?!睏钌暝陧樚旄@些時日也是看的多了,看人可比旁邊的翰林官準多了。
“朝中事情紛雜,你我都不能決定許多事,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我收他為徒是因為我感覺他很像當年的我?!?p> “哼,你當年可比他難多了,永昌伯府就是灘渾水。話說你這次院試結束就應該回翰林院了吧?!闭f完看向王子鳴。
“我得先回禮部述職,然后就看怎么安排了?!?p> 說完,也不知道是因為要離別還是什么別的原因,一路上就都沒有說話。
沈凌見天色已晚,就想直接回小院,剛掀開馬車上的簾子,只見一個人影在車上,嚇了沈凌一跳。
“是我,你膽子怎么這般小,王學政與你說什么了?”沈凌定睛一看原來是韓宇。
“你在這裝神弄鬼干什么,你怎么上了我的馬車?”沈凌沒回答他到是先問起他,自己的心臟砰砰直跳。
“我?guī)湍愠隹跉獍?。?p> 沈凌想了想,“你把林公子怎么了?”
“什么林公子,你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他本就是一農門子弟,考取廩生就是他燒高香了,小爺替你教訓教訓他?!表n宇頗為驕傲的說。他本就看那林秀才不順眼,就找人替他松松筋骨?;貋聿胖?,沈凌竟然被王學政收為弟子,更加感覺自己做的對了。
王翰林誰不知道,自己也知道他的底細,蔣冕一派的中堅力量,翰林院侍讀學士,與蔣冕及蔣冕的兄長蔣升同是成化二十三年中的進士,然后館選庶吉士,進入翰林院。
在當今朝中也就楊廷和一眾能與其對抗。韓宇發(fā)現自己這投資這么快有了回報。
“真是惡人還需惡人治?!鄙蛄栌懈卸l(fā)。
“你說什么?”韓宇瞪著他。
“沒什么,多謝韓兄仗義相助,不過那人...沒事吧?”
“沒事,你放心,這種事我做的多了,輕車熟路。”聽完,沈凌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么,這算是古代惡勢力么?
韓宇可沒說謊,從小到大,自己仗著自己家室地位,干了不少這種事,不過都是有理有據,從不平白欺負人。
問起收徒的事情,沈凌把事情的經過與韓宇說了,只是把在順天府中所說的事改了改,簡略的講與他聽。
說著說著就到了自己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