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針尖上一滴水滴在大海里,我的日子滴在時間的流里,沒有聲音,也沒有影子。=
就這樣,日日伴著以木,一晃便是十五,佛祖法會之日。
西方極樂佛祖法會,眾神齊集,便是仙京稍有資歷的上仙也受邀入列,很是熱鬧。
佛祖蓮花座前梵音清唱,檀香渺渺。恢弘法理入耳,心凝神會。一朝聞道,帶起百年冥思。
眾神仙家頷首聆之際,坐于我身側(cè)的夜游神沖我低聲八卦道:“小神近日聽聞,神都新來了一位上神,不知青月上神可有耳聞。”
我搖搖頭,似明非明,聽著蓮花座上佛祖道:“過去心不可得,現(xiàn)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淼淼之音,響徹殿堂。對著夜游神回道:“不曾聽聞,此前許久不曾回神都,倒是孤陋寡聞了。”
他得意洋洋,一臉神秘,正欲開口,有青頂玄衣的小沙彌恭恭敬敬上前呈上一杯清茗,他微呷一口,入口艱澀,難以言喻的苦感,正要皺眉,一絲甘甜滑過舌尖,滿口醇香,笑道:“聽聞這位上神神秘非常,早在幾萬年前便修得此神位,卻一直與神都保持距離,做一個隱世神仙。倒是又聽說,他在下界被一些散仙之流追隨,喚為‘宸帝’。你說可笑不可笑,咱們神都億萬年,到現(xiàn)今也沒幾位帝君,他倒是好,先稱呼上了?!?p> 又道:“話說,天尊也沒對此說什么,現(xiàn)今大家也就都這么叫了?!?p> 他這么一說,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便低聲詢問道“果真如此嗎?這人是有什么通天本事?”
他略作沉吟,似在思考,來了興致,啜一口茶,笑道:“通天本事?倒是沒瞧見,不過一雙琥珀色眸子,絢若星海,榮顏如玉,身姿如松,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仿佛兮若輕云之蔽月,飄飖兮若流風(fēng)之回雪,俊美絕倫,只是性子如冰,對誰都冷冷的。我也就只是遠遠見過一面········”
我淡淡瞟一眼他,淺笑道:“真如你說的這般好看,冠絕七洲十二山四海三江嗎?比我二哥還好看?”
他微微點頭:“小神哪敢騙您呢?”
佛祖裊裊禪音,紫檀香,香散十方,普熏一切。
佛祖正問道蓮花坐下首座弟子須菩提:“須菩提,若有人以滿無量阿僧祗世界七寶,持用布施;若有善男子、善女人,發(fā)菩提心者,持于此經(jīng),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讀誦,為人演說,其福勝彼。云何為人演說?不取于相,如如不動?!?p> 又追問道:“何以故?”
須菩提合手躬身,嚴肅正色道:“一切時間的有為諸法,皆如夢幻泡影、如泡如影、如露亦如電,應(yīng)做如實的觀照?!?p> 佛祖赫然點頭,面含慈悲而笑。
坐下受教的諸家神仙已圓滿聽完佛祖宣說這部經(jīng)文,無不感到佛法的稀有,都能法喜充滿,信受和切實奉行如來所說的法。
我撫起座前茶碗,假意飲茶,悄聲對著夜游神道:“照理說這宸帝既已在下界稱帝幾萬年,怎么就突然興起棄了從前位置,上這神都做上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