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愿意,無論萬水千山,我都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永遠(yuǎn)都不離開?!绷?xí)慣性的說了句好聽的話,周清便毫不猶豫的,跟在了孟輕瑤的身后。
反正早晚都是要離開的,現(xiàn)在和孟輕瑤一起不但前路有了方向,還能順便刷刷好感度,說不定還能發(fā)生點(diǎn)什么喜聞樂見的事情。
一聽到周清的回答,孟輕瑤那原本泛起了一絲漣漪的心境,瞬間就重新冰結(jié)了起來。
對于周清的為人,她實(shí)在是太過了解,如果不是有一個身為長老的父親。
他根本就連清源武院的大門都進(jìn)不來,更別提能夠在這里習(xí)武了。
若是他有所遲疑的話,孟輕瑤還會考慮再給他一個機(jī)會,可他竟然回答的這么果決,那肯定是又在欺騙自己得感情。
“來不來都隨你,與我無關(guān)?!崩渎曒p呵了一聲,孟輕瑤直接加快腳步,將周清遠(yuǎn)遠(yuǎn)拋在了身后。
在來之前孟輕瑤還對周清抱有一絲期待,現(xiàn)在看來還是自己想太多。
周清根本就不曾有過任何改變,只不過是終于學(xué)會了如何欺騙自己而已。
相比于現(xiàn)在這幅油嘴滑舌的模樣,孟輕瑤突然有些懷念起了過去那個,將一切喜惡都表露在臉上的周清。
抬指拭去了眼角的淚水,孟輕瑤只覺得心中滿是苦澀。
……………………
望著孟輕瑤消失的背影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周清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為什么一切會變成這樣?”口中呢喃了一聲,周清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xiàn)出了自己如今那張陌生的平凡臉龐。
他不就是換了一張臉嗎?怎么好像連泡妞的本事都沒了?
難道就非要學(xué)習(xí)著前身的模樣,他才能重新走進(jìn)孟輕瑤的心里?
回想著孟輕瑤初見自己時的激動,還有方才那冷漠的話語,周清突然覺得自己的反抗毫無意義。
或許就這樣放棄過往的一切,學(xué)著前身的一言一行,將自己偽裝成那個被穿越前的周清,才能夠重新被周圍的人接納吧?
隨著天空中一聲雷鳴響起,點(diǎn)點(diǎn)雨滴直接就落在了周清的身上。
伴著雨水的沖刷,周清原本的驕傲,仿佛全都隨著水流落在了塵埃之中。
一直壓抑在心中的迷茫,恐懼,不安,瞬間就全都涌上了他的心頭。
這里不是他熟悉的世界,甚至就連自己也不再是熟悉的自己,一切都是那么陌生,那么冰冷,絲毫沒有一點(diǎn)溫暖。
如果重活一世的代價,就是要忘記過去的一切,扮演著另一個人,替他走完這一生,那或許還不如之前就那樣死在手術(shù)臺上。
抬起頭任由雨水打在臉上,點(diǎn)點(diǎn)淚水順著眼角,混雜著雨滴順著臉頰落下。
周清從來就不敢去想自己為何會穿越,來到這里又是有著什么樣的意義。
他就只是想要做自己而已,做一個前世眾人眼中的周清。
人渣,廢物,啃老族,白癡,無論怎樣的罵名他都能承受,他只是不想活成別人的模樣。
只想有朝一日有人想起自己時,會說那個人是周清,而不是一笑而過的,仿佛和其他人一樣,平凡到想不起姓名的人。
可是現(xiàn)在周清知道自己錯了,那些他根本就不清楚的往事,永遠(yuǎn)都會這樣束縛者他。
“我妥協(xié)總可以了吧?這樣你們就全都會滿意了吧?”聲音沙啞的嘶吼了一聲,周清便頂著風(fēng)雨,轉(zhuǎn)身朝著藥閣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本以為自己和之前的那個周清不一樣,他失去的女人,自己能夠憑借個人魅力將她挽回。
可是現(xiàn)在結(jié)果很明顯,他失敗了,同之前那個周清一樣無能為力,只能看著孟輕瑤的身影漸行漸遠(yuǎn),就連阻止都做不到。
一切都沒有改變,一切都和他想的不一樣,既然如此那他為什么還要反抗?
就算三天后離開了武院,他一個身無分文的普通人又能怎么樣?
就算跟著孟輕瑤離開,他又能做的了什么?情話說了一堆,難道他還真的能就這樣愛上一個初次見面,至少絲毫沒有交集的人?
假的就是假的,無論怎么偽裝,也終有暴露的那一天,到時候他不還是要離開孟輕瑤,孤身一人闖蕩這個世界。
反正這個世界也沒有他熟悉的東西,就算虛度百年時光,也只不過是如行尸走肉一般隨波逐流罷了。
抬手用掌心輕撫胸口,雖說肉眼看來什么都沒有,但周清卻知道。
之前譚中穴存放的那點(diǎn)靈氣,此時早就已經(jīng)隨著時間消散一空,完全沒有留下絲毫痕跡,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般。
在失去了僅存最后的一絲希望之后,周清已經(jīng)沒有了心情再去做出什么改變。
不過就是聽爸爸的話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的嗎?
邁著蹣跚的腳步推開藥閣的大門,不出所料的看著聽見聲響,走到了自己面前的周景,周清什么都沒說,只就這樣垂著頭不說話。
“看來你想清楚了,隨我去房中換身衣服,我們可以開始了?!笨粗芮迓冻鲆唤z笑容,周景也沒問發(fā)生了什么,就這樣轉(zhuǎn)過了身。
跟著周清邁步踏上個閣樓,機(jī)械的還上一身白色長袍,周清什么也沒問,就如同一個聽話的木偶一般。
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周景手中不知何時突然多出了一個藥瓶:“吃了吧,這會讓你等下好受一些,不要怪為父,你本來就注定了一生都無法覺醒血脈,踏上武道之途,現(xiàn)在為了為父犧牲,你應(yīng)該覺得榮幸?!?p> 話音落下的剎那,周景臉上的笑容,頓時便無比慈祥了起來。
聽著耳邊本應(yīng)該無比驚恐的話語,周清此時內(nèi)心毫無波瀾,甚至還帶上了些許解脫:“是……父親?!?p> 伸手接過藥瓶,周清問都沒問這是什么東西,直接就打開藥瓶,將里面的丹藥吞入了口中。
隨著藥力化開,一陣火熱頓時自周清的腹中升起。
見到周清的皮膚逐漸染上了異樣的潮紅,青色的血管越發(fā)明顯,周景也不再遲疑,直接就拉著周清走進(jìn)了丹室,將他投進(jìn)了中間的丹爐之中。
“清兒,你身上的天蠶衣足以抵擋丹火的灼燒,只要你配合為父,為父定當(dāng)盡力留下你的性命,保你一世富貴?!陛p聲安慰了周清一語,周清便急忙蓋上了丹爐,自指間儲物戒取出了無數(shù)草藥。
“只要這血脈丹練成,為父便可以踏入宗師之境,倒是保你一命根本不在話下,你可千萬不要讓為父失望。”對著丹爐說了一聲,周景便啟動了丹室的地心火,將一旁的草藥依照順序投入了丹爐之中。
雨落秋乏
果然小秋還是寫不出什么輕松的東西,反正沒什么人看,應(yīng)該不會被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