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海關(guān)大樓出來時已經(jīng)是傍晚。
林謹看了下天色，準備跟凌霜道別回家。
還沒等他開口，走在前面的凌霜先一步說道：“跟我來，還沒完的。”
“還沒完嗎，這還要多久？”林謹意外道。
凌霜回過頭：“今天的事還沒解決，如果你剛才選擇不加入碎魘那事情到這就結(jié)束了，既然你選擇了加入組織，那事情就還沒完。”
林謹默然，早知道就拒絕了，他最怕的就是麻煩。
剛才他選擇了加入碎魘。
對于趙明義所說的碎魘要阻止夢魘降臨的偉大使命，林謹并不在乎，也沒有這么崇高的理想。
對于碎魘和對立的使徒兩群人，林謹沒有站隊哪一邊的想法。
加入組織的理由很簡單，自己能從這個組織得到平時難以得到的消息，以及其他方面的助力。
趙明義官居林夏海關(guān)副署長，而他也只是組織里的中層，這個組織的能量和關(guān)系網(wǎng)張不可小覷。
雖然加入組織意味著某些必然的束縛和命令，但對等的自己也能從中獲利，甚至部分借用組織的力量。
至于另一邊的使徒組織，實力深淺還是未知數(shù)。
但既然能和碎魘對抗多年，其中能量肯定也不低。
真要和凌霜說的那樣反正自己已經(jīng)和使徒的人結(jié)下梁子了，加入碎魘的就更沒什么可猶豫的。
“順便告訴你，我已經(jīng)提前讓趙叔把你劃給我了。畢竟大家同一個學校你離我最近，使喚起來也方便?！?p> 凌霜實話實話，倒也不加掩飾。
林謹沒有爭辯，問道：“現(xiàn)在我們?nèi)ツ睦?？?p> 凌霜拿出手機看了下短信，說：“酒店。”
兩人來到市中心一座裝修豪華酒店，乘電梯上到十三樓，到了一處客房前。
客房前守著好幾個面容冷峻衣著黑衣西服戴著墨鏡的保鏢模樣男人。
看到凌霜，幾人同時低頭問好：“小姐。”
“人怎么樣了？”凌霜問。
“男的封先生已經(jīng)送走了，女的在里面，一直沒醒?！?p> 凌霜對領(lǐng)頭的擺了下手，說：“行了，你們都走吧，這里不用你們了?！?p> “是?！鳖I(lǐng)頭的黑衣人雙手遞上門卡后黑衣人全部離開。
打開門進去，客房床上躺著綁起來的林薇安。
“不用裝死，我知道你已經(jīng)醒了?！绷杷叩酱皯暨叀?p> 林薇安躺在床上毫無動靜。
“這里有十三樓，五秒之內(nèi)你要是還沒醒我就把你扔下去了。”凌霜已經(jīng)拉開窗簾。
“別……別這樣?！绷洲卑步K于裝不下去，一下子坐起身驚慌失措的往后退。
“你，告訴我使徒在林夏的據(jù)點在什么位置。”凌霜冷然道。
“什么使徒？”林薇安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眼神里盡是不解和驚慌：“我不懂你在說什么，我根本不認識……”
“你可以選擇告訴我你知道的消息，或者我把你交給碎魘里那些跟使徒有血仇的人，那些人可不像我這樣好說話?！绷杷持柑羝鹆洲卑驳南掳汀?p> 還沒等林薇安開口，凌霜壓低聲音繼續(xù)說：“等他們問完，我還會找人把你的消息透露給使徒那邊，就說你和碎魘的人勾結(jié)出賣使徒。我想使徒不會在意少一個可有可無的小角色?！?p> 林薇安一聽臉都白了，再也忍不住，語氣已經(jīng)帶著哭腔：“我說，我知道的都告訴你。我是兩個月前才加入的，我的實力只有最低級的一級，所以我只是個行者，根本沒資格進入分部據(jù)點，據(jù)點位置我這種級別的根本不知道?！?p> 行者，使徒里最低級的的超凡者職階，碎魘和對他們的稱呼則延續(xù)夢里夢魘手下的稱謂，魘行。
在加入碎魘時，趙明義給他解釋了一些兩邊等級的信息。
以等級劃分，在碎魘一到三級實力的超凡者職階為碎夢，在使徒里這一層級的稱為行者。
往上四到六級實力的才是碎魘，而使徒一邊這一層級實力的才是真正的使徒，對應夢里魘徒同等的實力。
再往上七至九級的為碎星，而使徒一邊這種實力級別的則是自稱化身，意指夢魘在人間的化身。
實力并不止九級，只是再往上區(qū)分這種層級已經(jīng)沒有什么意義了。
林謹現(xiàn)在的實力是三級，因此職階還是碎夢。
而凌霜的職階是碎魘。
“引薦你進入使徒組織的是誰？”凌霜又問。
“一個醫(yī)生，市人民醫(yī)院的腦精神科主任葉童。當時我剛覺醒超凡入夢，我很害怕以為是我精神出了問題，我去看醫(yī)生的時候遇到的他，是他帶我去見一位使徒見證人的?！?p> “那見證人又是誰？”
“見面時隔著簾子，我只聽過聲音沒見過樣子，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你放過我吧?！闭f到這林薇安已經(jīng)淚花妝容。
“你覺得要怎么處置她？”
凌霜突然轉(zhuǎn)頭看向旁邊一直沒出聲的林謹。
林謹略作思考后說：“放她走吧?！?p> “放她走？她是使徒的人，就這樣什么都不做就放她走？”凌霜表情似笑非笑。
“她對你構(gòu)不成威脅的，況且你還用得到她。讓她給你帶路，你可以利用她找出那個使徒組織的醫(yī)生，順藤摸瓜說不定還能摸出背后更高級的。這樣一來她已經(jīng)事實背叛了使徒那邊，使徒的人也不會放過她的，她最后唯一的出路只有投靠碎魘這一邊，根本用不著傷害她?！绷种斦f明理由。
凌霜重新打量了一番林謹，說：“看來我小看你了，你比組織里那些什么都不懂只會喊著和使徒拼命的無腦白癡好一些。”
好一些……
林謹忍不住嘴角抽了下。
凌霜起身從外衣口袋拿出把小刀，走到林薇安身邊切開綁住她的繩子。
“林同學，明天學校見?！绷杷牧伺牧洲卑驳募绨?。
林薇安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匆匆逃離房間。
看著林薇安離開后，凌霜長長呼了口氣，突然很沒形象的踢掉靴子張開雙手四仰八叉的摔到柔軟的大床上。
“呼，真是累死我了?！?p> 林謹看了她一眼，走到角落看向窗外。
凌霜忽然想起什么，猛的坐起身表情恢復清冷。
“咳，剛才你配合的還不錯?！?p> 她心里懊惱想到，怎么一放松連有人還在這都忘了。
她正想說些什么解釋剛才的舉動，這時林謹開口說道：“沒事的話我先走了?！?p> “你很急著走嗎？”凌霜奇怪道。
“有點。”林謹點了點頭：“八點半公交停運了，從這里回家我要走很久的?！?p> 凌霜沒想到林謹這么急著走是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