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復(fù)制品
大雨滂沱,由于雨的原因周冉的視線模糊不清加上腳下的泥土被大雨浸濕跑的時候腳下打滑差點(diǎn)摔倒,周冉緊緊抱著懷中的包裹在泥濘的山路上拼命地跑時不時彎著腰躲避著迎面而來的樹枝,他時不時回頭去看看看那些追他的人還有多遠(yuǎn)追上他,腰間的玉佩在月色的照射下閃過一抹耀眼的藍(lán)。
天邊泛起魚肚白清晨的陽光漸漸灑落在這座山的每個角落,雨停了天邊掛了一條彩虹,無人欣賞。
周冉駐足抬頭看了看天邊的彩虹又回頭看了一眼追兵然后睜著眼睛跳下了山崖。
鮮血濺到石頭上花草上,周冉的意識模糊不清用帶血的手摸了一下眼前的帶著雨水被風(fēng)吹的左右搖晃的黃色的小花。
那伙人追到山崖下在周冉尸身附近找了好幾圈都沒有找到包裹,同包裹一同消失的還有周冉腰間的玉佩和那朵黃色的花。
葉江站在歲城門口靠在城墻上把玩著一片打磨光滑的玻璃片,將其拋在空中又穩(wěn)穩(wěn)的接住。
夕陽西下又是一天,要等的人沒來只好打道回客棧,葉江將握在掌心的玻璃片放到一個錦囊里,錦囊里除了裝著玻璃片還有一片深藍(lán)色碎片。
一連數(shù)日,司空落和塔柔都在歲城外數(shù)十米遠(yuǎn)的一片竹林里瞎晃悠。
“等到了城里給你買一個不行嗎?!”司空落正彎著腰在一堆雜草里翻來翻去。
“我就要那個?!彼岵⒉毁I賬。
“一個袋子而已,只要能裝的下塔羅牌不就行了嗎?!?p> “我就要那個?!彼嵩俅沃貜?fù)到。
“袋子已經(jīng)找不到了?!?p> “找得到。”
“啊……”司空落開始不耐煩了起來蹙著眉頭。
“你們真的是……敬業(yè)些好嗎?!比~江將玻璃片往空中拋起,在最高點(diǎn)的時候反射出一道好看的彩虹光,然后穩(wěn)穩(wěn)地落入葉江的手中,“找什么呢?”
“袋子?!?p> “買一個不就好了?!?p> “不行?!彼岜叹G色的眸子暗了暗。
“你不是會占卜嗎?”葉江坐在一塊石頭上手里拋著玻璃片。
“就在這林子里?!?p> “我是說具體位置?!?p> “不行,塔羅牌使用過多有反噬?!彼究章鋼u搖頭靠著竹子坐下,“你一個殺手這么閑么?!?p> “閑點(diǎn)不好嗎。”葉江瞇著眼睛笑著。
“不敬業(yè)的人是你吧?!?p> “你跟我弟這么多年過得怎么樣?那孩子倔得很,氣沒少生吧?”
司空落不想在說下去了起身走向更遠(yuǎn)的地方去找,頭也不回地說,“挺好的?!?p> 葉江剛想靠著石頭躺著睡一會兒抬頭就看見了一個紫色的袋子袋子上繡著無盡夏。
“……”葉江瞇著眼睛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喂——!”葉江歪著頭對遠(yuǎn)處的司空落說,“你們是瞎的嗎!”
葉江趁司空落發(fā)火前伸手指了指頭上樹枝上的袋子。
“……”
“……”
三人拿了袋子便往歲城走。
“誰沒事看天上,看不到很正常?!彼究章鋭e過頭去。
“嗯。”塔柔附和。
“別找借口……”
“話說,怎么在樹上的?!彼究章渌妓髦?p> “風(fēng)刮的。”塔柔說。
“對,忘了刮風(fēng)了?!?p> ……
……
進(jìn)了城里,司空落和塔柔選擇了葉江住的那家客棧,原因無他,城里就一家開客棧的。
一盞茶前司空落站在柜臺前聽到葉江也住在這家客棧心情瞬間不好了,“這么大的城就一家客棧?”
“客官有所不知,大多數(shù)人只是路過很少有人在城里留宿的,我們歲城跟靜城又不遠(yuǎn),有個兩、三個時辰就到了,就算往反方向去的走個一個時辰就能遇到村落誰會選擇落腳在歲城呢?”
司空落進(jìn)了客房就沒出去一直在房里畫畫像好在這人他記得清楚。
翌日清晨,兩人很順利的在賣包子的地方遇見了要找的人。許是之前太不順了現(xiàn)在太過順利讓人總有點(diǎn)不舒服。
“你們是誰?”白衣公子略微歪著頭問。
“要東西的?!?p> “何物?”
“你玉佩上的藍(lán)色石頭。”
白衣公子低頭看了眼然后猛地抬頭看著司空落恍然大悟,“不給?!?p> “這是我的?!?p> “憑什么說是你的東西?”白衣公子接過包好的包子遞給小販銅錢。
“翻臉不認(rèn)人可不好啊?!彼究章湫Σ[瞇的把前五個字說的咬牙切齒。
“怎么個翻臉不認(rèn)人?”白衣公子一邊吃著熱騰騰的包子一邊歪著頭問,完全一副“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的表情。
葉江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兩人身后,此刻正往司空落身上一趴小聲的在對方耳邊說,“要我說,就該吊在房梁上打一頓。”
“你玉佩上藍(lán)色的石頭是我給你的?!彼究章渚徍土苏Z氣耐著性子說,“那個時候我有你腰那么高?!?p> “那我的名字你知道嗎?”
“不知?!?p> “認(rèn)都不認(rèn)識便將東西給了人保管?”周冉吃掉最后一個包子便掉頭走掉了。
司空落看著周冉遠(yuǎn)去,開口道,“塔柔,名字能占卜出來嗎?!?p> ……
……
時間一天天過去,司空落總能在不同時間不同地點(diǎn)“偶遇”周冉,開口要不好要軟磨硬泡總可以吧?要是軟磨硬泡還不行那就只有搶了。
在司空落準(zhǔn)備搶的前一天清晨周冉自己找上門來了。
“你很想要這個藍(lán)色的東西吧?!敝苋奖е驹谒究章涞目头块T門口。
“你不是不給嗎?”
“幫幫我我就給你。”周冉看司空落不說話又把包裹塞到司空落懷里,“這個也一并給你?!?p> 司空落將包裹還給周冉很認(rèn)真的問,“要做的事情,很難嗎?”
“我不知道?!?p> “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難不難。”周冉說,“我只知道這個包裹對那個人很重要,玉佩也不是我的?!?p> “為什么你第一天不說?!?p> “萬一你是壞人怎么辦!”周冉開始慌了。
“你見過哪個壞人光明正大的找你要東西!”
“說不準(zhǔn)啊這事?!敝苋揭埠苷J(rèn)真的說。
……
這事,確實(shí)說不準(zhǔn)……
“進(jìn)來說吧。”司空落退了一步讓周冉進(jìn)來。
周冉見司空落讓開一個箭步?jīng)_了進(jìn)去生怕后者反悔只要進(jìn)來了哪怕轟他出去也不好轟,總之只要懶著不走就有機(jī)會。
“我不是周冉,周冉已經(jīng)跳崖了就死在我的面前。”“周冉”把懷里的包裹抱的更緊了些他有些慌張手下意識的摸了摸包裹,“我是一朵花,可以‘復(fù)制’的花。我變成了周冉但是沒有他的記憶我?guī)ё吡怂挠衽搴桶!?p> 司空落聽花說完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喝了杯水,接著花把包裹打開放到桌面上,包裹里有一個四方錦盒打開盒子,里面裝的是一個白玉杯盞,杯盞上雕刻的蟒蛇栩栩如生蛇身環(huán)繞在杯子上縱橫交錯,所有的蛇頭都在杯沿上有的仰著頭、有的趴在杯沿上、有的探進(jìn)杯子里、有的目視前方,大大小小共九條蛇。
杯子底,最中間的位置有一顆白色的帶著黃色紋理的圓珠。
“我不懂這個,但是看上去很值錢?!彼究章淦沉艘谎郾銓⒑凶由w上說。
“可是他們在找這個,這個東西一定有用?!被O力游說。
“這個東西可以先留在我這里嗎?”司空落說。
“可以可以!”花點(diǎn)頭如搗蒜。
夜深人靜,塔柔坐在桌子前,面前擺了一排塔羅牌塔羅牌的前面是花留在司空落這里的九蛇杯盞。
約摸一炷香時間塔柔收起塔羅牌對司空落說,“這個東西,不屬于周冉?!?p> 翌日清晨司空落上門找到花跟他說,那個讓周冉拼死護(hù)著的東西不屬于他。
花一臉茫然他不知道這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
“杯盞,你應(yīng)該還給那些人,找周冉的人?!?p> 花聽明白了可是他不知道怎么還。
他怕他這憑空得來的一切全消失了,如同得來時一樣。
“我還想看看這大好河山,想吃好多好多的東西?!被ǖ椭^想哭哭不出來。
“說清楚就好了。”司空落拍拍花的肩膀,“我們一起吧,但是你要把東西還我!”
“嗯!”花給了司空落一個熊抱。
司空落帶著花出了城穿過竹林走了很遠(yuǎn)很遠(yuǎn)到了一處人跡罕稀的地方他們在那里等著杯盞真正的主人到來,親手奉還。
塔柔則留在客棧和葉江在一起。
夜半時分,只聽見草叢里發(fā)出窸窸窣窣地聲音,司空落和花坐在石頭上一直在等。
“東西交出來!”數(shù)十道黑影手持雙劍從草叢里出現(xiàn)。
“拿走吧?!?p> 黑影們互相對視一眼,一動不敢動生怕是陷阱。
“拿走吧?!彼究章溆种貜?fù)了一遍海藍(lán)色的眸子在夜色下越發(fā)冰冷。
說話的黑影走到路中間小心翼翼的抱起了錦盒打開盒子小心的檢查了一遍確定沒問題后才退回草叢里。
“這個東西很重要嗎?”花躲在司空落身后小心翼翼的問。
黑影看了一眼司空落開口道,“這是我族唯一的后輩?!?p> “有件事情要說一下,偷你們東西的人真的已經(jīng)死了,他,”司空落指著花說道,“他是復(fù)制了那人的樣貌,此事與他無關(guān)?!?p> “您說的我們當(dāng)然相信?!鳖I(lǐng)頭的黑影說。
回城的路上花一直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他不明白一個杯盞怎么會是他們的后輩呢?
“杯底的那顆圓珠就是他們的后輩?!彼究章溆沂志奂端戳讼卵劬ΓK{(lán)色的眸子變成了棕黑色。
“那他們是什么?”
“蛇?!?p> 身負(fù)重傷的周冉被蛇族所救,傷好后偷了盛著蛇蛋的九蛇杯,跑到山崖無路可去便想著與蛇蛋同歸于盡,后來,花變成了周冉帶走了蛇蛋。
分開時花對司空落說。
“我這輩子只會復(fù)制,辦不成什么大事。而且還只能復(fù)制一次真的很沒用啊?!?p> 司空落回到客棧塔柔和葉江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了。問了店家他們的去向,說是出城去了。
當(dāng)年的殺人夜被抹去的不僅僅只有司空落的家人還有“不該存在”的異族。
司空落拿著玉佩將玉佩中間的碎片拿出來將玉扔掉,朝前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