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清澈的小溪,蜿蜒蔓延在這片有著令人驚悚稱呼的小島之上,布滿漂亮碎石的河底,游魚追逐打鬧在其中。
布萊德利雙手?jǐn)傞_放進(jìn)水里,任由那些絲毫不知道懼怕的小魚,在那掌心竄來竄去,輕笑道,“這個嘛......,如果你想避世隱居,肯定找不到這么棒的地方”。
靜靜的沿著水流的方向,向那座云霧中的黑石山走去,或許說云霧并不是很合適,畢竟只有在遙不可及的天空中,那些巍峨的峻嶺之巔,才會出現(xiàn)的情形,在山腳以及周圍那些蔓延而出的石林中,就被那些好像溫泉冒出的蒸汽所籠罩。
天空中隨著一陣驟然響起的轟鳴聲,周圍翠綠的蘆葦開始胡亂搖擺起來,暗紅色土地上,沙石飛濺,就連那些微風(fēng)就吹不散的云霧,如今隨著天空中數(shù)架武裝直升機那細(xì)長的槳葉劇烈旋轉(zhuǎn),露出黑石山原本如同它名字一般,那種如同黑洞一般,干凈純粹,完全沒有半點雜色的顏色。
“哦,見鬼,他們完全是在作弊,難道有艘航母將這些飛機運輸?shù)浆斃_(dá)斯加嗎”?喬爾雙手捂著凌亂的頭發(fā),爬在一處巨石背后,看著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變故,開口抱怨道,周圍刺耳的轟鳴聲,讓他忍不住提高了嗓門,看著那蹲著身子,臉上沒有什么波動的布萊德利,譏笑道。
“這就是你所說的全力以赴,拜托,你以前可是他的老大,看看,這才叫全力以赴”。
“我看到他們了,一群兇悍的雇傭兵,等等,庫托門托,嘿,看起來他的氣色可真不錯,至少同樣是老頭子,看起來比你好多了”。
看著不慌不忙從落在一片破敗的哨塔建筑周圍的飛機上走下,甚至還慢斯條理的捋了捋自己被吹散的頭發(fā)的庫托門托,依舊穿著他那身永遠(yuǎn)不會變的黑色長袍,領(lǐng)子以及袖口被白邊包裹,那副和藹的模樣,嘴角掛著慈祥的笑容,沒有理會一旁那位皮膚黝黑的傭兵討好般,伸過來的手臂,晃了晃脖子,跳下飛機朝那建筑中走去。
“王八蛋,他們比我們先到了”。西多夫咬牙咒罵了一聲,伸手從腰間懸掛的皮套中,拿出一把金黃色的手槍,弓著身子就準(zhǔn)備沖上前去。
一雙修長白皙的大手,摁在了青筋爆起的背上,低聲呢喃道,“這才是第一個哨塔,就憑他們,可不見得能從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聽著布萊德利的話聲,埃里克點了點頭,皺起眉頭吐槽道,“可是那又怎么樣,他們在通往黑石山的唯一道路上,而且那些有用的訊息,甚至是寶藏或許就在那些破敗的建筑中”。
“可是他們有數(shù)十人,說不定在無意的搜索中就會碰到那些寶藏,而且現(xiàn)在還能怎么辦呢,靜靜的靠在這里,或者和剛剛那位沖動的海盜一樣,為了最后的尊嚴(yán),拿起可憐的小手槍沖上去,可是這樣和將槍口對準(zhǔn)自己有什么區(qū)別,而且,我可不認(rèn)為他要耐心等待,炸藥,還記得那個魯莽卻很有效的辦法嗎”?
喬爾絕望的一屁股癱坐在地上,面臨著現(xiàn)在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情況,如果那些該死的傭兵,開始向四周查探的話,那么瞬間會將他們困成粽子,用拿在手中那黃褐色的AK47,那堅硬的核桃木槍托,狠狠的砸在他們的頭上,拖到庫托門托面前。
“他不敢用炸藥,在禁閉島,那絕對是個愚蠢至極的想法,而且放心吧,這顆星球上,至少現(xiàn)在,沒有比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布萊德利說著,干脆閉起了雙眼,休息了起來。
喬爾無奈的翻了翻白眼,看著那副波瀾不驚的布萊德利,好像躺下了自家柔軟奢華的大床上,竟然發(fā)出了輕微的鼾聲,“哦,狗屎,我真是懷念當(dāng)初那滿懷激情的埃斯科巴,如今這位難道是他的負(fù)面結(jié)合體。
艾達(dá),你如果能回到倫敦,你真要寫一篇這位可能是無數(shù)叛逆少年的偶像,到底是什么樣子”。
一旁的阿芙羅拉,感到自己大腿上有個女手指撓了撓,就聽到一旁將腦袋埋在雙膝間的布萊德利發(fā)出微不可查的聲音,“很快庫托門托就要上去了,那里應(yīng)該會留一些人,不過應(yīng)該你足以應(yīng)付”。
看著阿芙羅拉俏臉微微一愣,湛藍(lán)色的眸子露出興奮之色,舔了舔涂著夸張的猩紅色口紅的雙唇點了點頭,布萊德利深深呼了一口氣,一直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他,被一直以來對他看似異常尊敬的庫托門托,像條土狗一樣,逼的上竄下跳,讓他那一直波瀾不驚的內(nèi)心,也忍不住惱怒起來。
埃里克皺著眉頭聽著耳邊傳來的竊竊私語,不由輕咳了一聲,“有什么計劃嗎”?
“計劃,在這種時候難道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嗎”?
西多夫撇嘴冷笑了一下,這種在他眼中,只會動動嘴皮子的小白臉,絲毫想不通為什么一直顯得先知先覺的布萊德利,為什么非得和這些狡猾的家伙合作。
遠(yuǎn)處,那片廢棄的建筑中,一群黑色的身影,簇?fù)碇晃粷M頭銀發(fā)的老者,沿著黑石山上那條蜿蜒而上的道路走去。
僅剩下約莫七八位傭兵,背著黃褐色的機槍,手里拿著一根尾部好像鐵絲繞成的圓圈,在地面不斷的探測著,不時閃爍著紅色的亮光。
而那堆積在碎石上的綠色箱子,上面寫著讓人膽寒的一列字母,C4。
“看來這位沉寂許久的神父,很喜歡這種“殘酷的口香糖”,恐怕這座黑石山即將和希斯伯格一樣,還真是可惜這么漂亮的地方了”。埃里克看向布萊德利,笑著打趣道。
這位看起來沒有多少時日的神父,并不像布萊德利口中所說的那么規(guī)矩,他的耐心可能早已消失殆盡,那些炸藥會更快的把他帶到想要去的地方。
“哼”,布萊德利冷哼了一聲,嘴角掀起一抹殘忍的弧度,原本斯文的臉龐,變得有些猙獰,隨著口中發(fā)出一聲喃喃低語聲,身旁的阿芙羅拉弓起身子,兩條修長有力的長腿,飛快著竄向那些半人高的蘆葦從中,向那片滿目瘡痍的建筑,暴掠而去。
“他們沒有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