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步入公主府,鳳儀便看到莫離兒早已百無聊賴地立于正廳等候,目光凝視著著簾外散落紛紛的桃花,不時地勾起一抹如沐春風的微笑。
如今的莫離兒單看背影是越發(fā)的出挑了,三千青絲似瀑布般傾瀉而下,時而低眉頷首若霧里看花似出畫中,觀其景正恰月靜山空。時而動如狡兔,觀其境又如流水潺潺靈動自如。
鳳儀只道自己風韻天成,不語情帶三分,行如風銜細柳,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笑若雨點芭蕉,仿佛兮若輕云之蔽月。
卻不想莫離兒幾年的功夫也出落的這般標志了雖不及自己的風華絕代,卻也是靈動有余好不可愛。怪不得惹的藺上將和花大夫們如此魂牽夢繞。
收回驚艷的目光,正要開口,已被奪聲。
“公主,我才幾日未來,你府里的丫鬟就這般怠慢我了?!蹦x兒露著一臉無辜。
“偶,且說說,如何怠慢你這個饞貓了?!?p> “嘿嘿,知我者,公主也。我這糕點還未吃個盡興,就被盡數收去了,讓我如何不氣。”莫離兒一臉的委屈像個三歲的娃娃。
鳳儀這才想起是她命琳瑯將府中的新品糕點還有那來自西域別樣首飾送給宮中的筎妹妹的。
“怎么,最近和你的冷表妹打了一架,脾氣也見長啊?!兵P儀不禁調侃。
“是哪個不曉事的,竟敗壞我名聲,公主可別聽他們瞎胡說?!蹦x兒臉透微紅不好意思的回道。
“好了,不打趣你了。且入正題?!彪S之,鳳儀一本正經地目視著莫離兒。
“我也想知道是什么大事還勞我親自大駕光臨。”說完離兒自顧找了個位置坐下。
她們之間此般的相處模式多了便也見怪不怪了。若非正當場合,她們都是隨心而欲并無那么多的規(guī)矩禮儀束縛。
“離兒,你和花子啟相識了這么長時間,你就沒發(fā)現他有什么不同么?”瞬而,鳳儀的臉上帶著一臉的嚴肅。
見此,離兒也不好再貧嘴只顧的答道。
“若說一點沒有,那是假的,我知道子啟一直想從我身上獲得什么東西,但具體我也未曾可知?!?p> “若我所料不錯,應該是藺上將身上的一塊令牌。”
“令牌?他要令牌作甚?”離兒不解。
“自然是為了謀逆做準備,不過這現在不是最緊要的。”鳳儀話題一轉,自飲了一杯茶。
“那緊要的事是?”離兒也隨之抿了一口新進的茶葉。
“最近,不要出府了,好好在藺府帶著?!?p> “公主,您不要話說一半還留一半,很吊胃口。昨日藺守之也這般對我說,更過分的是還限制我出府,一天之內我的所有動向都要及時向他報備。問他為什么,他只字不答,如今你也是,怎么好像這世上所有的人都是聰明人,就我一個傻子呢?!?p> 看著離兒語帶嗔怒還有那貼臉上的傷心,鳳儀倍感無語。
“離兒,你相信慕云么?”
“公主這說的什么話,你我她一小一起長大,情比金堅有什么可懷疑的?!?p> “那好,我告訴你,你也要有個心里準備,我并不是挑撥你的感情?!?p> “哎呀,公主你快說啊?!蹦x兒已急不可耐。
“你認識的花子啟是假的。”鳳儀隨即嘆了一口氣。
帶著吃驚與一臉的不可置信還有那抹不易察覺的黯然神傷,莫離語道:
“假的?那他是誰?”
“暫時未知?”
“那么公主如何能斷定他就是假的。沒有確鑿的證據我不信?!?p> “由不得你不相信,據慕云的回信可以斷定,她已經知道真的花子啟是誰了,但她沒有在信里明說,想必必有苦衷?!?p> “慕云告訴公主的,怪不得,怪不得,就我一個人蒙在鼓中?!?p> “離兒,你冷靜一點,真正值得你愛的人就在你身邊,而那個人絕對不是你所認識的花子啟?!?p> “我……我要親自找他問個明白?!彪x兒頓時就要起身。
“倘若假的花子啟知道被揭穿,你可知你的下場。不告訴你就是害怕你沖動壞事。所以最近老實在府里待著。”
“藺守之也知道對不對。”離兒帶著心痛。
“想必他已經著手調查了?!?p> “公主可還有事,無事我想回府靜靜?!睅е淠x兒有氣無力的說道。
“離兒,我知道你很傷心,但是傷心后總要面對。我只容你傷心一日,一日便夠?!?p> 莫離兒感激地看了鳳儀一眼正欲告退似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忽然轉身說道,
“公主,聽聞東虎國上皇白嶄君,有意于與我南雀結親?!?p> “你聽誰說的?”鳳儀帶著吃驚語盡焦急地提步來到莫離兒身旁。
“準確地說,是我順聽到藺將軍與鐘都尉對話而知的?!?p> “你可還順知到別的消息了么?”
“聽得不夠準確,但好像非什么鳳氏公主不娶。”
“就這么多?”鳳儀不禁一愣。
“公主這幾天由于我心情太過郁悶沒在意太多,見諒?!?p> “哎,怪不得你,你且先回去,剩下的交與我處理。還有慕云再有三日便返京了?!?p> “是么?那還挺值得期待。”說完帶著不掩的失落,離兒無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