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信王府邸出來,李崇文可謂神清氣爽,信王殿下可是接下那份三千股的股權了,想來他和張大人一樣還不知道那代表多少銀子吧。
李崇文從來沒有想過在華能煤業(yè)公司上撈多少油水,煤炭在未來將成為一個巨無霸的行業(yè),以他一個商人的身份,現(xiàn)在吃下越多份額,將來只會死的越快。
除了把紅利讓出一部分回饋給各個環(huán)節(jié)的勞動者,讓更多普通人受益,這樣才能團結(jié)這些既得利益者,讓他們在未來維護自己這個華能煤業(yè)公司。
再者還得團結(jié)上層的大人物,比如兵部尚書,比如東林黨,比如未來的皇帝。
十萬股送出六千股,除了預留給煤業(yè)公司的管理層一千股,還有三千股可以作為自己拉攏團隊的橄欖枝。
問題是送給誰合適,不管在哪個年代,送禮都是技術活,李崇文只知道歷史書反復提及的東林黨,可他們究竟是哪些人,哪里能記得清楚。
如果不是張登介紹的這個靠山,自己估計根本記不得歷史上有這么一個兵部尚書。
還好和張登化敵為友,要不然一個兵部尚書,就算張登在張家被邊緣化,這種人物也不是自己能企及的。
手中這些股份也不知道送給誰合適,估計連張大人也只是禮貌的敷衍自己,根本不清楚手中的股份未來代表的財富。
只有盡快將股份的價值體現(xiàn)出來,他們才能意識到華能煤業(yè)公司的潛力,到時候再送上門,那代表的就是滿滿的誠意了。
回到分公司駐地,木寬之和分部的幾個部長都在,正在為華聯(lián)百貨的事忙的焦頭爛額。
李崇文就是個甩手掌柜,謊稱有事要忙,對幾個欲說還休的部長擺擺手,自己想辦法去,別有事沒事都找自己解決問題。
李崇文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腦海中回憶張大人說的那些不能得罪的人,哪些人才是未來值得托付的,得想辦法鉆營一下拉攏起來。
作為一個合格的奸商,在朝堂上必須要有人為自己撐腰,除了未來的崇禎皇帝要緊緊抱大腿,那些現(xiàn)在默默無聞,未來大放異彩的權臣們也要提前投資。
李崇文抓著頭發(fā),一個個開始按名字回憶,孫承宗,好像聽過,好像很厲害,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拒絕資本的糖衣炮彈。
還是東林黨好,大部分都是資本家的護身符,李崇文暗笑道:“沒有你們這幫蠹蟲,我李崇文一個微不足道的奸商,怎么能順利登上歷史的舞臺”
閉關修煉兩天,李崇文還是回憶不出那些重要的歷史大佬,倒是想起其他一些人來,李崇文不敢把那張紙留下,上面寫著“李自成,張獻忠,吳三桂,耿精忠”等人。
想起這些人名還是拜清宮劇所賜,可是幾個是反賊,幾個是未來降清的將領,除了一個孫承宗還有一個袁崇煥,還真想不到更多可用的名字。
木寬之找到給自己開小灶的李崇文,愁眉苦臉道:“總領,你不能總是坐視不理”
“說吧,又碰上什么難題了?”李崇文吃下一塊紅燒肉道。
最近王志的手藝在自己的調(diào)教室下越來越好,特別是那個辣子雞,只是多吃容易上火,李崇文不敢多吃。
“華聯(lián)百貨的生意越來越好,那些收保護費的也越來越離譜,有的店竟然一個月要到二十兩銀子。”
“伍勝干嘛去了?”李崇文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分部的執(zhí)法隊長。
“伍隊不敢起沖突,仍以駐守店鋪為主,這不也是你反復交代的嘛?”
木寬之道:“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不能任由這些青皮胡作非為”
“哎呦,我家的木頭也看不下去了”李崇文打趣道:“那你有什么辦法?”
“狠狠教訓他們一頓,立立威,華聯(lián)分公司也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騎在脖子上拉屎的”
“然后呢?”李崇文鄙視道:“你是商人,不是江湖人物,凡事動不動就打打殺殺,你有沒有想過,你今天教訓了他們,他們明的不來來暗的,怎么辦?”
“我們在明他們在暗,哪有千年防賊的道理,爭端一起,何時是個休,咱們還要不要做生意”
李崇文說道:“此事要解決有上中下三策,下策便是你這招,以惡制惡,不過此招一出后患無窮?!?p> “不說會不會打了小的冒出大的,官府那邊,鬧出這么大動靜,到時又得花多少銀子才能擺平。這里是官府,不是滎陽城,他們一張口,把華聯(lián)賣了都不夠塞牙縫?!?p> “你以為我是怕那幫青皮,哼,我是怕那些獅子大張口的披著官皮的人”
木寬之細想一陣,方知自己確實考慮不周到,不說各店涉及的大大小小數(shù)十個勢力,以執(zhí)法隊數(shù)十人的力量,而且分布散也是己方的短板。
“那您說如何是好?”木寬之謙虛的用上敬稱,表示服氣。
“中策便是,二桃殺三士,把這些勢力的大佬請到一塊,坦誠相待,華聯(lián)分公司拿出百分之二十的純利,合計每月也得有好幾百兩銀子。”
“告訴他們,這幾百幾百兩銀子,甚至以后上千兩銀子,你們自己看著分,多了沒有,大佬們自己憑本事去拿便是,不要影響到店里的生意”
“他們自然知道,華聯(lián)百貨的生意要是搞砸了,大家都沒銀子。當然我們可以暗中唆使大魚吃小魚,到時候,執(zhí)法隊只要面對兩個甚至一個勢力時,豈不輕松許多?!?p> “當然,對于這種江湖械斗,我李某是不屑為之,做生意以和為貴,不到萬不得已,執(zhí)法隊在京城還是不要過于張揚為好,”
李崇文嘆道:“畢竟,我們是商人”
“明天,把伍勝和粱思成叫來。”李崇文交代后便繼續(xù)努力吃飯,人是鐵飯是鋼,何況紅燒肉味道不錯,不能浪費這么好的食物。
要不是人手不夠,李崇文都想進軍餐飲行業(yè),在滎陽那時沒個好廚師,再者就是自己事太多,其實自己要開酒樓,肯定比改造夜總會會更賺錢。
曖昧的朝廚房里準備食材的王胖子看了一眼,算了,再等一段時間,先把華聯(lián)的事解決再說。
第二天,天色有些陰沉,氣溫驟然下降,快入冬了,北方的寒冷讓李崇文心神不寧,恨不得裹著棉被出門。
“總領”幾人已經(jīng)習慣的向李崇文問好,眾人圍著炭盆,總領怕冷在紅河可是人人皆知。
“長話短說,華聯(lián)百貨受青皮之擾,大家似乎都是沒有辦法了,下面我說一下我的對策”
李崇文探出手,享受著木炭帶來的溫暖,笑道:“這天冷了,煤炭生意就好做了”
“伍勝”李崇文突然面向分部的執(zhí)法隊長。說道:“你帶執(zhí)法隊跟我去農(nóng)莊訓練,店鋪重新招收一批青壯駐守,反正只是擺擺門面?!?p> “寬之,你和梁思成想辦法,多聯(lián)系一些西城同樣遭受青皮之苦的店鋪和作坊主,把大家都集合在一起,組建一個西城商會聯(lián)盟”
“以咱們?nèi)A聯(lián)百貨帶頭,所有加入聯(lián)盟的店鋪只需要繳納固定的安保銀,然后按各街巷分配招標?!?p> “所謂招標,就是把整條街的安保銀由商家主動湊齊,交給愿意負責整條街區(qū)安寧的勢力?!?p> “這么做的目的就是把所有隱藏在暗處的勢力浮出水面,大家都坐到一起公平競爭,比如西直門大街,足有兩百多家鋪子,原先這個收完那個又來,不勝其煩?!?p> “現(xiàn)在商會聯(lián)盟一出,所有的事情商家自可以找到聯(lián)盟想辦法,兩百多個商家每人出一筆安保銀,聚在一起可不少?!?p> “招標之后,西直門就只得一個勢力盤據(jù),這叫優(yōu)勝劣汰,那些不入流的勢力若敢惹事,聯(lián)盟自會要求得標的勢力去清理,并且還要賠償?shù)昙覔p失。”
“得標的勢力以前需要戶戶登門索要,現(xiàn)在坐等銀錢上門,再者,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酣睡?!?p> “記住,那些不按聯(lián)盟約定拒繳安保銀的,可以告知得標者,不在聯(lián)盟的協(xié)約之內(nèi),想怎么欺負就怎么欺負,這些青皮一個個都是欺軟怕硬的主,到時候上千家的聯(lián)盟他們不敢惹,那些獨門獨戶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