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是人類亙古不變的愿望,從古至今人類始終為實現(xiàn)長生而不懈努力?!?p> 隨著陳興安的演說開始,屏幕上畫面也跟隨著陳興安的講述開始了變換起來:
一開始人類從原始人打獵時期,出生的嬰兒經常遭到野獸攻擊或者接生時的衛(wèi)生問題而不幸夭折,吃生肉和腐肉經常因為腸胃疾病而死去,人類平均壽命只有十幾歲。
后來人類學會了用火,開始用火抵御野獸,接生時用火為石刀消毒,人類開始吃熟食,腸胃病開始減少,平均壽命到達二十幾歲。
到了農耕和定居時代,人類開始不會擔憂因饑餓而死去,穩(wěn)定的一日三餐生活,使得人類身體機能趨于穩(wěn)定,生長更為健康,人類平均壽命開始到達三十歲。
隨著社會的發(fā)展,人類開始意識到醫(yī)學這回事兒,開始發(fā)展醫(yī)學,人類壽命再次得到提高。
再后來人類甚至開始發(fā)展信仰,對長生有了更為實具化的幻想,人類祈求神明給予自己或親人更健康的身體和更長的壽命,甚至人類漸漸有了修道成仙,長生不死的想法和傳說。
比如圣經中就記載亞當活了930歲,130歲時還生了兒子塞特,兒子賽特活了912歲;
比如道家和佛家那些修煉者成仙成佛與天地同壽的傳說……。
世界各地的古代帝王將相,對追求長生都樂死不疲,做出很多如今看來極為荒誕的事情,比如秦始皇派徐福出海尋神仙求丹藥;各代帝王雇傭道士煉丹求長生;12世紀西方興起煉金術……。
人類深知長生的渺茫,卻始終堅信它的存在。
……
19世紀,人類科學爆炸式發(fā)展。隨著細胞學說逐漸完善,人類開始對生命的進一步探索,人類長生計劃重新提上日程。
一直都有科學家從事著長生計劃的研究,他們躲避著戰(zhàn)爭,遠離著靈魂信仰者的抵制,潛行在人類道理倫理的審判之下,艱難秘密前行。
長生計劃研究項目經過一代又一代科學家的薪火傳遞,于1972年經未來城生物外聯(lián)副主任許伯恩院士的引薦下入駐了未來之城。
于是,長生計劃在陳建國教授的帶領下在這里開始生根發(fā)芽,如今這個重任已經傳到了其兒子陳興安的肩上。
演播大約進行了20分鐘,大體介紹了一下長生計劃的歷史便結束了。
“在這里,我先說句題外話,大家千萬不要以為長生計劃是一個家族世襲式的研究,我從小就耳濡目染父親的研究工作,一直從事相關學習與研究,我想我有足夠的資格來引領大家?!标惻d安著重說道。
“由于未來之城保密工作的特殊性,很多項目研究都存在類似世襲或者師承的現(xiàn)象,這是很常見的,但沒有任何規(guī)定必須這樣,為了科學的發(fā)展,誰更有能力誰就可以擔任項目領導,甚至可以創(chuàng)立新的研究項目,所以不要擔心我這個老家伙會擋了各位的路?!?p> “凱文、雷克、前飛,對三位我應該說聲抱歉,我沒有和你們商議,就引進來這兩個小輩。不過,我如果和你們商議,我想你們是不會同意的?!标惻d安說道。
“陳博士,您知道我們不會同意您將這種對科學還一無所知的小白加進我們的研究組里,為什么還這么做呢?這是為什么呢?”凱文攤著雙手,聳著雙肩不解地問道。
“凱文,你要知道,所有的科學家包括牛頓、愛因斯坦,也都是從吃奶、走路、說話一步步長起來的,沒有人一生下來就是科學家。”陳興安說道。
“是的,陳博士,我們都是通過沒日沒夜的學習、研究和思考才一步一步才走上科學道路的,這一點我們都不能否認,但是您讓兩個還沒有走進科學的孩子來參加長生計劃這種世界人類頂級的課題研究,我的天哪,這就好比讓還沒有學會走路的孩子去參加奧運會的百米賽跑?!崩卓穗p手捂著自己的腦袋做出夸張的驚訝表情。
“不,他們不是還沒有學會走路的孩子,他們是非常有主見,敢于想象,并對科學充滿熱情的年輕人。”
陳興安糾正雷克的說法。
“這位來自櫻花國的小姑娘,不到二十歲就提出了很靠譜的《有機物維生能源系統(tǒng)》這樣有見地的理論,如果她的理論真實可行,我們就可以通過電能為人體提供源源不斷的維生能源?!?p> “這位來自大夏國的小伙子,剛剛二十歲就大膽的提出了《生命三定律》,他把生命比喻成一場游戲,我們通過減少消耗生命值就可以獲得長生?!?p> “雖然他們的理論還有待考究,但這種對生命探索不失理智的大膽,讓我重新看到了希望?!标惻d安在演講臺前來回踱著步說著。
“在座的老成員,你們應該都知道,我們的項目在未來之城發(fā)展已經幾十年了,來的最晚的也從事這項研究8年了吧?如果是我們的研究進展緩慢不要緊,只要我們堅持下去,總會有所突破?!?p> “但可怕的是,我們現(xiàn)在失去了方向!”陳興安厲聲喝道。
“是我們缺技術嗎?我們缺設備嗎?我們缺科研究保障嗎?”
“恐怕地球上目前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比這里科研環(huán)境更好了吧?”
“凱文,是我們對細胞理論學得不夠嗎?你覺得現(xiàn)在地球上還有人比你這個差點獲得諾貝爾獎的細胞學家更了解細胞嗎?”
“雷克,是我們對冰凍技術比世界上的冰凍落伍了嗎?還是你覺得我們沒有好的冰凍技術設施?”
“前飛,是我們對生命機能了解不夠嗎?你覺得我們整個世界能和你比肩的醫(yī)學家能有多少?”
陳興安一聲聲的質問,在三人聽來,如雷貫耳,集體啞口無言。
不是這三人自負,而是事實確實就是如此。
“我們不缺技術,我們也不缺設備,我們缺的是想法,一些新的想法?!标惻d安語重心長地說道。
“是的,陳博士,我們現(xiàn)在的研究已經近乎無法進行下去,我們研究的長生項目就像我們想要窺探神明的秘密,上帝毫不留情地掐住了我們的脖子,讓我們動彈不得。”凱文感同身受地說道。
“陳博士,您是說我們這樣的世界頂級專家都想不出辦法,讓這個兩個不入門的孩子來想?”鄭前飛一臉難以置信地問。
“我們總是踩著前人的腳印往前走,走來走去還是那些死胡同,如果是專業(yè)和技術問題,我們完全可以去求助城里的其他行業(yè)的專家,但這是我們業(yè)內的方向和思路問題,我們自己找不到方向,城里的其他科學家也幫不了我們?!标惻d安說道。
“所以我自作主張引進兩個有想法的年輕人,他們沒有踩過我們踩過的腳印,說不定就能夠走出一條新的路來?!标惻d安說道。
鄭前飛點了點頭表示對陳興安想法的認可,然后又搖了搖頭表示對余生和千葉輝并不抱有希望。
他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哎,但愿如此吧,長生計劃,多么偉大的計劃?多么神圣的計劃?可不能毀在我們手上。”
這言外之意已經很明確,計劃不能毀在我們手上,找?guī)讉€廢柴過來,正好頂包。
他認為是陳興安和他一樣也對計劃研究失去了信心,所以故意找來一些學歷不高的后來者,等到自己百年之后,長生計劃后續(xù)無人,那和自己這一代人也就關系不大了。
這倒是自己逃脫責任的一種好方法。
“鄭前飛!”劉靜秋突然一拍桌子站起來,怒氣沖沖地指著鄭前飛的鼻子。
“我費盡心機把你從被送去心理室的邊緣上把你拉回來,我原以為你會回到那個意氣風發(fā)的時候,繼續(xù)為科學事業(yè)做出貢獻,繼續(xù)為項目研究而努力,可你現(xiàn)在看看你自己,真是枉我曾經還對你一片癡情?!?p> 原本男孩般一樣剛毅的劉靜秋竟然眼圈都泛了紅。
“你就是個懦夫!你就是一灘扶不上墻的爛泥!”
劉靜秋想起八年前初見鄭前飛,那一抹略帶痞氣的自信微笑,成為她心中永遠抹不去的記憶。
她最終還是抑制不住自己內心壓抑許久的情緒,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鄭前飛也站了起來,他咆哮道:
“我不是沒有努力過,而且我鄭前飛絕不是肯輕言放棄的人,為了學習,我三十多歲連一場戀愛都沒談過,我不是沒有喜歡的女孩,也不是我自己不帥,我只是覺得談戀愛浪費精力和時間,影響我的學術進步!”
“但凡有一點兒希望我這個人都是不會放棄的?!?p> “可是長生計劃就是人類在做夢!這個研究出發(fā)點本身就是錯誤的!壓根就不存在長生一說!這根本就不可能實現(xiàn)!一丁點兒的希望都沒有!”
平時十分慵懶的鄭前飛此刻也咆哮起來。
“八年了,整整八年了,這八年是他媽我人生中最黑暗的八年!”
“如果我現(xiàn)在還在外面,我想我這時候我正在別墅的院子里,看著妻子摟著孩子和父母嘮嗑,那些政界商界的大佬想找我看病都得在門外等著!”
“而我現(xiàn)在呢?我拋棄了父母,拋棄我的初戀,拋棄了所有用三十年青春換來的知識和榮譽,來到這個破地方!八年了,還在這跟你們討論兩個剛畢業(yè)的大學生能不能進組這種無聊的問題?!?p> 他也開始哽咽起來。
旁邊兩個他原本的鐵哥們也沒有勸他的意思,因為這也是他們的心聲,都低著頭眼神渙散不想說話。
眾人都不說話,只有劉靜秋和鄭前飛兩人的抽噎聲時斷時續(xù)。
余生和千葉輝看著這場面,猶如看神仙打架一樣,好生尷尬。
“如果我們實現(xiàn)了長生,一切不就都好了嗎?”余生弱弱地問了一句。
眾人眼光唰地一下全部看向了他。
蠻漁.C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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