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勵赫微微抬起頭,伸出手把她的杯子往她懷里送了一送,一本正經(jīng)地道:“既然你已經(jīng)喝了,不妨替我把它喝完。”
???????她原本敬大家只需要喝一口意思一下就行的!這下要喝就得全喝了。
這是個什么操作?
水月間的所有人,再次被這位從一進包間就沒什么表情,沒怎么開口的裴勵赫大總裁雷到了。
今晚統(tǒng)共就說了兩句話的裴總,把大家雷了兩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厲害。
沒有最雷,只有更雷。
林綰綰雖然也被雷到了,但微醺的她腦袋里面竟然一片清明地徹徹底底認(rèn)識了裴勵赫這個人——愛記仇且睚眥必報。
她不就提醒了一下大家他在玩手機,而且還馬上轉(zhuǎn)移話題了,也沒對他造成任何實時性傷害,他竟然尋隙報復(fù)!
林綰綰清明的腦子里忽然就跳出來和關(guān)蘭那天的對話。
——他圖什么?
——圖人?
他圖個鬼他!
林綰綰有一種把手中的白酒潑到裴勵赫臉上的沖動。她用僅有的理智壓制住了這個欲望。
抬手,就一口喝掉了杯子中的白酒。
喉嚨燒得很。胸腔里火辣辣的。腦子有點鈍。
但林綰綰還是站得挺穩(wěn)。她甚至還能在大家一句句“好酒量”中,擠出一個客氣地笑來。他拍了拍裴勵赫旁邊的編制,“我們換一下,我想敬裴總一杯?!?p> 編制偷瞄了一眼裴勵赫,得到他的允許,讓出了位置。
林綰綰坐了下去,在桌上找了一瓶白酒。
往自己杯子里倒了一半杯,舉起來,看著裴勵赫,覺得看不大清楚他的臉,于是林綰綰又把自己的椅子往裴勵赫那邊挪了挪,兩把椅子碰上了。
兩個人僅半臂的距離。
林綰綰覺得他的臉還是看不大清楚,又往前湊了一點點,“裴總,來我敬你?!?p> 她的呼吸里都帶著酒香。
裴勵赫深深地瞧著近在咫尺的她,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他的姑娘醉了。
他略一思考,端起了桌上,他一直沒有動過的酒,輕輕地碰上了她的杯子。杯子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裴勵赫覺得,十分悅耳。
可是他的姑娘卻握住了他的手腕,搖晃著小腦袋,慢吞吞地說:“裴總,白的。”
裴勵赫瞟了一眼她握在他手腕上的纖細(xì)手指,略一思考,伸出另外一只手,把她的白酒和自己手中的紅酒,換了過來,仿佛和她商量一般,“行了?”
他的姑娘很滿意地點點頭,“干了?!?p> 他的姑娘豪氣萬丈地干了。而裴勵赫在眾目睽睽之下,抿了一小口。
在眾人驚得不能再驚的視線里,他對眾人道:“大家吃好后,可以到隔壁包房去唱歌?!?p> 大家迅速作鳥獸散。
這位裴總太可怕了。
可怕還不要緊,要緊的是可怕且臉皮厚。
人女孩子喝酒都干了,他竟然能理所當(dāng)然的抿一下?不僅這樣,他還能繼續(xù)往女孩子杯子里倒酒,說敬她一杯。
太可恥了。
大家出去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問了一句,“裴總故意把林小姐灌醉,會不會有什么企圖?。俊?p> 有人迅速給出了答案,“你看他那副樣子像是有什么企圖的?”
另一個人真相了:“綰綰讓他罰喝白酒了,他在報復(fù)綰綰呢!”
“綰綰就說了那么一句!太可怕了?!?p> 裴勵赫此人,不僅可恥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