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克首都布拉格,著名的老城廣場,周圍古老的建筑,斑駁的墻壁上面,兩個塔樓中央,夾著一個碩大的自鳴鐘。
這個有些另類的建筑和廣場中央的心?胡斯雕像。
聽著前面帶路的導(dǎo)游正侃侃而談,介紹著布拉格廣場,跟在隊伍最后的埃里克壓低了帽沿,看著前面那面寫著有些滑稽的文字,相信愛情的旗幟。
“你知道這座廣場又叫什么嗎?”埃里克沒有理會周圍人異樣的目光,低聲說道。
喬爾搖了搖頭,饒有興趣的聽著導(dǎo)游,生硬的介紹著這座城市,畢竟,他們可是花了不少錢,才跟著這個擁有包機的旅游團,來到這里。
埃里克打了個響指,“布拉格這個詞來自德語,又被成為布拉哈,意思是門檻,因為伏爾塔瓦河從這里經(jīng)過一個暗礁,水流湍急,酷似一個門檻。
不過,我不喜歡這個解釋,太過生硬,我更喜歡遙遠(yuǎn)的東方,那里對于門檻的解釋,那筆財富在這里就是一個門檻,可不是那些粗鄙的瘋子可以得到了,好了,難道,你還要在這里跟著這個夕陽老年團轉(zhuǎn)轉(zhuǎn)嗎”。
說著,拿掉頭頂和前面導(dǎo)游手中旗幟一樣滑稽的帽子,看了一眼上面的相信愛情,不禁嘴角抽了抽,隨手丟進了垃圾桶中。
“現(xiàn)在直接去捷克別斯列亞嗎”?喬爾跟上埃里克,往汽車站走去。
那座可憐的城市,甚至連火車站都沒有,只能乘坐破舊的長途汽車,不過正合埃里克的意思,偏僻的城市,意味著落后,沒有多少人打擾,否則在布拉格廣場,恐怕明知下面有東西,也根本沒有機會下去。
很快,經(jīng)歷了許久,才終于碾轉(zhuǎn)到了這次的目的地,位于捷克地圖上左下角的別斯列亞,擁有圣狄思瑪斯廣場的一座城市。
比起首都布拉格的繁華,這里更像是一個養(yǎng)老的好地方,遠(yuǎn)離工業(yè)甚至只有一些基礎(chǔ)的商業(yè)活動,讓這座環(huán)山的小城,遠(yuǎn)離污染,清新的空氣,加上每天干凈蔚藍(lán)的天空,讓從小生活在倫敦的埃里克,忍不住贊嘆道,“我老了,一定要在這里蓋一棟房子,和盜賊的偶像,圣狄思瑪斯住在一起”。
“可是這個盜賊并不是因為他的技巧得名”。喬爾看著帶著向往之色,看著廣場中央那座和他們從拉霍亞監(jiān)獄,那座最高的囚室中得到的雕塑一模一樣的雕像,開口打擊道。
略顯荒涼的廣場,一塊塊拼在一起的大理石地面,已經(jīng)布滿了一層落葉,只有三三兩兩的老人,坐在椅子上懶慵的曬著太陽,看著廣場上這兩個圍在那座雕像前端兩個陌生身影,目光中帶著好奇。
捷克別斯列亞,并沒有因為這個名為懺悔的盜賊的廣場,而對當(dāng)?shù)氐拿曈惺裁锤纳?,雖然,這個名為圣狄思瑪斯的盜賊,被印在全世界最暢銷的圖書——圣經(jīng)上,和無數(shù)人信仰的耶穌,一同來到了天堂,可是,和耶穌這個主角比起來,圣狄思瑪斯甚至算不上一個合格的龍?zhí)住?p> 黑色的十字架背面,好不意外,刻著這位盜賊,唯一一句記載在圣經(jīng)上的臺詞,我們所受的和我們所做的相稱。
“這地下片墓地,這位圣狄思瑪斯的墓?可是,他不是上天堂了嗎?這個謠言可一點迷惑性都沒有”。喬爾點著了香煙,有些無禮的朝那微微低著頭的雕像吐了一個眼圈。
埃里克跺了跺腳,手指指了指天空,“這可不是白日飛升,那是只有出現(xiàn)在遙遠(yuǎn)的東方,才會有的故事,上天堂,指的是靈魂”。
沿著廣場仔細(xì)的走了一遍,就像這座在1750年就已經(jīng)存在的這里的廣場,三百多年來,一直沒有什么異樣,就像天上的星辰一樣,默默存在在這里。
“圣狄思瑪斯,狄思瑪斯”,埃里克嘴里碎碎嘟囔道。
喬爾坐在椅子上呼了一口氣,仰天看著天上的星空,這種再平常不過的夜空,如今在很多城市,算是一種奢侈品了。
“怎么樣,有什么想法沒有,實在不行咱們倆晚上挖挖看”。
沒有理會喬爾那完全不好笑的玩笑,埃里克拿出筆記本,邊寫邊說,“耶穌旁邊兩個盜賊都是沒有名字的,后來那位懺悔的盜賊被叫做狄思瑪斯,因為和耶穌一起去了天堂,所以加了一個圣。
狄思瑪斯,源自希臘語,意思是,日落和死亡。
日落,想想看,當(dāng)初墓碑上刻的那行文字,星光指引著方向。
死亡,無疑就是我們尋找的墳?zāi)梗亲嬛瓦@個一樣的墓碑”。埃里克指著架在筆記本中,在那座囚室墻壁中圣狄思瑪斯十字架中,發(fā)現(xiàn)的那張窄長的紙條。
兩人在那個放大了不少的雕像上開始尋找起了線索,可是,除了背后十字架上那行字,一無所獲。
而不遠(yuǎn)處,一棟亮著燈光的小木屋中,一位長著一頭金黃色的長發(fā)的女人,正咬牙切齒看著,在廣場上有些莫名其妙的埃里克兩人。
忽然,看見喬爾頭上帶著的那頂藍(lán)色的帽子,前面寫著相信愛情,就像那些無聊的老年夕陽旅游團中統(tǒng)一配發(fā)的一模一樣,嘴角抽了抽,終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憤怒,拉開門沖了出去。
“1750,塞納久”。喬爾看著雕像面前,已經(jīng)貝磨的依稀可見的一行字,輕聲念到,“一個和圣狄思瑪斯一樣,默默無聞的雕塑師”。
埃里克聞言,雙眼一亮,露出興奮的表情,蹲下身子,手掌摩挲著刻在地上的那行字,可能時間久遠(yuǎn)的緣故,那行字可能已經(jīng)被這里的居民,站在這里看著這座雕像時,磨的近乎和地面一樣平整了。
“哦,感謝上帝,感謝耶穌,我和你一樣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不過在這一刻,我真的要感謝,把圣狄思瑪斯帶到天堂的耶穌,一定是他在指引著我們”。埃里克臉上帶著夸張的表情,揮了揮手,然后手指蹩腳的在胸膛蹩腳的點了一個十字。
目光遙遙看著北方,被漆黑夜色籠罩的那座被稱為喀爾巴阡的山脈,手指指著天空中正北方的那顆最亮的星辰,輕笑道。
“塞納久可比圣狄思瑪斯名氣大多了,星光指引著方向,感謝耶穌,塞納久還有一個名字,它叫做北極星,只有它永遠(yuǎn)不會動,指著同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