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絕不會
是不是誤會了什么,說不定他真的是想照顧伍靜詩,畢竟她有心臟病。
而她那么健康,也用不著特殊對待,她拿出手機,點開他號碼,又立刻關(guān)掉屏幕。
不行,萬一她自作多情,豈不是特別尷尬,說不定還被他羞辱一頓。
別想了,還是收拾好睡覺吧!莊妍去廚房擠了點洗潔精擦地。
半夜,風(fēng)吹進房間,她感覺到冷意,身體蜷縮著卷緊被子。
睡夢中她聞到股很濃的酒精味,接著整個人呼吸不過來了,她猛然睜開眼睛。
葉寒壓在她身上,臉上每個細胞都充滿寒意,他抬眸從縫隙中看她。
“你是不是也像她一樣,拋下我,去尋找幸福?”沉重的呼吸,透著莫名的哀傷。
她聽爺爺說過這段,他指的是他的母親嗎,莊妍手伸向他后背。
葉寒卻捏住她下巴,惡狠狠的說著:“我身邊不需要任何人,我也能過得很好,莊妍,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能左右我的想法。”
她錯愕,原來醉酒的他,也是能認出她的,她從不以為,她能左右任何人的想法,包括他!
葉寒低頭咬住她鎖骨,用力的咬著,她疼的皺眉,握緊拳頭壓住痛意。
她不會向他示弱,絕不會。
“但你也不能離開我?!比~寒霸道的說著。
隨后他腦袋歪向一邊,唇瓣上還沾著鮮血,莊妍輕輕推開他拿出藥箱,對著鏡子處理傷口。
她咬住嘴唇,眼淚不?;?,擦過之后,她露出無比燦爛的笑容。
她回到房間,解開他的領(lǐng)帶,給他蓋上被子,坐在旁邊看著他入睡。
莊妍側(cè)身打開電腦,回頭看了他一眼,在論壇上寫著,有些人愛著愛著,卻已走遠……
她點開郵箱,發(fā)現(xiàn)有很多家媒體公司,都發(fā)給她招攬意向,她統(tǒng)一回復(fù),可不坐班,面談。
早晨,葉寒晃動著腦袋坐起來,她拿著杯蜂蜜水進屋。
“你醒啦,喝點這個,你會舒服很多?!?p> 葉寒看向周圍,他盡管心里很不想承認,他被她操控心情,但身體卻很誠實來了這里。
他抿了口水,抬頭看她臉色很不好,他薄唇微啟:“過來!”
莊妍杵在床邊不敢向前,他伸出手不容拒絕讓她過來。
她忐忑的走過去,葉寒把她拽進懷里,感覺她身體滾燙,還不停發(fā)抖。
“家里有沒有退燒藥?”葉寒松開手問。
莊妍身體彈起,走到床頭邊,離他有段距離。
葉寒不解的看向她,他松手是怕她難受,她這是什么反應(yīng)。
“我很好,你要是沒事就走吧!”莊妍別過臉,不敢直視他。
還真以為他想理她,不過是看她可憐,他穿上鞋子,頭也不回的離開公寓。
莊妍在關(guān)上門那瞬間,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她抓住扶手,腦袋撞向門邊暈倒在地。
葉寒剛走到電梯,就聽到阿姨的大嗓門:“呦,這里有人暈倒了,快來人送醫(yī)院啊?!?p> 他停住腳步,剛才就看她臉色不太好,該死的,他就是擔(dān)心她。
葉寒往回走,看到一群人圍在她家門口,立刻沖進去將她抱起往外走。
醫(yī)生給她檢查身體,這才出院不過一天,又回來了,而且肩頭上的咬傷看起來不輕。
他下意識看向葉寒,這小伙子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不會家暴吧。
“有點肺炎,打完針就沒事了?!贬t(yī)生還是不太放心,讓護士密切注意這間病房病人。
傍晚,莊妍狠皺眉頭,腦袋里快速過濾畫面,喜怒哀樂,酸甜苦辣,她眼角流出眼淚。
葉寒伸手擦過她的淚珠,冰冷的觸感,讓他有些凝滯,她是夢到什么不好的事嗎。
纖長粘稠的睫毛,輕輕劃開,清澈水靈的眼珠子定格在一點,她忽然害怕起來。
她撲進葉寒懷里,放聲哭泣著,就像是壓抑太久的病人,一下子找到宣泄的點。
葉寒輕輕摟著她,護士聽到病房傳來聲音,立刻跑去通知醫(yī)生。
他們推開病房門,醫(yī)生對她關(guān)懷備至:“小姐,你沒事吧?有什么事跟醫(yī)生說,實在不行也可以跟警察說。”
她松開手吸吸鼻子,醫(yī)生在說什么,她怎么一句都聽不懂。
葉寒冷冷的說:“出去!”
莊妍充滿水霧的眼眸,睫毛還掛著水珠,濕漉漉的,看起來特別可憐。
葉寒坐在床邊,將她腦袋摁到自己胸膛上,手撫著她毛茸茸頭發(fā)。
他喜歡被她依賴的感覺,就像長期漂泊的船,找到適合的碼頭,有安全感。
護士拽著醫(yī)生出去,這可能就是他們小兩口在調(diào)情,他們在不合適。
莊妍一直哭,哭到眼淚干涸,哭到紅腫,最后迷糊睡去。
她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發(fā)泄過后,她精神還不錯。
叩叩,她以為是葉寒,毫無防備的說:“進來,門沒鎖。”
伍靜詩拎著保溫盒走進來:“葉寒臨時有會走不開,他讓我來跟你送吃的。”
她擰開蓋子,倒出海參湯,莊妍看著上面飄著的層油,不免有些反胃,燒退后的人,一般都沒什么胃口。
昨晚葉寒送來的就是骨頭湯,沒有多少油,他明顯是清楚的。
這次估計是她自導(dǎo)自演,莊妍拿起蘋果直接上口。
伍靜詩受不了站起來:“這蘋果沒洗很臟的?!?p> “只要我不介意它臟,怎么吃都是我說了算?!鼻f妍晃動手中咬過的蘋果。
伍靜詩淡定的坐回椅子上,看來她不好對付,而且葉寒對她是越來越上心了。
平時上班靠咖啡三明治度日的人,竟然為她早起熬湯,寧愿推掉會議,都要來照顧她。
還不許她和莊妍接觸,說什么她的病要靜養(yǎng),依她看,他是左右為難,怕傷害莊妍,又怕引起她發(fā)病。
如果不是他答應(yīng)死去的父親要照顧她,恐怕她連進他家門的資格都沒有。
“葉寒是不會為了你,離開我,傷害我的。”伍靜詩自信的說著。
“我知道!”莊妍無所謂的說。
他們之間的婚姻,不過是利益的開始,她有自己的使命必須去完成。
這段時間就像是偷渡的時光,好幸福,好安逸,可她現(xiàn)實生活,終究是黑暗,殘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