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面坐著一具干尸,因為是無菌室,所以細菌沒法在里面繁殖。他的眼球也因為失去水分縮到幾乎沒有了,只有一點點還勉強掛在眼窩上,所以格外的瘆人。
我檢查這具尸體的牙齒部分,發(fā)現(xiàn)他的年齡大概在55歲左右,他的死因是什么呢?他的全身并沒有明顯的創(chuàng)傷,周圍也沒有打斗的痕跡,排出他殺的可能,整個實驗室里只剩下他一個人,為什么撤走的時候他沒有走呢?
我想他留下的原因應該是這個水晶棺里的女人,我繼續(xù)檢查這具尸體,從尸體里挖出了紀錄人體信息的身份識別芯片。
22世紀,生物芯片已經(jīng)廣泛用于人類的生活,它們負責記錄人體日常的身體信息,包括體溫、心跳、血壓,健康狀況等,它完全代替了人類的身份證,成為一個人需要陪伴一生的標簽。
我相信從他的身份識別芯片里應該能知道他的身份,但是遺憾的是雖然芯片找到了,但是芯片居然完全不能用了,但芯片外表看起來完好如初,只是用來記錄的磁條消磁了,這芯片就成了一張白紙,這讓我對他的死因有了初步的判斷。
我把他從椅子上放下來,把他移到解剖室。本來想要金金幫忙的,可惜她只是多看了幾眼,就吐了,沒辦法只能一個人抱著尸體往解剖室慢慢移動,深怕尸體不堪重負,落得內(nèi)臟腸子一地。
好在是干尸夠結實,和家里的臘雞差不多。到了實驗室,劃開尸體腹部,內(nèi)部器官和我想的果然一樣都糊成一整塊了,這說明他在死之前各種器官是在死之前就潰爛了,想必他死前必然受到高劑量輻射照射,才會出現(xiàn)如此嚴重的潰爛。
那在輻射爆發(fā)時,他應該不在這間地底實驗室里,又或者他是在輻射爆發(fā)后,強行出去,只有這兩種可能。
我更愿意相信后者,因為在遭受過量輻射后,他應該死在醫(yī)院,而不是這里,這里恐怕有某件他想用生命來完成的事情。我還想在繼續(xù)找找蛛絲馬跡,確定死者的身份,旁邊的金金等的不耐煩了道:“白白,你還要研究這尸體多久了,人家里里外外被你看了個遍了”
“你可以去隔壁等”尸體出了無菌室開始快速腐爛,氣味確實難聞。
金金一臉不悅,“人都死了那么久了,有什么證據(jù)早爛掉了,你看連小指頭都爛掉了”
“小指頭?”,金金的話提醒了我,這具尸體的小指頭并不是死后爛掉的,而是生前就斷掉了,這讓我想起了,圖書館密室的那本日記,日記有寫到瑟琳娜的父親因為喜歡做木工,不小心弄斷的右手小指,這個正好與日記中的描述吻合。
他應該就是瑟琳達的父親——克里森博士,而那個仙女一樣的女孩就是他的女兒,感到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我心中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激動,這個解開人類密碼的男人,會給我怎樣的答案。
當掰開他緊握的手掌,答案終于明了了。
他手里握著一張小小的記憶卡,在身體遭受巨大痛苦的時候,他依然握著這枚芯片,想必這就是救活她女兒的關鍵。
我試著用電腦讀取這塊芯片,卻發(fā)現(xiàn)得到的是一片亂碼,這張卡的情況和克里森博士身體里的芯片一樣,里面的磁場分布也完全被打亂,已近搜尋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或許他所說的絕望,就是女兒的記憶芯片被毀這件事,他窮盡畢生的精力揭開了人類意志的密碼,但是在最后關頭,后輻射時代的來臨毀掉了一切。
或許和女兒死在一起,已經(jīng)是他最后能做到的事情,望著這站被損壞的記憶卡,里面蘊含的是一條生命的重量。
……
回到無菌室,望著那張絕美出塵的臉,每一秒都給人一種要活過來的感覺,這樣的仙人不該長埋在這里,她應該超然于凡塵俗世,做個山中的精靈,或者雪山的神女。
我心中涌現(xiàn)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我不該讓這朵花凋謝,我想成為這神跡的見證者,盡管瑟琳娜不存在了,但我卻想到用另一種方式讓她復活的可能性。
從胸前摘下i-girl,在之前因為與龍蛇的戰(zhàn)斗中,它已經(jīng)損毀的差不多了,顯示模塊全部壞了,但核心的記憶模塊還未受損,如果將白小詩的記憶導入道瑟琳娜的體內(nèi),是否能復活她呢?
這個想法一旦在腦子萌芽,就再也停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