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美麗的童年
歲月無痕，光陰似箭，華林夕出生的第二年又得一妹妹，依姐姐華林君的意思，父親華瑋礽給妹妹取名為華林玉。
現(xiàn)在5歲的華林夕帶著他4歲的妹妹華林玉在河邊玩沙子。
兩人把沙子堆成了一個小沙丘，仿如一個倒置的鍋，華林夕爬到沙堆丘上，叫道：“妹妹給我一根棍子?！?p> 華林玉隨手遞過去一根棍子：“給?！?p> 華林夕把棍子斜插在沙堆上，得意地叫道：“這是我的大炮，哈哈！”抓起一把沙子向河里扔去，配音叫道：“轟！……轟！……”
直樂得華林玉哈哈大笑。
華林夕又大叫：“前進(jìn)！”樣子像極了戰(zhàn)場上的將軍，接著又模仿電視上的坦克聲。
華林玉更笑得前伏后昂。
華林夕把插在沙丘上的棍子拔起，換了個方向插下來，“炮口”正對華林玉?！稗Z！”一聲叫一把沙子扔到華林玉身上。
華林玉半瞪著小眼，一副很不情愿的樣子：“林夕哥，你的大炮怎么打我了？”
華林夕卻得意的說：“就是打你了，因為你是壞蛋。”
華林玉嘟著嘴說：“你才是壞蛋呢，”抓起一把沙子“轟！”叫一聲向華林夕扔過去，“我的大炮才打壞蛋了。”
華林夕馬上從沙堆上爬下來，手抓兩把沙子，一把將華林玉推到，那兩把沙子也摸到她身上。
華林玉也不服“輸”，躺在地上也把華林夕拉倒，然后兩人哈哈大笑的沙地上打滾……
“小夕，小玉……”遠(yuǎn)處傳來夏慈的叫喊。
華林玉巡聲望去叫道：“媽媽，我們在這里！”
夏慈轉(zhuǎn)身一看，不由一驚，只見二人滿身的黃沙，馬上叫道：“快點過來！”
華林夕、華林玉余興未盡，無奈被媽媽發(fā)現(xiàn)，只能嘟著小嘴走回夏慈身邊。華林夕手里還拿著那根棍子。
夏慈伸出手叫道：“把那棍子給我?！?p> 華林夕把棍子遞過去。
夏慈拿過棍子，棍影一晃，“啪”的一聲實實在在打在華林夕身上。華林夕轉(zhuǎn)喜為悲，破啼大哭起來。
華林玉馬上縮到一邊，水汪汪的眼睛直瞪著夏慈，生怕那棍子一動就會落到自己身上。
夏慈又揚起棍子，華林玉退了兩步，一屁股坐了下來，夏慈怒目盯著華林夕，華林夕哭得更厲害了。夏慈揚起的棍子卻打不下去了，看著他們滿身的黃沙，越看越氣，但這又是兩個四五歲的小孩子，卻又讓人哭笑不得，一甩手，把棍子扔的老遠(yuǎn)，拉起沾滿黃沙的兩雙小手，說：“快回去！”
兩人如蒙大赦，快步往家里跑去。
華林夕和華林玉一進(jìn)家門，見華林平正在看動畫片，華林玉一下子讓動畫片迷住了，就旁邊的一張椅子坐了下來，一下子把椅子染得橙黃。
華林夕哭喪著臉直往房間里跑。
夏慈一回來就驚叫道：“哎呀！你這丫頭，滿身黃泥也坐在椅子上，”說著一把拉起華林玉，“快到里面去洗澡，換了衣服再出來?！?p> 華林玉身子一扭，掙脫夏慈，撒嬌說：“嗯……我不去，我要看電視?！?p> 夏慈輕輕的推她，佯作生氣說：“電視又什么好看的？快去洗澡！”
華林玉還是擰著身子，撒嬌說：“我不，我看完再去！”小孩子又怎么會放過動畫片呢？
夏慈見一時叫不動女兒去洗澡，就對她說：“好，看一會電視就去洗澡，但是不能坐椅子?！闭f著，大廳內(nèi)不見華林夕，就問：“林夕呢？”
一直盯著電視的華林平回答說：“他進(jìn)房間去了。”
夏慈推開房門，好個華林夕！什么地方也沒去，就趴在床上抱頭大哭。只把夏慈氣得七孔生煙八竅冒火。一把將華林夕從床上拉下來，叫道：“蠻牛，快下來，去洗澡去！”
華林夕站立當(dāng)?shù)兀薜酶鼌柡α恕?p> 夏慈看看已經(jīng)弄臟的被鋪，肝腸都快成綠色的了，換了別人，夏慈立即一巴掌掀過去，而慈母就是慈母，華林夕這么一哭，把她的腸子都哭軟了。夏慈蹲下來握住他的小手，強忍淚水柔聲說：“小夕，衣服臟了是不能跑到床上去的，知道嗎？”
華林夕聽夏慈的語氣緩和多了，心中怯意頓時大減，大哭也變成了小哭了，但仍是不解的問：“為什么衣服臟了就不能到床上去呢？”
夏慈說：“那樣會弄臟床和被子的?！?p> 華林夕又問：“弄臟了床和被子又怎么樣呢？”
夏慈說：“弄臟了床和被子就不能睡覺了。你晚上就不能睡床上，不能睡床上了就只能睡地上，睡地上的孩子晚上會有小蟲子鉆屁股的，”邊說邊把手放到華林夕屁股上輕輕的撓，“你怕不怕呀？”
華林夕屁股上一陣酸癢，猛的扭身跺腳，“嘻嘻”的笑個不停，完全一副天真的笑臉，往夏慈懷里一鉆，笑嘻嘻的說：“我怕我怕，我不要睡地上，我要睡床上?！?p> 夏慈順勢抱住他，在他耳邊柔聲說：“那你要睡床上就去洗澡，洗干凈了才能睡床上，知道嗎？”
華林夕說：“知道了，我去洗澡。”說完蹦蹦跳跳的走了出去。
夏慈終于身子一軟，做在一張椅子上，看看狼藉不堪的被鋪，一口氣只鼓在胸中，久久不能平息。不知過了多久，夏慈深呼吸幾次，把沾滿黃泥的被鋪拖到地上，換上新的被鋪，揀上華林夕和華林玉的衣服出去了。
夏慈進(jìn)到洗澡房，華林夕早已經(jīng)在那里等候了。夏慈把衣服放在一邊，對華林夕說：“快把衣服脫掉?！闭f完拿來一個大盆子，盛上熱水，又參進(jìn)涼水，試試了試試水溫。
華林夕則嘻嘻哈哈的，這哪里是洗澡？分明是玩。夏慈給華林夕洗完澡了，汗水也流了滿額，背上衣服也有了濕印，說：“快去，叫妹妹過來洗澡?！?p> 華林夕應(yīng)聲去了。華林玉果然很聽話的進(jìn)來了。
夏慈再給華林玉洗完澡后才生火做飯。
“小夕，小玉，爸爸回來了！”
“爸爸回來了，爸爸回來了，爸爸摘了大南瓜回來了！”華林夕、華林玉高興得跑了出去。
華瑋礽正從自行車上解下一個麻袋，華林夕和華林玉已經(jīng)圍了過來，爭吼道：“我的南瓜呢？我的南瓜呢？”
華瑋礽笑著說：“在袋子里呢?！?p> 二人又爭道：“給我給我……”
華瑋礽松開袋口的繩子，卻抓緊袋口，蹲下來問道：“你們做壞事了沒有呀？”
二人爭著說：“沒有，沒有，我沒有做壞事?！?p> 華瑋礽說：“好，乖，”說著從口袋里拿出兩個小南瓜給他們，說，“沒做壞事才是好孩子，做壞事就沒有南瓜吃了，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華林玉拿了南瓜就走。華林夕卻往口袋里望進(jìn)去，喃喃說：“我要個大的。”
華瑋礽見狀，立即從口袋里拿出個較大的給他，說：“這個給你，把小的給我?！?p> 華林夕先抱住大的，把小的給了華瑋礽，卻還是不肯走，捉住口袋不放，說：“還有大的，我要大的?！?p> 華瑋礽立即又把口袋打開，讓華林夕看了看說：“哪里還有大的？就你這個最大了?！?p> 華林夕看過了這才心滿意足的走開。
誰料華林夕剛走開，華林玉又跑了回來，說：“我也要個大的。”
夏慈在后面見了感慨的說：“你看你看，小夕就是會把妹妹帶壞。”
華瑋礽也發(fā)出同樣的感慨說：“哪個小孩子都是這樣?！币贿呎f，一邊把口袋打開，又挑了個大的給華林玉，說，“夠大了吧？”
華林玉也心滿意足的走開了，說：“嘻嘻，我也有大的南瓜了。”
華瑋礽把南瓜和工具放好，剛一坐下，見到新椅子上一塊深深的黃印，驚訝的問道：“是誰弄臟我們新椅子的？”
華林平說：“是小玉弄臟的。”
“小玉弄臟的？”華瑋礽沉思片刻，問：“她是怎么弄臟的？”
華林平說：“她回來的時候滿身是沙，一下子就坐下來了?！?p> 華瑋礽一聽，粗著嗓子叫道：“小夕，小玉過來！”
華林夕、華林玉聽見叫，從里面出來，手里還抱著那兩個南瓜，來到華瑋礽身邊，一扭一扭的。
華瑋礽看著兩個小孩，說：“今天你們到哪里玩了？”
華林玉口快：“到河邊去玩了?！?p> 華瑋礽故作生氣說：“到河邊玩沙去了，是嗎？”
華林夕、華林玉嚇得退了一步，華林玉的南瓜掉了下來，不能自控的點點頭。
華瑋礽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撿起地上的南瓜送到華林玉手中，對二人說：“好樣的！小孩子就要去玩，隨你們怎么玩都行，但是不可以到河邊去玩。下次不要到河邊玩了??！”
二人一聽，華瑋礽并沒有責(zé)怪他們，反而得到了稱贊，自然高興得笑開了花。但華林夕還有點不解的問：“爸爸，我們?yōu)槭裁床荒艿胶舆吶ネ婺兀俊?p> 華瑋礽說：“河邊危險呀，你們誰萬一不小心掉進(jìn)河里誰來救你們呢？”
華林夕說：“我們在河邊玩，怎么會掉進(jìn)河里呢？”
華瑋礽板著臉，說：“到河邊玩不掉進(jìn)河里？胡鬧！總之以后不許到河邊玩，知道不知道？”
小孩子哪知道什么“胡鬧”？但華瑋礽這么嚴(yán)厲的樣子，不由讓他們由心怕起來，不由自主的點點頭。華林夕又問：“是不是不許到河邊玩，到哪里玩都可以呀？”
“嗯……這個……”華瑋礽想了想，說：“不許到河邊玩，不許到路中間玩，就行了?！币活D又說，“如果你們聽話，我下次就多摘幾個更大的南瓜回來?！?p> 二人高興得跳起來：“聽話，我們聽話?！?p> 華瑋礽突然指著那沾滿黃沙的椅子說：“你們把這椅子拿到里面去洗干凈，快點，洗干凈了我們就吃晚飯，爸爸帶你們?nèi)ネ妫貌缓?？?p> 二人一聽，又可以玩了哪有“不好”的事？七手八腳把椅子拖進(jìn)里面。一場辛苦，把黃沙洗干凈了，但椅子是木做的，上面留卻下一個淡淡的黃影。二人衣衫也弄得濕透了，夏慈又為他們換上干凈的衣服。
華瑋礽洗完澡的時候，夏慈也做好飯了，說道：“小平，叫小君下來吃飯。”
一直看電視的華林平應(yīng)聲說：“好。”
華瑋礽問：“小君是在做作業(yè)嗎？”
華林平說：“是的。”
華瑋礽說：“你沒作業(yè)嗎？”
華林平說：“有?！闭f著已上樓梯了。
華瑋礽對華林夕、華林玉說：“爺爺在睡覺，去叫爺爺起來吃飯?！?p> 華林夕、華林玉應(yīng)聲就去了。
夏慈、華曉鳳最后一道菜端出來了，往桌子上一放，極端豐盛——三菜一湯，其中還有一碟肥豬肉。華瑋礽忍不住贊道：“哇！今天什么日子呀？這么大餐！”
華曉鳳剛端坐好，搶說：“今天你生日，忘了嗎？”
夏慈說：“六月二十一，是你生日呀?！?p> 華瑋礽說：“今天是六月二十一嗎？”
華曉鳳說：“是，今天是六月二十一?！?p> 華瑋礽“哦”的一聲，看看菜說：“我生日也不用那么多菜呀，平時兩道菜就夠了，今天就因為我生日多一菜一湯呀？太奢侈了?！?p> 話落，華林君下來了，接口說：“爸爸，不奢侈，那碟豬肉是我要媽媽一定要買的，那煮湯的雷公筋是我摘的?！?p> 華瑋礽一聽，哈哈大笑起來，說：“我的女兒呀，真是聰明?！?p> 華林君倒了兩杯健力寶，遞給華瑋礽一杯說：“今天是爸爸的生日，我祝爸爸身體健康，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闭f完一口把將健力寶喝完。
華瑋礽和華宗敬對視，哈哈大笑。
夏慈也忍不住笑出來。
華曉鳳豎起大拇指，贊道：“小君真懂事！”
華林平和華林夕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一副茫然不知所以的樣子。
華林玉則挑起菜來，大口大口的吃。
笑了一陣，華宗敬說：“小君這話是誰教你說的？”
華林君舔舔嘴巴說：“爺爺，這是媽媽教我說的，”說著望著夏慈，“我聽媽媽說今天是爸爸的生日，我要為爸爸祝福，又不知道說什么，所以叫媽媽教我怎么說?！?p> “哈哈哈哈……”又是一陣大笑，眾人已吃起飯來。華宗敬對華瑋礽說：“小瑋呀，小君這孩子很聰敏，很智慧呀，將來肯定是個人才！”
華瑋礽示以會心的微笑，說：“當(dāng)然啦，我華瑋礽的女兒嘛，你華宗敬的孫女，”說著瞧瞧了夏慈，接著說道，“我夏慈的女兒，當(dāng)然要聰明啦?！?p> 酒過三旬，晚飯就在這嘻嘻哈哈的笑聲中結(jié)束。但華林夕和華林玉仍慢吞吞，半碗飯還沒下肚。
華瑋礽半躺在椅子上，一天的疲累正好于晚飯后休閑酥松，打開前天買的黑白電視機，屏幕上馬上跳出了新聞節(jié)目。
華林夕和華林玉終于吃完了飯，舔舔手指，過來說：“爸爸，去玩。”
華瑋礽轉(zhuǎn)過身說：“爸爸今天累了，明天去好嗎？”
華林夕拉著華瑋礽手說：“不，就現(xiàn)在去，現(xiàn)在就去?！?p> 華瑋礽疲倦得躺下就想睡覺，說：“今天太累了，還是明天再去吧?！?p> 華林玉又挨過來說：“就現(xiàn)在去嘛！就要現(xiàn)在去。”
夏慈見狀，輕嘆口氣，微微一搖頭，過來勸解說：“小夕、小玉，爸爸今天累了，媽媽帶你們?nèi)ネ婧貌缓茫俊?p> 華林玉脫口就說：“不好，我要爸爸帶我去玩?！?p> 華林夕也哀求說：“爸爸帶我去玩，我要爸爸帶我去玩?！?p> 兩個小不點一直哀求不休。華瑋礽終于嘆了口氣，心想三五歲的孩子懂什么，小孩子就是要開心才能健康成長，伸了個懶腰，從椅子上站起來，說：“好！我?guī)銈內(nèi)ネ妗！?p> “好耶！”“去玩！”華林夕、華林玉頓時破涕為笑，拍手叫好，像得了一大捧糖果那么開心。
出門時，夏慈叮囑說：“要小心呀，不要亂跑，不要摔跤了。
華瑋礽說：“有我看著，你就放心吧！”
夏慈半含著笑說：“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呀？”
華瑋礽回她一笑，說：“放心吧，有我在?！?p> 夏慈重復(fù)一遍他的話說：“有你在，我放心?？刹灰砹??！?p> 華瑋礽說：“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