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見過那個神秘人之后,君玄璃就格外留心府里的情況,特別是慕容敬玨和管家清懷客。以前君玄璃只覺得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管家一直樂呵呵的,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如今看來,他背后尚有不少故事。讓人難以琢磨。
因為是過年,大家也不愿意去找君玄璃的不痛快,因此都與各自的家人團聚,慕容靈殊夫妻倆早已離開,另外三位夫人也帶著她們的子女回娘家了,偌大的長盛府內(nèi)只剩下君玄璃這么一個沒有親人的人。
君玄璃也是從別人那里聽到,慕容靈曦的母親玉夫人,因為意外家破人亡,所以現(xiàn)在的慕容靈曦斷是找不到任何一個親戚。
現(xiàn)在這府里,應(yīng)該只剩下君玄璃與清懷客這兩個有點分量的人。
這對于某些人來說是個好機會,但又很讓君玄璃疑惑,慕容殷行蹤成迷,長盛府周圍又有人監(jiān)視,他們真會留這么大的漏洞等人來?亦或者是請君入甕之局?
君玄璃想不明白,她試過觀察清懷客,但這個管家并沒有做出什么可疑的事,思來想去,君玄璃打算給他們整點麻煩。
入夜后,君玄璃帶著侍女在院子里散步,這樣冷冷清清的長盛府還真少見。
盈兒幫君玄璃裹緊披風,說道:“起風了,小姐還是回去吧,免得受涼?!?p> “哎!哪里都一樣,她們一走,府里反而清靜的讓人不習慣,大后天就是元宵佳節(jié)了,她們在后天會回來嗎?”
“那是自然的啊,每年他們都是元宵節(jié)前一天趕回,而元宵節(jié)那天少爺小姐們都會去賞花燈,今年小姐也可以去了。”
“是嗎?若能與她們修好關(guān)系就好了,我真的很想和她們?nèi)缬H姐妹一般,這樣就可以一起出去玩了,只剩一天了啊......”
盈兒有些疑惑,修好關(guān)系?小姐以前可從來沒有想過要與他們修好關(guān)系,不過轉(zhuǎn)念一想,畢竟一家人,可能小姐善良,一直想與他們搞好關(guān)系吧??蓱z的小姐,她們之前那么欺負你,你卻仍不計前嫌想與她們修好關(guān)系。
看到盈兒一副心疼的模樣,君玄璃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過她沒說什么。修好關(guān)系?不存在的,她對他們又沒有感情,她這一番話,只不過是一個提醒,提醒暗處的陰謀者,他們只有一天時間了。
“我們回去吧?!?p> 君玄璃離開后,隱藏的黑衣人也立刻消失不見。
餌已下,第二天君玄璃就去勘探了一下地形,說起來,自她離開那個破院子后,她就沒見有人進過慕容殷的臥室還有書房,而這兩處還有人把守,清懷客看的也很緊,看來確實有問題。
入夜后君玄璃屏退了所有侍女,躲在暗處觀察,果不其然,一道人影潛入了府里,君玄璃施展靈力感知,亦探查到了守在府外的氣息。
親自出馬么?
這時,君玄璃也有了動作。
卻見那人迷暈了守衛(wèi)后,便輕而易舉地打開了鎖,進入屋內(nèi)。君玄璃小心翼翼地跟進去躲著,發(fā)現(xiàn)那人正借著微弱的燭光在搜查書架。
突然,那人大喝:“什么人?”
被發(fā)現(xiàn)了么?
離這么近,怎有可能不會被發(fā)現(xiàn),君玄璃還沒打算現(xiàn)身,那人就已經(jīng)走到她跟前,君玄璃迅速跳了出去,那人緊隨其后。兩人在院中交手,君玄璃只持了一把短刀,便扯下了那人的斗篷,男子一愣,君玄璃借機用靈力屏障將整個院落鎖起來,讓他無法逃走。
果然是他,那日所見的男子。
男子用掌勁打了一下屏障,卻根本打不動,叫道:“好功夫,你是何人?”
“你又是誰?大半夜闖進別人家里搜查?”
男子握緊拳頭,似要有動作,君玄璃又說道:“勸你動手前想清楚,這里是長盛府,出了動靜管家清懷客很快就會來,而剛才交手你也有數(shù),你無法殺了我?!?p> 提到清懷客,男子握緊的拳頭松了,但還是警戒地盯著君玄璃:“你沒有立即呼救或者把我拿下,你又是誰?到底有什么目的?”
“想不到你還挺聰明,我是這長盛府里的人,目的嘛,只是想知道你們是誰,與慕容殷有何過節(jié)?”
見君玄璃只是十七八歲的姑娘,男子說道:“有些事不是那么簡單,恕我無可奉告!”
君玄璃想了想,說道:“我可以殺了你,也可以將你交給清懷客處理,清懷客一直未與家主斷了聯(lián)系,他們?nèi)绻懒四愕氖?,你說會發(fā)生什么?打草驚蛇?還是讓本來心知肚明的陰謀快速浮出水面?都有可能吧?”
面對君玄璃的話,男子頭冒冷汗,這名女子不僅武功不簡單,頭腦更是不簡單,男子猛的一驚,難道中計了?
“你到底知道什么?你是誰?這一切都是你的計劃?”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府里一名普通人,而你肯定會來,這并非我的計策,我只不過順水推舟罷了。至于我,我對家主的事一無所知,我只是好奇,為何會有你們這群人的出現(xiàn)?!?p> “當真如此簡單?”
“就是這樣簡單,我只是好奇,并沒有想幫助誰,留在這長盛府也是事出有因,難道你真覺得這小小的方寸之地能困得住我?”
男子思考了一會,依此人實力,確實不必受困于這些人,但還是不相信她的目的就是這么簡單,于是問:“那你現(xiàn)在要做什么?殺了我?還是放了我?”
“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我就放了你,不說我就把你交給管家,反正你們雙方任何一方的成功失敗,都與我沒有關(guān)系,怎么樣,說不說?”
男子想了想,看這模樣必是真的,也罷,就將慕容殷的一些事情告訴她,依她實力,日后或可成為助力。
男子便開始說,君玄璃也大致了解了一些。原來慕容殷早已奪得西淵國大權(quán),而皇族并無實權(quán),皇帝岳千峰也只是傀儡,但慕容殷并不滿足于此,開始培植勢力向暗中其他地方擴張,男子的組織便是對抗慕容殷的力量之一。但慕容殷十分狡猾,一直暗中行動并安插眼線于各組織中,他們?yōu)檎业阶C據(jù),才會來西淵皇朝探查,至于他們的組織是什么,男子沒有說。
君玄璃靜靜聽著,想不到百年已過,人世還是這樣混亂不堪的局面,就不知有何人能有實力平定這一切了。
“我說完了,你該兌現(xiàn)諾言了。”
“自然,另外,你的名字?!?p> “臨江水。”
“不錯,你可以走了?!?p> 君玄璃收起屏障,臨江水什么都沒說,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君玄璃也不怕他會去查自己的底細,畢竟慕容靈曦這個身份,還是十分清白的,特別好用。
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君玄璃倒頭就睡。她自然明白,此事一過,她以后平靜的日子就一去不復返了,身處漩渦,掌控局勢是她的人生,她必不會為了平和安穩(wěn)而埋沒于此,而這種安穩(wěn)覺,她也睡不了多久了。
正當長盛府萬籟俱寂之時,城外的樹林中,與那日一樣的破敗涼亭之外,一人立于斑駁樹影之中。
風冷,月冷,人更冷。
嗖的一道人影出現(xiàn),臨江水單膝跪地。
“主人?!?p> “結(jié)果如何?”
“失敗了?!?p> 臨江水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對方。
男子卻并沒有太大反應(yīng),月夜下的銀色衣袍迎風飛舞,手一抬,臨江水便站了起來,退到一邊。
“有趣,不曾見過的,實力莫測的姑娘么......”
“主人,我會去查出她之底細?!?p> 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了,他竟不知道慕容復尚有這樣的奇人異士,就算如此,但他之眼下,從不允許變故發(fā)生。
“我們離開吧。”
月夜清輝之下,兩人如銀色流光,轉(zhuǎn)眼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