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那兩人喚作頭領(lǐng)的,自然不是個善茬,他是個天生道體。
道體·琉璃寶塔。
極強的防御力。
能殺死明化境徹合的火鳳破符纂,打在他身上,居然只留下一絲灼痕!
稷下學(xué)宮近五年以來,所招收最優(yōu)秀的一批弟子之一!
看來王欽若是真急了,否則也不會下這樣的血本。
老學(xué)員一時半刻調(diào)動不了,而新學(xué)員之中,這幾乎是最強的一批里調(diào)出來的其中一個。
張大小姐此刻很慌,她才晉升明化境,而且沒有任何戰(zhàn)斗經(jīng)驗。
若非這些符纂,她一刻都抵擋不下來,更別說逃走了。
金鐘·盾!
一咬牙,張大小姐拿出了一張她父親給她壓箱底的符纂。
符纂一扔出來,立即爆出黃光,釋放出奇特的符文脈絡(luò),布成一張大網(wǎng),把兩人籠罩其中。
金鐘·盾扎在地上,如金鐘罩頂,從外面看有如銅澆鐵鑄,堅不可摧。
那年輕首領(lǐng)臉色凝重了起來,面如寒霜,這盾破起來很麻煩。
他不是強攻擊類武者。
若換作凌天空那小子,身負尖擊道體,學(xué)宮內(nèi)與他齊名的一批人,該是會容易許多。
尖擊道體,其擊如錐,對許多盾類符纂、武技、功法,都會有奇效!
兩人暫時安全!
“小白臉,怎么辦?他的靈勁凝練,一柱香內(nèi)必會破除這盾!”
張大小姐焦急道。
還能怎么辦?
等救兵唄。
難道要出去硬拼么?
自己還是太弱了,居然要一個比自己小的女孩扛在前面,郝白一陣狂汗,這算什么?口嫌體正直地當小白臉么?
“對了,你剛才發(fā)了傳音符沒有?”郝白拍了拍腦袋問道。
傳音符……早發(fā)了。
可是被堵了阿。
人家有備無患吶。
“你看那兒,連極稀少的隔靈獸都帶上了,怎么傳?”
隔靈獸。
其頭如虎,其身如貓,其尾如豬,三尺高一尺寬,奇獸榜上第七十三位。
它能阻隔大部分傳音符。
準確地說,范圍內(nèi)與外界的靈氣聯(lián)通都不能夠進行。
郝白轉(zhuǎn)頭一看,墻角果然多了一只虎頭貓身的小獸,它蜷縮在那兒,模樣乖巧,吐著舌頭,極其無害,讓人難以聯(lián)想到它便是如同信號屏蔽儀一般的存在,壓在幾人心頭。
“那咱們豈不是要死等了?對了,這印刷總鋪就沒再沒幾個更厲害的高手了么?”
張大小姐攤攤手,“這是京城,誰會想到這群人會這么橫行無忌窮丑極惡?換作其他地區(qū)的分店,估計也是這樣的配置,你以為明化境往上的高手都是大白菜么?”
另一邊,柳絮兒被那人妖逼到了角落里,情況更加危急。
人妖男卸錘,持雙刀力擲。
靈氣峰升!
居分斬!
一股颶風陡然升起。
屋內(nèi)的木制膠塊、紙張、油墨、桌椅,甚至是鋪地的石磚,紛紛被卷上天空,又被靈力束緊,匯成大圈,形成噬人的旋風,猛然朝柳絮兒奔去。
糟了!
房內(nèi)空間太小,躲無可躲!
柳絮兒不得以祭出“以點破面”陣旗,扔出去抵抗片刻。
兩者相撞,陣旗只堅持了三秒便被摧毀了,干脆無比。
就是現(xiàn)在。
閃出去……
可這居合斬會那么簡單躲么?不會!從颶風中立時激射出兩柄刀,分列左右,堵住了去路。
人妖男拂去艷衣上的灰塵,咧嘴輕笑:“嘻嘻!別掙扎了,你的掙扎會讓倫家更興奮的呢!”
“死變態(tài)!”
郝白氣憤道。
人妖男聞言側(cè)視,拋了個媚眼過來“小哥哥別急哦,嘿嘿,解決了她,下一個就是你喲?!?p> 郝白原地嘔吐。
既然路都被刀鋒截住,那么除了以傷換命,再無他法!
柳絮兒以劍撞刀。
高速旋轉(zhuǎn)的刀刃將劍崩飛,不過也被突出了一個小缺口,柳絮兒從中穿過。
刺啦!
她上衣袖口處與裙角被刀刃切破,肩膀處綻開血線,溢出殷紅,順著手臂滴落,妖異而血腥。
她面無表情,連忙點穴止血。
止不住的卻是春光乍現(xiàn)。
裙邊大腿若隱若現(xiàn),渾圓白皙,香肩血色伴著汗珠,泛著紅粉,卻是難得的妖嬈。
粉面蛾眉,明婉皓齒,不著黛色卻有著清新?lián)涿娑鴣怼?p> 脫身之后,只一抖,一襲紫蘇長袍從儲物戒中冒了出來,披上再一系,香艷的場景便消失了。
人妖男評頭論足道:“嘖嘖嘖,小娘子皮相還不錯嘛,做奴家的奴仆也最合適了?!?p> “士可殺不可辱!”
“不不不,你是女的,這句話你用不合語境哦,奴家用才最好呢!”人妖男反駁道。
陰朔·逆!
懶得再爭口舌,柳絮兒將肩膀上的血抹在劍刃,拔劍便引來無上赤陰之氣,揮劍斬來。
極樂·妖!
人妖男左刀右錘,舞地虎虎生風,與柳絮兒戰(zhàn)地焦灼。
片刻后卻是情勢突轉(zhuǎn),柳絮兒精氣不足,再次陷入劣勢,搖搖欲墜。
掌柜那邊引來的雜牌軍更是不堪,只戰(zhàn)了不足半柱香,便被刀疤男殺掉一人。
接著便是因少一人而陣基殘損,直接被刀疤男殺地片甲不流。
“死!”
刀疤男一刀揮下去,沛力傳雜,那男子被擊倒在地,又是一刀,當即殺死。
“太弱了!你們都不配讓我出刀,我們那最弱的,打你們這種都可以一挑三!”巴疤男搖頭道。
掌柜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
“要你的命!”
突然,掌柜的旁邊那名男子爆發(fā)了,周身溢出龐大的靈氣,雙目血紅,氣喘如虹。
“秘術(shù)么?匹夫之勇!”
刀疤男嘲笑一聲,便把雙刀收了起來,持錘迎擊。
秘術(shù)·屠龍!
碎星錘!
刀錘相擊,墨塵滾滾。
男子倒地,七竅流血。
巴疤男卻只是袖口破了。
“不自量力!”
接連死了兩人,情況更加不妙了,掌柜幾人根本無力再戰(zhàn),節(jié)節(jié)敗退。
不足百息。
又一人倒地。
巴疤男就像貓捉老鼠一般,戲弄著幾人,本可以秒殺,卻要讓他們一個一個的倒地,借此來擊潰他們的內(nèi)心,看著他們瘋狂繼而死斗,卻依舊于事無補,從而獲得那絲變態(tài)的快意。
終于,巴疤男面前只剩下浴血的掌柜,以劍杵地奄奄一息。
張大小姐親眼見到幾人慘死,心里是既恐懼又氣憤,銀牙緊咬雙拳緊握。
不能再等下去了!
她從儲物袋里甩出一個白球,砸在地上,頓時刺鼻嗆人的氣味從中噴發(fā)。
片刻彌漫了整間屋子。
氣味似乎能穿透護體靈氣。
眾人急忙運勁屏氣,持械布防。
張大小姐咀嚼著黃色藥丸,趁機拉著郝白到了掌柜面前,又將柳絮兒拽了過來。
大般若移符,觸發(fā)!
半空中突現(xiàn)一座光門,郝白背著掌柜,隨兩女逃出光門。
瞬間四人便消失了。