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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風下的塵沙

第四節(jié):潛規(guī)則(中)

暖風下的塵沙 十二軒子 3843 2019-08-07 23:15:35

  迎新晚會算是告一段落,潘曉曼終于得到了公司給的兩天假期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覺。睡到自然醒再賴會兒床,然后再睡個回籠覺,然后再決定要不要起床。是的,她就是這么打算的,只不過現(xiàn)實總不如想象的那樣美好。她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電話吵醒的。她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迷迷糊糊中:“喂?”

  “別睡了曉曼,趕緊起床收拾收拾,我這就過去接你”趙姐說道。

  “啊???你不是說不會打電話來吵我的嗎?你不是說不會硬拉著我起床的嗎?你就是個騙子!”潘曉曼撒著起床氣哭喊著。

  “好啦好啦曉曼,這次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你可一定要抓住。國內(nèi)屈指可數(shù)的大導演的大制作,沖擊今年的五一檔的大片子。和你搭戲的可都是國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腕兒,這次公司給你爭取到的可是女二的角色,來之不易呢!”

  “知道了”潘曉曼生無可戀的掛掉電話慢慢爬起床,掛著一臉世界末日的表情去洗漱準備像貨品那樣送到主人面前任其宰割。

  導演確實是好導演,拍過很多的大片,在國際上拿過很多的獎項。經(jīng)他手捧出的演員全都躋身進了國內(nèi)一線行列,并且也大大小小獲得了不少國內(nèi)外的獎項。只是這位姓顧的導演名聲卻不是很好,早些年就被爆出過私生活不檢點,每部戲里的女演員或多或少都與他傳出過緋聞。被網(wǎng)友調(diào)侃稱:白天講戲,夜里講戲,日日戲不斷。

  經(jīng)過一番試戲,潘曉曼被確定了女二的角色,并定在正月初八正式開機。而現(xiàn)在離過年還有不到一個多月的時間,導演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在開機前潘曉曼要將自己那部分的臺詞記個百分之七八十。這又逢期末考試將至,于是潘曉曼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瘋狂人生。

  一邊準備期末考試作品,一邊揣摩女配的角色。外人看來好像是很簡單的樣子,不就是背臺詞嘛!實際上并沒有那么輕松。她需要先了解整部劇的內(nèi)容,然后分析每個人物的形象和特點,在劇中起到的作用,如何帶動情節(jié)的發(fā)展,每場戲的沖突點和前后的銜接是怎樣的,了解的越多劇本就會吃的越透徹,對于塑造自己的這個形象就會剖析的越透徹,這樣才能更好的凸顯人物性格。本該拿出最少一到兩個月的時間來研究劇本的,可現(xiàn)在卻被壓縮成不到一個多月的時間,再加上還要分出精力去準備考試作業(yè),所以滿打滿算也就十幾天的時間來做研究劇本記臺詞了。雖說潘曉曼的腦子很好使,基本可以做到過目不忘,但這些工作任務(wù)也著實難為了她一把。更何況還有《那樣年華》的宣傳工作需要她去參加,以及其他已經(jīng)接下的通告商演都需要履約。

  從那天被趙姐一個電話叫醒后就開始了這樣忙碌的生活,每天奔走于火車站和機場之間,每天自己去過幾個城市都已經(jīng)記不清楚了。

  這一天要接受欄目的專訪。專訪的大綱已經(jīng)被趙姐過了好幾遍,很多細節(jié)也和節(jié)目組進行溝通修改過了,最終的專訪內(nèi)容已經(jīng)拿在了潘曉曼的手中。她看了看專訪內(nèi)容問趙姐:“為什么要提到我爺爺去世的事情?還要寫我因為工作沒能及時趕回去,忍受著失去至親的悲痛完成工作呢?”

  “有問題嗎?”趙姐問。

  “事實不是這樣呀”潘曉曼質(zhì)疑道。

  “這不就是事實嗎?當時我就在場呀”趙姐疑惑地反問。

  “事實是導演不給假呀!”

  “導演給你假了呀,這上面不也寫了你收了工趕緊回了家,出殯那天還送了他老人家一程。這不都是事實嘛?”趙姐指著稿子說。

  “可,可我想請的是三天假,導演就給了一天。再說了,我不想提爺爺?shù)氖虑椋拖袷窃儋u慘博同情,而且我也不想回憶這件事情”。

  “曉曼,這不是賣慘。我們說的都是事實情況,只是有些細節(jié)可以忽略不計的就不用提了。我們是想借這件事情來樹立你的形象打造你的人設(shè)。自古忠孝不兩全,你為了工作舍家撇業(yè),忍受心里的悲痛堅持工作,這是值得宣揚的”

  “我不這么認為。親情大于天,如果有得選,當時我一定是馬上回家的,而且這也沒什么可宣揚的,是想讓別的人都來學我嗎?家里死了人還要堅守工作崗位,即使可以通融請假回去也要繼續(xù)站在那里顯示自己的與眾不同嗎?”

  “好啦,不用和我探討這個話題了,一事一議人們都不傻。你就聽姐的吧,這件事情是我們已經(jīng)商量過的,你要學會服從”

  潘曉曼自從藝考報名那件事后就明白了自己現(xiàn)在是身不由己的人了,一切都是需要服從公司安排的,她只能接受了這樣的安排放棄了自己的堅持。她是一個好演員,雖然心里不愿意這么做,可是坐在臺上接受采訪的時候還是像演戲那樣按照劇本演繹的惟妙惟肖,像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那樣。當然,她對爺爺?shù)膼凼前l(fā)自內(nèi)心的,她對失去爺爺?shù)谋匆彩前l(fā)自內(nèi)心的,她對演員這個職業(yè)的熱愛也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她對劇組的責任感也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這樣說來,好像確實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了。

  采訪是一個星期后在電視上播出的,有眼尖的觀眾發(fā)現(xiàn)節(jié)目中提起潘曉曼爺爺去世的時間段剛巧與前些天也就是大概兩個月前被報潘曉曼素顏晨練打太極的時間很是吻合。于是各種謾罵充斥著網(wǎng)站各大頁面,大致上是說:自己的爺爺去世了還有心情晨練,還假模假樣的打太極,這簡直是沒心沒肺!這樣的人還配為人嗎?現(xiàn)在還有臉站在臺上說自己有多么的愛爺爺,有多么遺憾沒見到爺爺最后一面,還有臉說為了工作都沒能好好地陪爺爺最后一程。這樣的假話她還真能編的出來……

  輿論的導向?qū)⑴藭月忠淮嗡偷搅祟^版頭條,但這次是負面的。要知道,德行是作為藝人這種公眾人物很重要的旗子,一旦毀了或許這輩子都不能再翻身了。

  公司上下又陷入了危機之中,高層愁眉不展正在想辦法如何才能消除或是降低負面影響。潘曉曼則是貓在家里不敢出門也不敢上網(wǎng),更不敢接電話看短信。有很多朋友都是出于關(guān)心的給她打電話、發(fā)信息,她現(xiàn)在很煩,實在是不想接任何人的電話去重復或是回答同樣的問題,她只想靜靜的待著,就一個人這樣的待著。她對爺爺?shù)乃寄詈蛺塾姓l會懂?沒有。她也不想解釋那天清晨的事情,說出來會有人信嗎?潘曉曼就是潘曉曼,她想做自己,活的真真的,活出潘曉曼原本的樣子。

  許柏洋給她打了好幾通電話都是無人接聽,發(fā)的信息也沒有回復。只好給潘曉曼的經(jīng)紀人趙姐打了過去,兩個人簡單的聊了一下,得知潘曉曼一直躲在家中也就放心了些。轉(zhuǎn)過天來,許柏洋特意飛了一趟BJ來看望潘曉曼。

  邵宇在學校也是坐立難安。他想給潘曉曼打個電話或是發(fā)個信息,但又怕這樣的舉動不太合適,畢竟自己已經(jīng)與她再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了。而且現(xiàn)在的潘曉曼已經(jīng)是大明星了,自己只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大學生,一個窮學生。更何況,潘曉曼身邊絕對不乏關(guān)心她、幫助她的人,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的刷新聞,看最新的事態(tài)發(fā)展。

  貓在家中的潘曉曼只是沉寂了一天就像是滿血復活了一般。她不愿意把時間浪費在自怨自艾的上面,因為她是打不死的小強,收拾好心情背起行囊整裝待發(fā)就是她的性格。背劇本、揣摩角色、對著鏡子設(shè)計人物標志性的動作神態(tài),好像外界的一切與她毫無關(guān)系。

  家中座機的鈴聲將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她拽回到了現(xiàn)實:“喂?”

  “您好,這里是保衛(wèi)科。有一名叫許柏洋的先生說是要上家中拜訪,可否放行?”

  “讓他進來吧,謝謝”潘曉曼掛掉電話后又一次跑回到衣帽鏡前細細打量了自己一番,看看衣服、發(fā)型是否得體,不知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很在意在許柏洋面前時自己的形象問題。打量一番后早早來到門口打開門向樓下張望著豎著耳朵去聽有沒有人發(fā)出上樓的聲音。

  許柏洋一邊上樓一邊向上看去,正看到站在自家門口的潘曉曼向樓梯處張望。兩人對視一笑,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直到許柏洋進了門,潘曉曼關(guān)上門,她才問出一句:“你怎么來了?也不打個招呼”

  “你電話都關(guān)機了,我怎么給你打招呼?。俊痹S柏洋看似埋怨地回了一句,可這話聽上去卻如春風撫耳。

  潘曉曼婉兒一笑紅了臉:“下次不打招呼,不開門”

  “那我就站在門口等,等到你開門”許柏洋柔聲細語的說。

  潘曉曼抿著嘴低著頭沒有接話,許柏洋攔住她的肩膀:“受委屈了吧?”

  潘曉曼搖搖頭還是沒有抬起來:“我不在乎別人怎么說,做后自己分內(nèi)的事就行了”

  “那就好,謠言止于智者。風波很快會過去的,公司怎么說?”

  潘曉曼抬頭看著面前的許柏洋說:“不知道,到現(xiàn)在也沒有人給我說要怎么處理,趙姐也沒有給我打電話。”

  “你這兩天在家里做什么呢?”許柏洋問。

  潘曉曼隨手在茶幾上拿起劇本塞到他手中:“吶,背劇本唄”

  許柏洋看了看被潘曉曼塞到手中的劇本說:“老顧的戲?你接了老顧的戲?”

  “嗯,怎么了?看你這大驚小怪的樣兒”

  “他可是有名的色狼,你小心別讓他占了便宜。這家伙出了名的雁過拔毛”許柏洋一臉緊張的說。

  “嗯,知道了。我也聽說過,但是公司給接的戲,進了組再說吧。好在我是 B 線兒,基本跟著 B 組走,只有兩三場在 A 組。顧導主要盯 A 組沒時間管我們這些 B 組的小嘍嘍,所以我應該也不會入了他的眼”

  “要是有什么事你一定要提前給我打電話,要第一時間給我說,知道了嗎?”許柏洋又一次叮囑到。

  “嗯,知道了”潘曉曼點點頭。

  “你家里人呢?”許柏洋問

  “我媽出差,我爸在公司忙,不過就是不在公司他也不會回來的,因為他們早就離婚了”潘曉曼聳聳肩一副很輕松的樣子,好像說的是別人家的事情。

  許柏洋也沒有覺得有多么驚奇,可能他的關(guān)注點也不在于此:“你吃飯怎么解決的?”

  “自己做啊”

  “你不是不會做飯嗎?”許柏洋疑惑地問。

  “會燒水就行了。泡個面而已沒有什么難的,而且我一天也就吃一包方便面,很好解決的”

  “家里有菜嗎?我給你做飯吃”許柏洋說著向廚房走去。

  “我都不開火哪來的菜?再說我也不會買菜呀!”

  許柏洋走到半路又折了回來問:“最近的超市或是菜市場在哪兒?你總該知道吧?”

  潘曉曼想了想:“超市就在出了大院兒往北走到十字路口再往東一個路口路北拐角的地方,菜市場以前是出了大院兒往北過了十字路口再走四五十米就是了,但上次聽我媽媽說那里拆遷了,我就不知道現(xiàn)在搬到哪里去了”

  “行吧,我自己去轉(zhuǎn)轉(zhuǎn)”說罷,許柏洋帶上帽子口罩和墨鏡就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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