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域君家,全滅。
華骷槐把君鴻炎的尸體抱到君臨的旁邊,君臨坐在主位上,君鴻炎坐在把手上靠著椅背,蘇辭一把火燒了天雷域,在她和華骷槐走出君家的時候,人界嘩然了。
無數(shù)家族聚集在南家征討著君家的事情,他們現(xiàn)在只有一個想法。
妖界已經(jīng)滅了人界一個家族了,難道要坐以待斃嗎?
既然有這個想法了,人界南家家主還沒有醒,吃了虧的南家出動了五位長老,帶領(lǐng)著眾家族的軍隊向著君家趕去。
另一邊,蘇辭和華骷槐站在天雷域外的空中,正欲向人妖兩界的大陣走,卻看到了逐漸向他們形成包圍圈的人界軍隊。
“這是?”華骷槐冷笑道。
“侵我人界領(lǐng)域,滅我人界家族滿門,朱雀女皇,玄武皇,你們可認(rèn)?!”南家一個長老怒道。
“滅人界家族滿門孤是認(rèn)了,孤倒是不知道什么時候侵你人界領(lǐng)域了?!碧K辭冷聲道。
那長老被氣的滿臉通紅,喊道:“你都滅我人界家族滿門了你還沒有侵我人界領(lǐng)域???”
“孤可沒想過把天雷域據(jù)為己有?!碧K辭冷笑。
“但是你毀了它!”那長老怒道。
“老七,別生氣?!庇忠晃焕险呔徛暤溃骸爸烊概剩胰私缇茨阒烊缸宓赂咄兀扇绱穗S意欺辱我人界,老夫是不能忍的?!?p> “不能忍又怎樣?開戰(zhàn)嗎?”華骷槐冷笑道。
他的心情真的不是很好。
玉夙死了,君鴻炎死了,煙兒現(xiàn)在生死不知,他這一生就那么幾個重要的人在這短短的時間里全出事了!
“君家已滅,那兩位,就別回去了。”那老者緩聲說著:“我人界,也不是任人欺辱的。”
這時,蘇辭和華骷槐的腳下突然出現(xiàn)了一絲血色,那是從君家飄蕩出來的血光,蘇辭似有所感的回頭,熾熱的火焰頓時包裹住了那血色。
血色的光芒掙扎了一下,見逃脫無望,便凝聚出了一個人形。
那是一個白衣女子,滿臉的是冰冷無情的色彩,她站在熾熱的朱雀火中,沒有絲毫懼怕,反而嘲諷的笑了起來。
“我的女兒,你是真的喜歡破壞母皇的事。”她譏諷的道。
蘇辭眼中露出一絲寒芒,冷笑道:“終于有一點我認(rèn)識的樣子了”
“前任朱雀女皇?!”南家七長老驚駭?shù)牡馈?p> “你知不知道把君家放出來,人界就完了一半?!”白衣女子還是冷冷的看著蘇辭,目中有些微怒。
蘇辭一愣,手指蜷縮了起來:“你做了什么?”
“你不必問,這一縷靈魂送你也罷,只是——”白衣女子冷笑著,道:“母皇也不是沒有殺手锏的!”
“你干什么?!你回來!”蘇辭猛地沖向火光中央的白衣女子,眉眼間盡是驚怒交加。
白衣女子挑了挑眉,笑了。
那一瞬間血色驟然放大,華骷槐在外面只看見了白衣女子張開雙臂抱住了蘇辭,接著一片血光擴(kuò)散,遮住了所有人的眼。
血光散去,朱雀火消失了,血光也消失了,只有蘇辭靜靜的站在原先的地方一動不動。
華骷槐頓時一陣心驚肉跳。
他抬手想喊蘇辭,卻見朱雀火又重新燃起來了。
只是這次,不是純凈的紅色,而是沉重的黑色。
蘇辭緩緩的轉(zhuǎn)過身,原本金色的瞳孔已經(jīng)被暗紅色填滿,她略過華骷槐,看向了人界的大軍。
笑了。
“魔族!”
“是魔族??!”
幾個人界修士驚駭?shù)暮傲似饋?,就在這下一刻,蘇辭出現(xiàn)在了那幾個修士的面前,一把擰斷了他們的脖子。
“哈哈哈……”蘇辭睜大眼睛看著眼前倒下去的尸體,像是看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
她眼中露出了興奮,巨大的黑色朱雀出現(xiàn)在了她的身后,黑色的朱雀火熊熊燃燒,一時間氣勢如虹!
人界領(lǐng)頭的修士頓時目光暗沉了下來,無數(shù)的法器亮起了絢麗的光,蘇辭狂笑了起來,她的身影在各個地方留下殘影,每當(dāng)一個殘影出現(xiàn),就會有一大片修士倒下。
黑色的朱雀火無孔不入的燃燒著,沾到一點就越燒越旺,直至將人燒成灰燼。
完全碾壓的級別!
南家的幾位長老也感覺到了威脅,七長老大喊道:“撤!撤回家族!開啟防御陣法?。?!”
這一聲剛喊完,七長老回頭,卻是直接和蘇辭面對面了!
七長老瞳孔一縮。
蘇辭笑了。
像是找到找尋已久的玩具一樣,她笑的非常的興奮和開心。
帶血的手穿透了七長老的胸膛,她隨手就把七長老的尸體扔到了一邊。
“老七?。 币粋€南家長老撕心裂肺的喊。
“走!”之前還慢悠悠的南家長老面色陰沉,怒聲道。
人界家族的核心修士慌不擇路的四處奔逃,卻被蘇辭一個個追上錘死在地上,只有少數(shù)修士和一些長老級別的修士逃回了自己的家族。
華骷槐站在原地看著蘇辭慢慢的向著他走來,淚水從他的眼中掉落了下來,蘇辭眨了眨眼。
華骷槐黑色的瞳孔印出了蘇辭疑惑的面容,蘇辭伸手戳了戳他臉上的淚水,奇怪的道:“你為什么會哭?”
華骷槐一怔,頓時呆呆的看著她。
他還以為這個樣子的蘇辭是不會說話的。
“你記得我嗎?”華骷槐開口道。
“你在說什么呢,小鬼?!碧K辭笑了起來,道:“我誰都不認(rèn)識,我只想殺人而已?!?p> “那你怎么不動手?!比A骷槐慘笑了起來,真的動手的話他也不至于真的會輸,只是……
“有個女人?!碧K辭笑道:“有個女人一直在我腦子里說讓我殺了你?!?p> “我很不爽??!”
“我想殺掉那個女人??!”
蘇辭說完就笑了起來,眼中又重新露出了興奮的色彩,華骷槐暗道不妙,卻見蘇辭一掌拍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
一縷血絲從她的嘴角流了下來,她卻笑得極為開心。
她又抬起了自己的左手,雙手同時拍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她的身體搖晃了一下,更多的血從她的嘴角流了下來,她笑的像個瘋子。
華骷槐震驚的看著蘇辭,卻見她放下了手,抬頭看著他。
“你心里有人啊?!碧K辭笑著道。
華骷槐看著她嘴角的血,感覺觸目驚心。
“我對你不感興趣了?!碧K辭歪了歪腦袋,轉(zhuǎn)頭向著東南方走去。
華骷槐驚道:“你要去哪?!?p> “去找那個女人?!碧K辭淡淡的道。
華骷槐僵在了原地,良久他才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喉嚨里發(fā)出了一聲痛苦的嗚咽。
他們一個隊伍五個人,他們曾經(jīng)一起干過架,一起窩在埋骨之地硬撐,一起打罵一起笑鬧,現(xiàn)在……什么都沒了。
而在另一邊,一個城池內(nèi)。
一個滿身帶血的紅衣女子走進(jìn)了城門,當(dāng)路過一個賣糖人的小販攤子上的時候,她停住了腳步。
那修士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看著她,好像隨時準(zhǔn)備奪門就跑。
那紅衣女子突然歪頭笑了一下,一拳就砸碎了攤子,抓住了那修士的脖子。
一場腥風(fēng)血雨拉開序幕。
三日后,南家境內(nèi)。
南煥司陰沉著臉坐在主位上,冷若弦和厲烏辰坐在他的下手位,全都是一臉的凝重。
“飛云城沐家,拜天盟錢家,百尺宗百家,到現(xiàn)在為止,一個都沒活著出來!”
南宮紋冷著臉匯報著這些天的戰(zhàn)況,道:“其他家族曾經(jīng)派人去救過,派去的人也一個都沒回來?!?p> “蘇辭就一個人!為什么抓不?。?!”厲烏辰捏緊了拳頭,道。
南宮紋看著他,道:“你知道的,蘇辭繼承了朱雀女皇的位置,而朱雀女皇的實力在人妖兩界,基本無敵?!?p> “除非……”冷若弦開口道。
“除非什么?”南宮紋道。
“除非妖族其他三皇聯(lián)手,還有點機(jī)會?!崩淙粝业?。
“你忘了被華骷槐打廢了的時候嗎?他們怎么可能幫我們?”南宮紋挑眉道。
“華骷槐是不會幫我們,還有青龍和白虎呢?!崩淙粝业?。
“若弦,下一個是冷家?!蹦蠠ㄋ就蝗婚_口了,道。
冷若弦背脊一僵。
“你要不要考慮把自家神位轉(zhuǎn)移出來,之前的那幾家,可是連神位都被打碎了?!蹦蠈m紋嘖嘖稱嘆,道。
“南宮紋,你在嘲笑我嗎?”冷若弦眼中閃過一抹惱怒,道。
“哪敢?!蹦蠈m紋抬頭看天。
“現(xiàn)在,該我們出手了?!蹦蠠ㄋ灸氐牡馈?p> “阿司,你該不會舍不得吧?”南宮紋突然道。
南煥司轉(zhuǎn)頭看向他,喉結(jié)動了動,還是沒有說出話。
“喂喂不是吧?阿司,都已經(jīng)這個時候了?!崩淙粝殷@異的道。
人界在滅族危機(jī)的時候,推舉了一個家族為人界首腦,那個家族是南家。
作為南家家主,南煥司理所當(dāng)然的就是人界的王。
整個人界的王。
“別忘了你可是人界的首腦啊。”南宮紋憂慮的道。
“華骷槐回去了,妖界撤軍了,他們放棄朱雀了?!蹦蠠ㄋ疽崎_視線道。
“到底是放棄了,還是堅信她不會死啊?!崩淙粝业馈?p> “我不想她死。”南煥司道。
“我們一直是聽你的,阿司。”厲烏辰沉默了很久,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