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鄉(xiāng)茶樓頂層的雅間,花梨急匆匆的趕來,見到離歌先來一個熊抱,高興大叫:“師姐,想死我了?!?p> 離歌推開她,嫌棄的說:“你的盔甲弄疼我了,最近很忙嗎,來見我盔甲都來不及脫。”
花梨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見,無奈道:“形勢愈加緊張了,我都擔(dān)心下一次跟你見面會在戰(zhàn)場上。”說話間,余光看向雅間外面;她進(jìn)來的時候看到了衛(wèi)隊,以為是離歌帶來的。
離歌哈哈笑兩聲,告訴她:“不會的。”把她拉到蘇柔跟前:“這位是魔族之主……?!彼€沒有說完,花梨的劍已經(jīng)架在蘇柔脖子上。
但蘇柔沒有給她得意的機會,輕輕一彈她的劍就脫手出去;她也被蘇柔的親衛(wèi)拿下。
沒想到魔族之主會到東明,剛剛的動作基本是未經(jīng)思考的行為;落得這個尷尬局面,只能把目光投向慕曉語,希望她能化解。
當(dāng)然,慕曉語必須化解,花梨是兵馬大元帥,蘇柔是魔族之主,她的計劃必須兩人放下芥蒂才能成功。
看向蘇柔,求情道:“殿下,花梨無知,還請你不要怪罪?!彼且砸粋€師傅的身份跟蘇柔開口,最大程度的降低了兩人之間的政治對立。
蘇柔動了動手指,吩咐兩名親衛(wèi):“去外面守著?!?p> 兩名親衛(wèi)收了兵器,拱手作揖消失不見。
這一下,花梨總算知道魔族之主蘇柔跟她之間的差距,這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就算是蘇柔手底下的衛(wèi)士,她也要再修煉一百年才追得上。
氣氛十分尷尬,蘇柔也不想就這么跟她耗著,起身過去窗前眺望;開口道:“東明的景色我已經(jīng)看了,什么時候走?”她問的是慕曉語,現(xiàn)在花梨已經(jīng)知道她在東明,如果沒有慕曉語這個中介,東明城就算血流成河也絕不會放她離開;而全力死戰(zhàn),她也沒有能力從東明殺出去。
慕曉語看著花梨,問道:“你呢,留在東明做你的兵馬大元帥,還是跟我一起去白澤山?”
花梨看著蘇柔,眼神十分糾結(jié)。她想去白澤山,可是東明形勢尚不穩(wěn)定,此時離開,一旦東明發(fā)生什么變故她將進(jìn)不能攻退不能守;可不去呢;魔主蘇柔要去白澤山,這是一個機會,只要跟在蘇柔身邊,有蘇城的動向就等于掌握在她的手里;另外,拋開族別,蘇柔也是活了幾千年的大神,能跟她一同上路,絕對是修煉之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默了好一會,懷中掏出令牌給慕曉語:“容我想想。這塊令牌你拿著,省的有不長眼的來找麻煩。”花梨考慮得很周到,現(xiàn)在東明處在緊張的備戰(zhàn)之中,城里面不定時會有禁軍盤查,一旦蘇柔的身份暴露,那將是一場巨大的災(zāi)難。
花梨剛想要走,被蘇柔攔住;告訴她說:“我看你還是去吧,東明有鼎王坐鎮(zhèn),出不了事;另外,你不去也不行,就算綁我也要把你綁著去。”
在蘇柔跟前,她沒有絲毫還手之力,所以也沒有任何要反抗的意思。昂首挺胸,直直的盯著蘇柔問:“為什么?”
蘇柔輕輕的笑了笑,伸手摸摸她的臉蛋:“因為我喜歡你,如果你愿意,可以改投到我的門下?!?p> 花梨后退一步,嚴(yán)詞拒絕:“我不愿意,絕不會拜你為師;也不稀罕你的指點。”
蘇柔并沒有因為她的輕視而生氣,仍舊淺淺的好看的笑著,告訴她說:“年輕氣盛,你會后悔的,不過我就喜歡你這種明知會后悔還死不服輸?shù)男宰?。”語罷,側(cè)開身子讓路,說道:“快點回去交代好,我們要早些出發(fā)。”
花梨怒目看她一眼,冷哼一聲耍著小脾氣離開了東鄉(xiāng)茶樓。
蘇柔看著花梨離去的背影,笑道:“真是個可愛的孩子?!?p> 慕曉語手里捧著茶杯,湊到嘴邊細(xì)細(xì)的品嘗;在這場游戲里面,她充當(dāng)一個介質(zhì)的角色;現(xiàn)在,她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得七七八八;開始思考起另外的事情來,那就是給白澤制造麻煩。
她來到這個世界是白澤搞的鬼,如果不給白澤找點麻煩,那就不是慕曉語了。
不過她自己沒這個本事,還得借蘇柔的勢;至于具體要怎么做,接下來的路還很長,她可以慢慢想。
花梨走了沒一會,東鄉(xiāng)茶樓來了另一撥人。
百十名禁軍將東鄉(xiāng)茶樓包圍的水泄不通,一穿著華貴的男子在禁軍的擁護(hù)下上到茶樓頂層的雅間。
見到他來,慕曉語微微皺眉,不由得握緊寶劍問道:“殿下新登大寶,來找我不知所謂何事?”不錯,來人正是花梨的哥哥。
慕曉語的態(tài)度高傲無禮,他卻毫不在意,反而拱手作揖自降身份行禮道:“使者,我有事相求?!?p> 聽到他是來找慕曉語的,蘇柔很自然的離開了雅間;而慕曉語也松了一口氣,只要蘇柔的行蹤還沒有暴露,就不算什么大事。
請他坐下問道:“王上請說,但凡能力之內(nèi)在下絕不推辭。”
人王屏退左右,跟慕曉語說道:“請使者做東宴請皇叔鼎王及皇妹花梨?!?p> 或許他跟鼎王及花梨的關(guān)系不親近,但有什么事需要慕曉語從中調(diào)和?慕曉語還真想不出來,抱拳道:“在下愚昧,請王上明示?!?p> 人王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之色,告訴慕曉語說:“我欲讓出帝君之位;前往宛城做個‘閑王’,但深知皇叔皇妹輔江山之心,恐不會同意,所以請使者為我說話?!?p> 慕曉語默了半晌,還是搖頭拒絕了他:“王上恕罪,在下不能答應(yīng)你;此事屬東明內(nèi)政,白澤山不宜插手?!彼@是托詞,真實的原因是她希望花梨能跟她去白澤山,而人王這時候禪位,花梨很可能被纏在東明。
慕曉語不同意,人王不甘心就這樣放棄,懇求道:“慕姑娘,你是花梨的師傅,你知道她的才能,東明在她的手里一定會繁榮昌盛,而我,自知并非帝君之才?!?p> 慕曉語也很為難,于情于理她都應(yīng)該答應(yīng),可她就是不想答應(yīng)。告訴人王:“王上有所不知,花梨已答應(yīng)鼎王不會爭奪政權(quán),所以,她不會接受王位的?!毕雭硐肴ィ綍哉Z也只想到這個理由;只有這個理由才能說服自己,也說服人王。
東明軍政分制,這是他的父親一輩流下來的,花梨又答應(yīng)了鼎王,看來此事不可行,人王也沒有再逗留。
他剛走,蘇柔閃身進(jìn)來,說道:“他倒有自知之明,不過膽子小了點?!?p> “偷聽別人說話,可不是王者風(fēng)范。”慕曉語嘴上雖然這么說,但已經(jīng)為蘇柔斟茶遞過去。因為她知道,以蘇柔的修為根本不用偷聽,這家茶樓里面哪怕一只蚊子震動翅膀都逃不過她的耳朵。
蘇柔知道她是故意找茬,就跟她鬧著玩,順著她說:“這就是天下之道,或許不夠光明磊落,但唯有勝者而已?!边@一句,是玩笑也是事實;不論蘇柔還是慕曉語,她們都不是真君子,所以她們都深知此理。
花梨走出雅間就已經(jīng)決定要去白澤山;蘇柔離開有蘇,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機會,不論是想殺她還是崇拜她;一旦錯過,再過幾輩子都未必等得到。
花梨曾經(jīng)很崇拜這個女人,她證明了女人不是只會生孩子,更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現(xiàn)在她們各自都有自己的立場,是水火不容的關(guān)系。一同上路,是追隨崇拜的偶像,也是為了殺死這個敵人。
打定主意,就沒有回公主府,而是去了鼎王府。正堂,叔侄二人對坐,花梨問道:“鼎王叔;你的修為比魔族之主蘇柔如何?”
蘇柔離開有蘇的消息早已傳遍天下,但關(guān)于她的行蹤卻無人知曉。慕曉語還在東明,蘇柔來東明也是意料之中的;猜測花梨已經(jīng)見過蘇柔,并且有了什么主意;告訴她說:“普天之下白澤蘇柔修為在伯仲之間,之外再無敵手;但演兵列陣亦或高手對決,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勝負(fù)更有三分天意?!?p> 鼎王的意思花梨明白,他的修為雖然比不上蘇柔,但是如果在東明相遇,他還是有十成的把握讓她進(jìn)的來出不去。
當(dāng)然,眼下他沒有要動手的心思,蘇柔離開有蘇是為了更長遠(yuǎn)的和平;雖然還只是一個希望,但在這個希望破滅之前他會主動避開蘇柔。這一點,叔侄二人心照不宣。
既然有此共識,花梨就少了許多擔(dān)憂,告訴鼎王:“師傅邀我前往白澤山,我已決定跟她一道去;鼎王叔可有要交代花梨的嗎?”
花梨要去白澤山,鼎王是有些擔(dān)憂的;但沒有攔著,他知道這趟對花梨而言只會有好處。默了片刻,告訴花梨說:“我府上有一對精騎,均是百里挑一的高手;讓他們隨你上路,多聽多看。”
鼎王朝外面叫了一聲,二十一名身著戰(zhàn)甲的衛(wèi)軍走了進(jìn)來;對著鼎王躬身行禮,卻看都不看花梨一眼,這樣的驕傲,放眼東明絕對找不出第二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